“不知您打算怎么杀了我这个眼中钉, 肉中刺?”
三公主冷笑道:“本宫想要杀你何须亲自动手。”
“您所指可是立大皇子为太子的那帮人?”
三公主脸色骤变, 冷冷道:“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倘若我还是小小的校尉, 您杀我倒是易如反掌,”魏廷茂大步向前走到她旁边与其平起平坐,冷笑道:“往日您仗着皇室身份,随意操纵旁人的生死以及随心所欲的活着, 可从圣上立下太子那一日起,您注定是个输家!”
“输?有些言之过早吧!”三公主冷笑道:“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有的人出身便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有的人只能如同蝼蚁一般任人欺凌, 遂即便你心有怨气,也只能怪上天不公。”
“您倒是很会将责任推卸出去。”
三公主冷笑:“世道本就不公,何来推卸一说, 倘若易地而处, 你焉能不随心所欲的活着。”
“便是您恣意妄为, 也不该抢夺人夫?”
“遇到好东西,人的本性自然表露无疑,”三公主似笑非笑道:“抢这个词用的倒是很恰当!”
“好个无耻之人!”
三公主猛地抬手,厉声道:“放肆!你可知本宫是谁?”
魏廷茂冷笑两声,不置可否。
“本宫是先皇的三公主, 是当今圣上的妹妹, 是宁远将军府的主母,本宫想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之前念在你父亲的情分上, 对你稍加隐忍,未料你不过小有所成,便得寸进尺,”三公主嘴角微微上翘,把玩着桌上的一只茶杯,轻声道:“本宫从小在宫中长大,那种吃人的地方只教会本宫一个道理,你知道是什么吗?”话音一落,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魏廷茂脸色瞬间沉如水,阴冷道:“您好大的脾气。”
三公主拿起丝帕擦拭手尖,漫不经心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宫得不到的东西,即便亲手将他毁了,旁人也休想得到。”
“原来如此。”
“本宫可以容忍你放肆两日,却不能容忍你一再挑衅本宫的威严!”
只听魏廷茂慢慢咀嚼这几个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真符合我现下的心情,只是不知您与我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三公主挑了挑眉:“如此说来,你决意跟本宫作对到底?”
“毕竟咱们之间的账要慢慢算才有意思。”
“当你是稚儿时,本宫想要抹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本宫为了你爹心软了,如今你只是微微羽翼丰满,便以为本宫奈何不了你,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三公主拿起丝帕又慢慢擦拭手尖,淡淡道:“既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本宫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到时且看,谁会笑到最后?”
“此话倒与我不谋而合,咱们不妨试试,到底鹿死谁手,”魏廷茂轻笑道:“我娘,我大哥乃至我,咱们之间这笔烂账也只能由我为他们伸冤了。”
三公主像是听到什么玩笑话,忍俊不禁道:“本宫真真怕最后连你也搭进去,到时你爹……”
“无需担心……”魏廷茂垂下头,冷冷道:“他是你的夫君,是三弟的父亲,是宁远将军府的主公,又何曾将我这个庶子的生死看在眼里。”
三公主讥讽道:“若让老爷听到此话,真不知他是该懊恼还是悲哀?”
“现下的您是不是追悔莫及,当年若是将我弄死,也不会出这么多心烦之事。”
“本宫进来到现在,总算听到你说出让本宫顺耳之言。”
魏廷茂冷笑道:“可斩草不除根,终究会酿成大祸,遂终有一日……”
“如何?”
魏廷茂直直的盯着她,阴冷道:“自然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呵呵……本宫且等着!”三公主起身,眸光瞥见地上破碎的茶杯,轻笑道:“现下想想,有时候这人的命就跟这茶杯一样脆弱……”
“谁说不是呢?可在不堪一击的东西,一不小心也会被它划伤手指,您说是与不是?”
三公主手指痉挛下,沉着脸阴翳的看着他。
魏廷茂冷笑道:“慢走,不送!”
只见三公主拳手紧握成全,甩袖而走。
又过一日,魏廷茂下朝后直接去了寒山寺,到了后山一处院落,只听里面传来阵阵木鱼声,一位小和尚立在门外,见他身着官服,吓得脸色发白,身子瑟瑟发抖,却也双手合十对其揖礼,低声道:“您可是魏施主?”
魏廷茂淡淡点头:“慧源大师可在屋中?”
“师傅一直在等您!”小和尚轻声道:“贫僧这就带您进去。”
魏廷茂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不过七八岁的稚儿竟自称‘贫僧’,真是滑稽的很。
小和尚推门进去,只听里面的木鱼声应声而停,小和尚轻声道:“师傅,魏施主来了。”
“让他进来吧!”慧源大师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魏廷茂缓缓走进去,撩开衣袍对其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头,低声道:“小子魏廷茂拜见慧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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