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捂着胸口,低声道:“你……你……这世上之事并不是皆在你算计之中。”
“老爷言之有理,可本宫是谁?本宫是皇家的公主,皇家的威严不是尔等随意践踏之!”
“你当真要不顾一切对付青墨……”
三公主抬脚走了一步,身形一顿,低头看了看鞋面,皱眉道:“好好的一双绸面锦缎鞋,沾了肮脏的东西,要他何用?”
闻言,魏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魏廷茂出府后,寻了一家棺材店铺,豆包上前,轻声道:“店家,你这可有上好的沉香木?”
店家愣了楞,对其摇摇头,苦笑道:“客官,老身这店小利薄,怎可能有这么好的东西。”
魏廷茂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豆包紧随其后,随后主仆二人又去了一家,皆是没有沉香木,未料回程途中碰到明若主仆。
曹霁光方从他家的书铺里出来,看到青墨也是一愣,诧异道:“你怎会在此?”
“无事!”
曹霁光皱眉,眸光不由看向他怀中被白布包裹的东西,见其形状隐约猜到是何物,不由问道:“不会是?”
魏廷茂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怎会在此?”
“最近公主喜欢看杂记,遂我出来为她寻几本有意思的杂书。”
“你继续寻书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曹霁光身形一动,飞快拉住他的胳膊:“到底发生何事?昨儿你方成亲,本该与六妹妹如胶似漆,怎会贸然出现在此。”
魏廷茂身形一顿,似先到什么,转头看他,轻声道:“你家可有沉香木?”
未料,曹霁光点了点头:“家中确实有一块尚好的沉香木,不过你怎知?”
魏廷茂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可否割爱与我?”想着明若他爹是丞相,手中定然有不少好东西,遂抱着一试的念想,没想到结果出乎他意料。
“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清楚,我方能给你。”
魏廷茂抬头看到一家茶楼,淡淡道:“咱们去那处细聊,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曹霁光与他一同离开,到了茶楼径直去了包厢,让豆包与曹林守在外面,曹霁光为其斟了一杯茶,便听青墨慢慢道与今早发生之事,只见他长叹一口气:“还好六妹妹拦住你,不然这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你这三品武将的官位也就别要了!”
魏廷茂颔了颔首,轻声道:“明若,我知晓世伯一直在暗中注意大皇子的动向,也知晓大皇子跟我家那位早已沆瀣一气,遂你不妨告诉我,现下他们有何举动……”
“青墨,你要……”曹霁光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差点落在地上,只见其慌不择乱的放下茶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厉声道:“圣上为何会器重你,就是因你从不拉帮结派,只听命于他一人,若你插手此事,不是惹的圣上猜忌吗?一旦圣上没收你的兵权,你在朝中便举步维艰,可知其后果?”
魏廷茂垂下头,看着被白布包裹住的牌位,冷冷道:“明若,我顾不得这么多……”
“青墨,如今你的这番成就乃是你拿命拼博而来,焉能轻而易举毁于一旦,再则你成了亲,便是不顾及旁人,可陪你共度一生的六妹妹,难道连她也不顾及吗?”
魏廷茂身子一僵,缓缓道:“她会与我风雨同舟!”
“青墨,为了报仇,值得你牺牲这么多吗?”
“你不是我,焉能懂我的感受?她人明明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手刃仇人,还任由她……”魏廷茂抬手轻轻抚摸他娘的牌位,低声道:“是我不孝,一直未能为她老人家报仇!”
“青墨,越王勾践为了复仇,尚能卧薪尝胆,你忍了这么多年,为何不能多等一两载的光阴,到时不用你出手,她……”到底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不想让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做出不理智的事。
“倘若无今日之事,我且能忍着她,只因她终有一日会作茧自缚,可……可我再也等不了!”魏廷茂抬头,眼睛猩红,泪水晕湿了眼眶,阴狠道:“因她之故,我娘从嫡妻变成妾室,日日辍泪,夜夜不寐,最后郁郁寡欢,含恨而终,奈何那时的我尚小,不能护她周全,如今呢?我功成名就,娶得娇妻,却仍护不住她的牌位,任那人当着我的面将其摔断!”
“青墨……”
“明若,忍无可忍,我便无需再忍,我拿命拼搏至今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替我娘报仇血恨,如今功成已成,却是瞻前顾后,任人掣肘,既这般,拼了我这一身的功名也要那人死,且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曹霁光低声道:“你这是要一意孤行啊……”
“明若,若你当我是你兄弟,便告知我,他们行到何种地步,之后的事我再不会过问。”
曹霁光神色一怔,不可置信道:“你莫不是要……”
“没错!唯有如此,方能让圣上亲自治她的罪,也能让宁远将军府彻底倒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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