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你也是魏家的人,免不了受其牵连?”
魏廷茂冷笑:“我敢行此事,自会有万全的把握。”
“伯父与尧哥他们,你也不顾及吗?”
“我父亲?”魏廷茂不住的冷笑:“当那人亲手摔掉我娘的牌位,他却只是捂着胸口摔倒在地,别人不懂他,可我却知晓原由,不过是为了逃避罢了!”
曹霁光长叹:“伯父……”
“至于尧哥他们,既有所选择,便不能在后悔,什么父兄之情?从我出生至今,唯有我娘与我大哥两个至亲之人而已!”
提及这个,曹霁光轻声道:“怎你成亲这般大的喜事,你大哥却未曾回来?”
“大哥与我来信,嫂子如今身怀有孕,不易长途跋涉,遂我未让他们来回奔波。”
曹霁光含笑道:“恭喜!恭喜!你们兄弟俩真真是一门双喜!”
“本我也如你这般开怀,如今却……”魏廷茂眸光越发阴冷:“明若,此事即便你不帮我,我也会寻他人帮忙,只不过终不如你可靠罢了!”
话到此处,曹霁光怅然道:“青墨,我家是泥足深陷,走不出来,可你为何非要蹚此浑水。”
“事到如今,我与她已是不死不休之势,难道你想看着我束手就擒,被其……”
“青墨,无需多说,”曹霁光低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可陷的太深。”
魏廷茂沉着脸,神色郑重的点头。
“诚如你所想,三公主却是与大皇子暗中有来往,至于原由……你我心知肚明,”曹霁光轻声道:“圣上每年六月初六要去大佛寺朝拜,到时……”
“如此算来,还有两个月?”
“此事你爹可有告知圣上?”
曹霁光垂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若是你,你会说吗?”
“明若,我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
曹霁光含笑道:“我们之间乃是过命的交情,何必说这些客套话,”眸光看了眼白布,轻声道:“待我回家派人将沉香木送与你。”
魏廷茂起身,对其郑重的揖了一礼,沉声道:“此份恩情,他日我必回报答! ”
“赶紧走吧!再不回去,六妹妹该担心了!”
魏廷茂含笑点头:“哪日得空,请你出来喝酒。”
“待你陪六妹妹归宁后再说吧!”
魏廷茂小心翼翼的抱着牌位离开,曹霁光看着他的背影低叹一声,三公主行事怎如此不留余地,如今逼得青墨对她动了杀心。
魏廷茂回去时,刘湘婉与赵妈妈言笑晏晏的说着话,见他回来,主仆四人一同对其福了福身,刘湘婉瞥见他怀中之物,低声道:“怎……”
“出府后偶遇明若,得知他家有沉香木,遂想亲手为我娘刻其牌位。”
刘湘婉点了点头,轻声道:“魏大哥有心了!”
“怎又唤我魏大哥?”
刘湘婉讪讪一笑:“叫习惯了竟一时没改过来,”抬头看了看日头,轻声道:“可有用过午膳?”
“尚未!”
“妈妈,快去厨房,吩咐他们做几道相公爱吃的膳食。”
赵妈妈躬身点头,抬脚便要出去,却听姑爷道:“且慢!”
“姑爷……”赵妈妈脚步一顿,低声道:“可是还有何吩咐?”
魏廷茂轻声道:“夫人可有用过午膳?”
“姑娘等您回来一道用膳。”
“妈妈知晓夫人的口味,多备几道她爱吃的菜色!”
赵妈妈喜得眉眼带笑:“是。”
“六妹妹,我先去书房,一会儿便回来。”
刘湘婉点头,含笑的看着他抬脚离开。
“姑娘,您为何不告诉姑爷,老爷的情况……”
“公爹的病情重与不重,想必魏大哥早已知晓,我又何必多此一问。”虽魏大哥对其不理不睬,但她身为人媳,却是不能让人挑出一丝诟话,自是要将此事办得皆大欢喜。
招娣点了点头,轻声道:“还是姑娘想的透彻!”
“不说这些糟心事,你去打盆水,待魏大哥回来让其洗手。”
招银捂嘴偷笑:“姑娘,您怎又唤姑爷魏大哥?”
刘湘婉扶额,感慨道:一时间没那么快进入为人媳的角色!
书房,魏廷茂看着她娘断裂的牌位,低声道:“娘,您放心,儿子定会替您报仇,再不会让恶人逍遥法外。”
其实杀一人很容易,趁其不备投毒,雇人行凶,亦或者嫁祸于人,种种方法皆能让其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但他至始至终未有所行动,因他在等……等有朝一日,那人最在乎的荣华富贵,皇室尊荣皆消失殆尽,没了这一切,她成了人人杀之而后快的恶人,最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人关在暗无天地的大牢里幽禁一生,这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娘,至于父亲,儿子也不会让他好过,”魏廷茂轻笑道:“儿子会奉养父亲终老,不让他那么快下去见您,想必您也不想见这个负心凉薄之人吧!儿子要让他们活着,日日受着煎熬,方能消儿子多年来心头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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