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都跪下了,余下的人谁敢不不跪?
奕王和元安都跪倒在地,沈惠和曹宝珠也远远跪在廊下,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皇后见儿子媳妇都跪了,眼中含泪,一咬牙正要跪下,却听见元安说道:“舅舅心疼安儿,安儿都知道,但是这事实在怪不到表哥,更怪不到表嫂!”
当今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点头:“那你说说,这是谁的错?”
元安跪在地上认真道:“自然是那做坏事的歹人的错!舅舅您想,这马原不该安儿骑,是安儿淘气,硬向大表哥讨来的,如果马是被人动了手脚,只怕也是冲……冲……”
元安犹豫了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当今神色缓和了些:“你只管继续说。”
“是。”
元安彻底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把事情经过在脑子里过了一圈,立马就明白过来,她继续道:“只怕歹人是冲着大表哥来的!”
元安心知,现在在场的人都想到这一层,只是谋害储君非同小可,若是追查到底,必定要大动干戈,不知有多少人会被牵连,说不好要动摇国本。
若只是谋害郡主,罪名就小多了,牵扯的范围也小得多,端看当今想不想深究。
而当今一来,二话不说先大发雷霆,话里甚至连皇后责怪上了,只怕临城要有一场不小的风波了。
第42章
br /> 当今十分满意元安将谋害储君一事点了出来, 他早就想整治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前朝旧臣了, 如今可真是刚瞌睡就来了枕头,谋害储君是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当今微微一笑,谁会被牵连进来,谁又在九族之列,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些事只能暗中谋划,不可宣之于口, 当今满脸怜惜扶起元安, 道:“可怜你替你表哥受了这场劫难,幸好你无事,不然朕如何和你父母交代?”,说完还长长叹了口气。
元安顺势起身,坐回绣墩上继续道:“父亲和母亲知道我替大表哥挡了劫难,心中必定只有庆幸, 大表哥身为储君,于大尧命脉息息相关,绝不容有失!”
元安抬起头一脸庆幸道:“还好大表哥让着我, 我摔了就摔了, 养段时间就好, 要是大表哥摔了, 大尧都要乱了。”, 说着还拍着自己胸口, 连说了好几个“幸好幸好!”
“又胡说八道!”, 太后唬着脸屈指重重地敲了下元安的脑袋:“你们都要好好的才是!无论是你两个表哥,还是你们兄妹三人,哪个出了事都是要我老婆子的命!”
元安的脑袋伏在太后膝上笑道:“有外祖母和舅舅福泽庇佑我们,我们肯定会好好的。”
太后心疼地摸着元安的发髻,想到这么乖巧的外孙女险些丧命,不由地老泪纵横对当今道:“安儿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我唯恐疼她不够,她掉了根头发,我的心都疼的不得了,如今竟然受了这样大的罪……”
当今忙道:“母亲放心,儿子定会为安儿讨回公道。”
太后用帕子擦了眼泪,点点头道:“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如今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这马为何会突然发疯,这可是太子的坐骑,都能被人混入了疯马,若是不查清楚,难保有人故技重施,那才是后患无穷!”
当今深以为然,十分严肃地对太子道:“你可听到祖母说的了?”
太子忙起身躬身到底:“儿臣已经查出来些眉目了。”
太后忙道:“快说说。”
“回祖母,那马确实是一匹难得的好马,并不是疯马。”
“那为何会突然发了疯?莫不是被人下了药?”
“孙儿让御马苑的兽医查看过那匹马,并没有被下药的迹象,倒像是……喝醉了……”
太子说到最后都有些不敢置信,马喝醉了酒?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当今也觉得难以置信:“这马之前一直是你骑着的,后来直接给了安儿,安儿又骑着它跑完了一场骑射,这中间最多喂些草料,连水都不会喂,怎么会醉酒?”
当今年轻时也常常玩骑射,他最清楚了,为了防止马在比赛时突然要排泄,连草料都很少喂,水是一点不能喂的,更别说酒了。
太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御马苑的兽医拿自己的性命担保,这马绝对是喝醉了撒酒疯,他也不敢相信,毕竟他在元安出事前骑过这匹马,并没有闻到丝毫的酒气。
从他挑中这匹马到元安出事的几个时辰里,只有伺马的太监喂了些干草料,他当时还一时兴起,亲自喂了一些,确实是正常的草料,没有什么异样。
奕王在一旁默默思索了片刻,一拍手恍然大悟:“定是三日醉!”
众人纷纷看向奕王,三日醉是什么?
“此酒初喝时只觉得清甜爽口,没有一点辛辣味,要喝下后第三日酒劲才会上来,所以称其为三日醉。”
元安十分惊讶,世上还有这种酒?三日才出酒劲?
不止元安,当今也十分不信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儿子,一脸嫌弃道:“你怕是在外面不务正业时听了些市井逸闻就当真了,哪有这种酒?”
奕王顿时急了,指天发誓道:“儿臣所说句句属实!儿臣在群芳阁亲自尝过这酒,虽然不像传闻那么夸张,也确实要一两日后才出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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