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天的剑尖在颤抖,我冷笑了一声,说道:“沈侍卫也会手软么?刚才刺向我的时候如果不是这个笨蛋舍命救我的话,你的剑也会刺到我身上吧,既然刚才出的了手,现在反而不能了么?”
沈兆天的手抖的更加厉害,身影后退,嘎声说道:“丫头,你知道我不是想杀你,南宫云已经几次刺杀皇上和奕凡,他是个刺客!我不能留他!”
“刺客?”我轻声笑了笑,看了看身下的南宫云,轻轻说道:“一个比你高尚的刺客!如果刚才他不去拦你,你的剑还收的回去么?”
沈兆天没有回答,他不用回答,他也没法回答,因为大家都知道答案,照那种势头刺的剑怎么能收回?他也许是真的不想杀我,可是他却拿我的xing命做了一个赌注,赌这个刺客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命。
沈兆天赢了,虽然他赢的并不光彩,可是兵不厌诈,他有错么?他没错!错的是我,错的是南宫云!我们之中只有沈兆天才是真正的qiáng者,才是真正的可以控制自己理智的人。
南宫云可以因为我的呼喊而不去杀沈兆天,沈兆天却利用了我伤了南宫云。
我抬头看沈兆天,眼神里流露出不曾有过的憎恨和厌恶,我的眼神让沈兆天身体开始颤抖,他的眼睛里满是伤痛,不去理会他的眼神,我硬下心去,冷冷说道:“还不动手么?还是在打算把我打晕了送给你的尚王爷去?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如果你现在一剑杀了我,让我和南宫云死在一起,我不恨你,但如果你要把我抓回去,我会恨你一辈子。”
我低头看南宫云苍白的脸,这个混蛋可真傻,竟然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你还是刺客么?你个笨蛋,难道都看不出来沈兆天只是在诈你么?这么笨的一个人,你怎么还能做刺客做这么久!你个混蛋,你怎么可以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
“丫头,你真的不和我回去么?”沈兆天嘶声问,语气中有了太多的期待。
“别叫我丫头!”我厉声喊道,“因为你不配!”
沈兆天眼神中滑过一阵伤痛,猛然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嘎声问道:“我在你心中真的如此不堪?”
他真的如此不堪么?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眼睛里只有南宫云毫无生气的脸和雪地上绚烂的血迹,“是的,”我点头说道。
沈兆天身躯一震,许久没有言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往后抛了过来,落在我身边的地上,是一个碧绿的小瓷瓶。
“这是我师父送我的,你给他服了吧,也许还能——”沈兆天没有说下去,跺了一下脚,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沈兆天离去,我爬起来拾起小瓷瓶,打开,一股冷冷的香气袭来,倒出来几粒殷红的小药丸,这是什么药丸?是灵丹妙药还是又是沈兆天的圈套?
南宫云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我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拿起一粒放入他的口中,南宫云却已经无法吐咽,从地上捧起一捧雪含在嘴里化成水,低头给他喂了下去,南宫云,我也不知道这药丸能否救你,是毒药还是灵药,我能做的只是和你一起,无论生死!如果有毒,就让我们一起死好了,起码在huáng泉路上还有个伴。
看着南宫云紧闭的双目,我又拿起一粒,自己服下,然后楼了南宫云静静的躺下等待着……
生死(2)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的那匹瘦马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下南宫云的“驭风”还站在不远处啃着被雪覆盖的荒糙。
身上冻的有些麻了,爬起来从附近拾了些枯枝,从他怀里摸了火石出来,学着他的样子打着火,点燃火堆,找出gān粮用火烤热,重新抱了南宫云坐在火堆前,他现在会感觉到饿么?细细嚼了gān粮,一点点喂到他的嘴里,是不是太不卫生了?我苦笑,可是总比让他饿着肚子的好吧!
南宫云的呼吸依然微弱,脸色还是白的吓人,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有几次我都忍不住颤抖着手去试探他还有没有呼吸。
张静之,你真的很没用!甚至在这个世界上,你都无法独立生存下去!开始是依靠唐萱儿,后来被尚王爷养着,在后来又是生活在南宫云的庇护下。张静之,在这个世界,你能做什么?虽然你受过现代的教育,可是你能做什么?为什么别的人穿越总是能活的那么jīng彩、那么风风光光,而你却只能做一条寄生虫?我问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我甚至不知道如果南宫云死在了我的怀里,我该去哪里,我该怎么继续生存下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和恐惧包围了我,我想哭,真的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咬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紧紧的抱了南宫云,泪水却总是不听话的流下,滴在手上,慢慢的凝成冰。
以前经常和南宫云在野外过夜,可是从来不曾怕过,总是能睡的那么踏实,今夜,我却害怕起来,到了后半夜,南宫云发起烧来,额头热的烫人,后来开始说起了胡话,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好像是在不停的喊着“妈妈”,我心里更加酸楚,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抚慰他……
迷迷糊糊的到了天明,又给南宫云喂下一粒药丸,他的伤势却丝毫不见轻,我的理智告诉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市镇,找个医生,也许这样还能救他的xing命。昨天他好像说过从这里再往北六十多里有一个小镇。
虽然“驭风”还在,可是我却无法把南宫云抱到马上,想了想,用他的剑砍下几枝粗壮的树枝,用我的披风做了一个简易的爬犁,咬牙把南宫云放在上面固定好,牵了“驭风”过来,想让它拉了我们走,可是却无法把“爬犁”固定到“驭风”身后,把缰绳割断,可是长度却不够,在试验了n次以后,终于放弃,用绳把爬犁绑在自己的身上,拖着南宫云往北而去,“驭风”到也懂事,不用牵便自己跟在了后面。
山风带来片片雪花,让温度降的更低,南宫云已经无法用真气护身,又只穿了件夹衣,现在哪里还受的住,我只得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给他裹上,披风也早用来做了爬犁,积雪越来越厚,已经没了小腿,雪涔进靴子里化成水然后又重新凝结成冰,我却感觉不到寒冷了,机械的往前迈着步子,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南宫云带到镇上!
爬犁做的不好,使得我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虽然很多时候我已经是手脚并用,可是一直到中午我连一个小山丘都没有翻过去。
看着前面联绵不断的山丘,似乎看都看不到头,我的腿脚却已经不听使唤,我终于瘫跪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这么没用?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呻吟声,我连忙止住哭声,抹了一把脸,想起身过去看看南宫云,可是却站不起身来,只得跪在地上爬过去。
南宫云已经睁开了眼,看见我双目红肿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虚弱的问道:“因为我哭?”
我点头,“嗯”声音已经哽咽,他却笑了,轻声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听到他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我想大耳光的抽他,可是伸了手出去,却再也打不下去,眼泪又如断了线一般滚落。
“别哭,我死不了。”南宫云轻声说道,却又吐了一口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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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的真累,几乎都找不到时间来静下心来写,今天算了吧,还是明天吧
给自己打打气,坚持就是胜利。
第 28 章
看到南宫云又昏了过去,我赶紧从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来给他喂了下去,这次南宫云的脸色慢慢的有了些血色,呼吸也粗重起来,我心里狂喜,看来这药丸有用,急忙又倒了出几粒来,刚想给他喂下,南宫云睁开了眼睛,低声说道:“够了,这么珍贵的东西别糟蹋了。”
“管它珍贵不珍贵,只要有用,咱们就吃,大不了吃完了咱们再去买。”我说道,都这个时候了,xing命是最重要的,还有什么能舍不得的?
“买?”南宫云低声笑了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脸上闪过一丝痛楚,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无上散人的凝香丸,天下有谁能买的到?沈兆天对咱们还算不错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了咱们。”
“对咱们不错!!??这也叫对咱们不错?”我心里泛起一股怒火,怒道:“是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把你打成这样啊?是谁差点在我身上刺了几个窟窿啊?给咱们医药费是应当的!我还没有向他要误工费、jīng神补偿费呢!这才给咱们几粒什么破药丸就算不错了?你这个人猪脑子啊?……”
看南宫云脸上一片茫然,才想到他哪里知道什么叫误工费、jīng神补偿费啊,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停了下来。
南宫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qíng绪,突然问道:“你真的那么恨沈兆天?”
我一愣,我真的那么恨沈兆天么?他温暖的笑容,伤痛的眼神不停的jiāo替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声带着颤音的“丫头”仿佛还响在耳边,我真的那么恨他么?他对我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qíng么?除了利用我伤了南宫云以外,还有别的么?他曾陪我一起聊尚王奕凡,曾把他的绝学教给我来锻炼身体,曾因为我说了句有要紧的事qíng他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他曾经献宝一样的送我匕首,他为了救我孤身来到这天寒地冻的荒北……
南宫云静静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低声说道,“但他却利用我来伤了你,我讨厌被别人利用。”
南宫云的身躯轻轻一颤,我看向他,他却赶紧垂下眼帘,避开我的眼睛。
“你怎么了?是不是还很难受?”我柔声问道,南宫云轻轻摇了摇头,挣扎着要坐起,我急忙扶他坐好,只见他闭上眼睛,盘了双腿,双手搁在膝头,正是他每天打坐的姿势,他一定是在疗伤了,我不敢去打扰他,只得坐在一旁,静静的守着他。
这样待了好半晌,南宫云的额头渗出汗来,脸色也越来越红润,呼吸渐渐粗重,呼出的热气遇到寒冷的空气凝结成白气环绕在面前,神奇,真的神奇,我在心里暗暗说道,这就是内功疗伤了?看他先前吐了那么多血出来,怎么看都像是内出血的症状,怎么就能用真气疗伤呢?这不符合科学原理啊,……
我正在惊异于内功的神奇,南宫云已经运功完毕,睁开眼睛,眼神里又恢复了一丝jīng光,看到我正一脸好奇的瞅着他,笑了笑,说道:“今天咱们不赶路了,就在这里休息吧,等明天我的功力恢复了些我们再走好了。”说着把身上的裹的棉衣脱了下来,扔给了我,“你自己穿上,看看脸都青了,我可不想明天抱一个冻僵的人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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