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后忍住笑意,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道“我就是想扶你下来。”
“我自己能下!”她朝他冷哼了声,跳下马车。
上次只是帮他洗清了伤口就被他赖上,如果再让他扶下马车,还不知道怎么甩了他呢。
贝贝不敢说自己阅人无数,但她毕竟两世为人,目光不会那么差劲,可她就是看不懂眼前这个少年,他时而精明,时而傻乎乎,说话做事像是一根筋,可是仔细一想却更像是深谋远虑,她就担心自己稍有不慎就栽在他手里。
这种人不是她能惹的,所以她提醒自己一定要对他敬而远之。
见到她脸上生动的表情,他又不自禁的勾起了唇,大眼里一道光芒极快闪过后又恢复了清明。
马车是停在溪边的,她下了马车后走到了溪边的草地上,然后面向他神情严肃的说道“就在这里说吧。”
“好!”他就地坐了下去,然后动作很快的伸出手将她也拉了下来。
贝贝来不及惊呼出声就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她气呼呼的瞪着他道“你干什么?”
“咱们不知道要谈多久,我就是担心你会站累。”
他看向她的大眸里满是无辜和委屈,还好像是被她吓到了一样,这让贝贝觉得心塞。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用嘴说吗?”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也坐在了那里没再挪动。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的吗?小孩子哪来这么多讲究?”他垂下眼眸,掩去了眼底的笑意,低声抱怨着。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握住她柔荑那一刹那,自己的心跳有多快。
贝贝一噎,没错,她是一直都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可是这个朝代的男子太过早熟,再加上眼前这人又像块狗皮膏药,动不动就粘上来,她不能大意。
想到这,贝贝将他的那块琥珀掏了出来,递到他面前,说道“这个还你,你把我那条帕子还我吧。”
段易煦抬起头,一脸受伤的看着她“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对上他清澈无辜与满仓很是相似的眼神,贝贝突然又心下一软,语气也放轻了不少“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他抿着唇直视她,眼里带着控诉。
她被他看得莫名心虚,顿了顿,才说道“如果你只是单纯的送我礼物,那没什么,可上次你说这是定情信物,我怎么能收?”
说到最后几个字,贝贝口气又硬了起来,她怎么忘了上次在私塾门口他的态度有多恶劣了。
思及此,她瞪了他一眼,差点给他忽悠过去了。
段易煦摸了摸鼻子,知道她想起了那天的事,他承认,那天是他太着急了。
片刻后,他开口道“我第一次送那吊坠给你的时候想法是很单纯,就是想要报答你。”
“可你后来的想法不是变了吗?”贝贝瞥了他一眼,道“那我就不能收你这琥珀,你拿回去!”
她把琥珀拿到他眼前,可他就是不接,只是直直的盯着她那柔嫩洁白的小手。
“拿着!”她蹙眉道。
好半晌,才见他伸出手,贝贝这才松展了眉头,可在下一秒,她却差点跳起来。
因为他不是伸手拿琥珀,而是摸了摸她的手,好奇的说道“你整天干粗活,手上怎么没有茧?”
贝贝正要发作,听到他这话,突然噤了声,因为她感觉到他指腹上布满了茧子,大掌也好粗糙,就像是长年劳作人的手掌。
以段家的家势,以段新对他的疼爱,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干粗活呢?
贝贝不由想到自己初见他时,他那瘦弱的身子和眼底的阴翳,脱口而出的问道“你手上的茧子不是因为练武才有的吧?”
他很意外她的细心,勾唇笑了下“不是。”
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她一阵错愕,他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上她眼底的困惑,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轻声说道“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她一愣,心底涌过一阵奇异的感觉。
两人都沉默了起来,顷刻后,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令人窒息。
她轻轻吸了口气,眼角余光落在了与他交握的手上,她像触电一般甩开了他的大手,站起身,有些急切的说道“我要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段易煦及时将她拉了回来,看到她一脸的懊恼和慌乱,不由轻笑道“马车在这边呢。”
贝贝甩开他的手,极快的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挡住了他那双幽黑的深瞳。
看着被放下的车帘,段易煦大眼里满是浓浓的笑意,真是个面冷心热的丫头。
贝贝紧绷着神经,不安的盯着车帘,直听到车轮声响起,她才松了口气,瘫靠在车壁上。
她气恼的咬了咬唇,真是好奇害死猫,她刚刚要是不问他的事,又怎么会弄得这么尴尬?
倏地,什么东西从她手中滑落到车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
第211章 段新的监视
211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段易煦那块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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