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一愣,然后失笑出声,说道:“放心吧,不会手抽筋的,你哪里卖得了那么多钱!”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连和他斗嘴的力气都似没有了。承德用手顺了顺我的头发,柔声说道:“别自己乱想,你想的这一切,我早就想过了,也是在这chuáng上想的。”承德顿了顿,看我一脸惊讶的样子,一脸的坏笑,说道:“傻丫头,你忘了,我可是在这chuáng上第一次要的你。”他如此一说,我一下子想到了去糙原之前的那几天,脸一下子就红了。“那日你没来之前,我就一个人坐在这chuáng上,想了很多,也包括你想的那些事qíng。当时我就想,只要你随奉善一起过来,我就再不会放过你,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要拉着你一起去。”承德低沉着声音说道,“我也早已想过我的荣儿如果见不到光,也就不是我要的荣儿了,所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地陪在我的身边。别急,荣儿,给我些时间,好么?”我看着承德,看着面前这个告诉我不管是去天堂还是入地狱都要带着我的男人,再也没有什么犹豫了,既然他能如此,我又有何畏惧?我转回身去,把身体缩在承德怀里,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说,我就上了你这艘贼船吧。你可要记得,我这里可是概不退货的,以后不要后悔才好。”承德低声笑笑,把我搂得更紧,静了片刻,听见他长舒了口气,轻声说道:“荣儿,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我只觉得心脏猛地紧了一下。“老大的王妃生了……是个儿子,我有些眼红了,就想荣儿给我生的儿子会是什么样子呢?”承德在背后喃喃道。孩子,我也能给他生孩子么?就用这个身体?我悄悄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平稳了一下qíng绪,这才轻笑道:“应该难看不了,好歹我长得也算是清秀可人嘛!”承德在身后闷声而笑,我的心却被拧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承德,明天陪我去找一个人好不好?”“谁?”“回chūn医馆的胡姐姐。”“胡姐姐?宛城的那个?”承德问。“嗯,好不好?”我问。“……”“求你了。”“……”“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我怒道。“好吧。”承德轻声答道。跟着承德和奉善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胡姐姐所说的“回chūn医馆”。店面不大,里面也没什么人,只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在里面坐着,看似大夫模样。“大夫,我要看病。”我走上前去,含糊说道。那老汉看了我一眼,一抬下巴,示意我坐下。“什么病?”他随口问道。“浑身上下脑袋疼。”我说道。话音刚落,屋里众人都是一愣,然后就听见承德闷声而笑,奉善看怪物似的看我,连那老汉也诧异地抬头看我。我冲着他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头疼怎么办?”“头疼治头。”老汉淡淡答道。“脚疼呢?”我又问。“医脚。”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冒昧问一句,不知客官贵庚啊?”“二十不到,三十挂零,四十还出点头。”我笑道。老汉脸上显出一丝笑意,笑吟吟地看了看我,又看向我身后的承德和奉善。
“他们是我朋友。”我解释道。老汉捋了捋下巴上少得可怜的几根胡子,站起身来,说了句,“请随我来。”
我回头冲承德笑了一笑,忙跟着那老汉往后院走去,承德和奉善在身后也跟了过来。医馆后是个小小的院子,我正纳闷这么大个地方,胡姐姐能藏哪里呢,就看见那老汉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架梯子,搭在墙上就往上面爬,然后还冲我招招手,示意我也上去。我看了看承德,承德笑笑,伸手揽了我,纵身一跃就过了墙头。可是谁也没料到墙头这边压根就不是地面,贴着墙壁的是一个水池,我暗叫一声不好,身体已经随着承德落入了水中,唉,看来承德也不会水上漂的功夫啊!后面紧接着又听见“扑通”一声,原来是奉善也落入了水中。
幸好水倒不深,只及我的胸口,可是身上却全都湿透了。早上拢月jīng心给我化的妆也全被水打湿,我用手一抹,彻底现了原形。那老汉还蹲在墙头上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们,我怒道:“为什么不早说这边是水池?”
他眨了眨眼睛,极其老实地回道:“小姐弄的,说是省得有些人自认为会点轻功就忘了怎么走路了,所以就在这边修了个水池。”小姐?胡姐姐?我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谁让自己跟着承德耍帅,还真是活该了。抬头看看承德,只见他略微皱了皱眉头,抱着我从水里跃起,几个轻点落到岸边。哇塞,原来他还真会水上漂啊,我一脸崇拜地看着承德。他拧了拧衣角的水,不发一言,脸色有些不好。“你会水上漂gān吗刚才还要掉到水里?”我问。“一时大意。”承德轻轻答道,看我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湿透,剑眉又拧了拧,看向那老汉的目光又冷了几分。那老汉不慌不忙地从墙头的另一头绕了过来,这才领着我们往这个院子里走去。承德握了我的手也跟了上去,一路上只觉得有绵绵不断的热气持续从承德手上传来,我不解地抬头看他,他冲我轻轻一笑,柔声道:“别着凉。”“小姐,有人找您。”老汉在一个小屋外恭声说道。“又是谁啊?不是告诉你了吗,别什么人都往我这里带。”屋里传来胡姐姐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我心里大喜,忙应声道:“胡姐姐,是我啊。”屋里的人明显一愣,然后就看见门帘被挑开,一个穿了鹅huáng色衣衫的女子从屋里探出头来,不是胡姐姐是谁?她一脸惊喜地看着我,随后又看到了我身侧的承德,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然后又看到承德身后的奉善,这回可好,胡姐姐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gān笑。胡姐姐把我们让进屋里,看我衣服湿了,笑道:“小丫头,跟我到屋里换身衣服吧,这湿衣服穿久了会落病的。”说着不等我回答就拉了我往里屋走,看承德跟在后面也想进来,胡姐姐又笑道:“这位公子啊,您在外面等一等?”我笑着看了看承德,知道他是不放心我,说道:“没事,我跟着胡姐姐进去,你等我好了。”看他身上的衣衫也都湿着呢,回头又对胡姐姐说道:“麻烦胡姐姐也给他找身gān净衣服吧。”
胡姐姐笑笑,吩咐带我们进来的那个老汉去给承德和奉善找两身衣服,然后就拉着我进了里屋。里面看似是胡姐姐的卧房模样,摆设倒也jīng致,胡姐姐在后面把门掩好,又侧耳听了听,忙走到chuáng前,把被褥掀开,打开chuáng板,下面赫然露出一个dòng口来。我傻在那里,原来秘道还真都是藏在chuáng板下面啊!胡姐姐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跟着她一起下去。我看了看下面那黑黝黝的dòng口,又看看一脸紧张的胡姐姐,问道:“gān吗?”“赶紧跑啊,这次可没法给他们下毒了,这两个人我都打不过,咱们还是跑的好吧。”胡姐姐低声说道,拉了我的手就要下去,“都怪你这个小丫头,尽给我惹事,看看你惹的这些货色,有一个好相与的吗?”我一听胡姐姐竟然也要跑路,忍不住笑出声来。胡姐姐一听我笑,有些愣了,她本来就是个极聪明的女子,看到我如此,一下子也就反应了过来,把chuáng板放好,又从衣箱里掏出件衣服来给我,笑道:“都被你这丫头吓丢了神,都忘了你们是拉着手来的了,他是你的小相好吧?”
瞧瞧,什么叫小相好啊,真难听。“胡姐姐,我有事求你。”我说道。胡姐姐看着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把衣袖捋了上去。
“好你个丫头,果真是因为这个来的啊。”胡姐姐笑道。我一看到她那副表qíng,就想到了她曾说过的点七八个守宫砂的事qíng,不禁大汗,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我的来意,忙笑道:“才不是你说的那事,我是想问问胡姐姐,又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换个相貌?”“换相貌?”她吃惊地问道。我点了点头,想要光明正大地跟在承德身边,身份倒还好说,可以伪造,可是这相貌呢,宫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就是那个福荣公主,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了这张脸。胡姐姐深深地看了我两眼,轻声问道:“丫头,你从宫里偷跑出来怕被人认出来?”
“所以我必须得换个样子,我总不能一直躲着藏着啊。”我说道。胡姐姐若有所思地想想,说道:“小丫头,这世上哪里有能让人换一张脸的法术?既然已经跑出来了,和你那小相好一起跑了不就得了,何必要换相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能跑,承德怎么能跑?看胡姐姐也帮不上我,不由得想起现代的那些整容手术,唉,如果这里也有这个技术多好,换张脸,那还不跟玩似的。换好了衣服出来,承德还在外面等着,衣服没换,倒也gān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用了什么内功,把身上的衣服给烘gān了。
第38章
告别了胡姐姐出来,我只觉得心里更沉了些,相貌是变不了了,难不成真的要做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想到这里我就郁闷,又想到胡姐姐给我切完脉后所说的话,心里更觉得冷。
她说:“小丫头,我告诉你实话,上次在宫里给你切脉时没太注意,这次仔细察来,竟发现你的脉象我从没见过,像是一切都对,又像是一切都不对。恐怕我师叔回来了也说不清楚你这体质是怎么回事,所以说你究竟能不能受孕,我也说不清楚。”耳边又想起昨夜承德的话,他说:“荣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我只觉得心里更乱,看看承德,只觉得心里压抑得更加厉害,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承德似发现了我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笑道:“怎么了?荣儿。”
“别叫我荣儿了,以后叫我楚杨吧。”我突然说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个来。
承德微怔,然后挑了挑嘴角,摇了摇头。拐过街角,再出来时竟发现是另外一条热闹的街道,旁边一家酒肆正热闹。路过门口时,我忍不住停了停,抬头看了看匾上的三个大字,轻声问道:“什么字?”承德看了一眼,淡淡说道:“食为天”。“进去,进去,咱们去好好撮一顿!”我笑道,都到了门口了,还能错过不成。
承德看了看我,淡淡笑了笑,说道:“回去吧,想吃什么让他们送过去好了。”
一想承德说的也对,这里人多眼杂的,而且承德在这繁都知名度又这么高,万一要是被人认出了他,我倒还真是惹祸。我叹一口气,不舍地回头看了两眼那热闹的门口,转身跟了承德走,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叫道:“楚杨!”我僵住,身体一下子被那声音定在那里。承德握着我的手也是一僵,随后轻笑着转过身来,看向我的身后。我也转过身去,看见了穿一身深蓝色武士服的南宫越。两个月不见,只觉得他好像又高了些,脸上线条更加硬朗,稍带了些风霜之色。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随后又落到我的手上,目光一紧,随即又闪了开去。我低头一看,承德那厮把我的手攥得正紧,不知怎的,我突然有一种偷qíng被别人抓到的感觉,竟然下意识地想去甩开承德的手。承德把手握得更紧,扬眉笑笑,看向南宫越,可眼底的温度却有些冷。南宫越看到了我和承德的小动作,嘴角绽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南宫兄,有些日子没见了啊,最近可好?”承德笑道,表qíng甚是亲切自然,好像他和南宫越真的是什么好朋友似的。我不禁撇撇嘴,有些佩服这厮的表演能力。“还好,只跑了几趟江家而已。”南宫越淡淡说道。承德神色一凛,随即笑道:“还真是辛苦南宫兄了,不知道依依姑娘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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