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房门被猝不及防地合上。
“你这是做什么?”轮到费悠悠目瞪口呆了,她都要走到门口了,穆衍书却一个箭步把门关上了?也不知道是这澡房充满了温热水气,还是归咎于两人独处的紧张,费悠悠觉得自己的额上正微微出着汗。
“衣履不整,不要贸然出门。”穆衍书的一双黑眸有些严肃地注视着她。
她只好低头拉了拉领口袖口,又将挂在脚上的绣鞋穿好,再看穆衍书的时候,他的面容才稍有软化。
“头发。”他声音低沉的提醒道,瞪着眼前一缕一缕的湿发。
“没有干,束不得。”她突然大胆反击了一下,还用眼瞪了回去。这怎么能怪她,谁让这年头还没有吹风机呢,她只能让一头秀发自然风干。
穆衍书指了指她身后的架子,“这房里有布巾,你擦干再走。”
她扭头看去,确实挂着两块布巾。穆衍书挡在门口态度坚决,看样子不顺着他的意思,是不会放自己走了。她想了想,没必要逞口舌之快,伸手取过一块布巾擦起了乌黑长发。
见她默默擦发,穆衍书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尽管她十分卖力,可她一头长发及腰,又岂是短短一会能擦干的。很快她的胳膊就酸了,动作也慢了下来。
“我觉得差不多了。”她甩开布巾,将还未擦干的头发往后拢了拢,以免穆衍书看出来。
穆衍书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原本微皱的眉头却忽然舒展,嘴角微微带笑地问道:“夫人是想让我亲自为你擦发吗?”
简直就是笑里藏刀啊!她心里一抖,愤愤的重新拿起布巾,搞不懂穆衍书为什么和她的头发过不去。
穆衍书看着她的小手上下摆动,一脸吃瘪的表情,心里越发明白一个事实:他这位夫人看着嘴硬,实际上,却是怂得很。他心情微微转好,这澡房的热度好像也没那么难耐了。
反正一时半会她也擦不干,索性把自己想了又想的要求说出了口:“我看你的书房里藏书众多,不知道能不能借我读一读呢?”
“既然夫人提了,自然是可以的。”
虽然穆衍书面色如常,可她心头却突突直跳,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她又听到穆衍书说道:“只是穆家的书房,从我祖父时就立下规矩,万万不可将书带出那扇门,所以夫人要看,请在书房里看。”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刻薄的条件。她心头的顾虑消除,一张俏脸盈盈带笑,连同擦发的手都更有干劲了。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一头湿发总算半干,穆衍书这才放她回正院。
她正要进房,差点和燕红撞个正着。原来燕红等了她许久不见回来,以为她又在院子里走失了,急着找她去。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人关着擦头发呢,只好假装在路上看了会风景,才回来晚了。
燕红没有多想,拉着她到饭厅看了一桌子菜,还连连问她需要加些什么。
费悠悠忍不住摇头,啧啧啧……有钱人的日子真好过。回想起费家的简单餐食,今日这桌菜也太过丰盛了吧!一旁的燕红见她摇头,脸色大变,还以为这桌菜有什么问题。
“够了够了,这么多,燕红你是想养肥我们吗?”她打趣道,趁旁人不备,迅速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真好吃,自从她穿越以来,对当朝的糕点是青睐有加,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费小姐瘦弱的身子吃胖了些。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呀?”她第一次在穆家吃晚饭,心中期待不已。
燕红古怪的看她一眼,说道:“等爷到了,夫人就可以开饭了呀。”
她一哽,原来还要等穆衍书……她无奈的看了看天色,恐怕天全黑了,她才能吃得上饭。
……
她的估计还是太乐观了,一个时辰过去了,穆衍书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她左等右等不见人,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差了丁长安去找他。结果得到的消息竟是,因书坊有急事,穆爷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出门了。知道消息的家丁们,也还没适应新夫人的存在,都忘了来知会她一声。
费悠悠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毕竟那么好的一桌菜,全都凉凉了,真是太可惜了。
为了不辜负燕红他爹的手艺,她坚持把每道菜都尝了尝,又用力夸赞了一番,这才撤了下去。
****
穆衍书饭也没顾得上吃,就赶到书坊的总店,李管事正站在门口左顾右盼,见了他急忙迎了上来。
“爷,真是对不住啊!本不该打搅您新婚,可莫辰子太难得见……”
穆衍书微微抬手止住了李管事的话,“无妨,快带我去见他。”
他们口中的莫辰子,乃是如今坊刻小说界的一位奇人,先后出版过《孽缘笔记》、《奇闻录》等,无一不是风靡大众的佳作。只是这人行踪隐秘,除了个别收书先生,就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木容堂还未与他合作过,不过一直在派收书先生与他接触。
直到今日,李管事忽然得到消息,说此人正在构思一本新作,且人就在都城!他一激动,想着势必要将此人新书的出版权落在木容堂。顾不上其他事,急忙差人给穆衍书报了信,希望能由老板亲自出马,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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