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李管事却站着不动,脸色有些异样,“爷,我已经差人去请了,咱们一会上清风茶楼见他。”
穆衍书皱了皱眉,“不是知道他住哪间客栈吗?我们直接上客栈见他吧!”他们得到的消息并不是独家,恐怕去晚了,又有其他家加入争抢,平添麻烦。
李管事咽了咽口水,小声应道:“此时他人不在客栈,而是在……”他顿了顿才说出后面的话,“春采楼。”
穆衍书掩嘴轻咳一声,没想到竟是去了青楼。
远远跑来了个人,正是被差去请莫辰子的伙计,“爷、李管事,大事不妙。闻翰堂的孟老爷比我们的脚程还快,已经到春采楼了!”
“什么?!那你去请他,他怎么说?”李管事紧张到握拳。
伙计怏怏地答道:“莫辰子说他正听曲呢,改日再约……”
李管事的脸色白了白,这可不是好兆头啊!什么改日再约,眼下要是不赶去,恐怕就彻底出局了。可上春采楼这事,他不敢随便提议,只能偷偷瞟向穆衍书。
“小的方才出来时,看到一辆马车,有点像何式书坊的……”伙计又报上一个坏消息。
“爷,您看?”李管事握紧的手微微发抖,错过今日,就不知道要再等几年了……
“走!上春采楼。”穆衍书当机立断,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反正上春采楼谈生意,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进春采楼,金嬷嬷就小步跑向穆衍书。穆爷虽然来的少,可却是出了名的好服侍,只要曲子在调上,唱什么他都不管,打赏还颇丰。唯一令姑娘们失望的,反倒是他从未留宿其中任何一个,“正人君子”到她们气得牙痒。
穆衍书无心与嬷嬷纠缠,直接让她带路,去往莫辰子的厢房里。门一推开,场面就有些惊人,除了正中间的一位中年男子,左右坐着的□□个人,他个个认识。挨着中年男子最近的就是闻翰堂的孟老爷,在穆衍书进来之前,他正举着酒杯敬酒呢。
不用说,那中年男子就是莫辰子了,此时他已有七八分醉态,眼神迷离。
“穆老板怎么也来了,舍下新婚夫人上春采楼?”一家小书坊的公子爷语气不善地说道。
“夫人可以天天见,可莫辰子先生却是难得一见,我自然要来拜会。”穆衍书嘴角微微带笑,径直向莫辰子走去。
“穆老板,莫先生旁边没位置了,你还是坐这吧!”最外边的一位书坊主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在穆衍书来之前,他是最晚的,只能坐在最外面,根本插不上话,好生郁闷。眼下看到穆衍书居然脸皮这么厚的往中间挤,他不乐意了。
“这不是有位置吗?”穆衍书并未停步,只见莫辰子身边的斟酒女子笑盈盈地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她还怕穆衍书坐的不够舒适,走时还往另一边挤了挤,给穆衍书腾出多一点空间。
在场的人脸色皆变了变,这分明是犯规啊!
第28章 谈判
穆衍书面不改色地坐了下去,才刚捋直长衫,就有春采楼的姑娘给他递上斟满酒的酒杯。他轻轻松松顺势一举,与莫先生干了一杯。
众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同样都是春采楼的客人,他们的打赏也不少啊,怎么还分了三六九等?而且穆衍书是三,他们是九!
“你是木容堂的穆老板?”莫先生虽然带着醉意,可一听到木容堂的名头,眼神倒是清明了几分。
“正是在下。”
“呵,大名鼎鼎的木容堂,掌事如此年轻啊!”莫先生主动举起酒杯。
“可不是嘛,木容堂是新起的书坊,和我们这种传承多年的老牌书坊相比,是不太一样。”孟老板忽然插嘴,言外之意也颇为明显。
其他书坊主也连连附和,其他方面是比不过木容堂,可论资排辈,他们绝不会输!
穆衍书从容地与莫先生互敬了一杯,音量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各位前辈谦让,木容堂又怎有机会与诸位前辈同席。”
他这话一出,众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各自举杯喝起了闷酒。
李管事在门外站着,偷偷听着里面的动静,不时露出喜色。看来今日有老板出马,夺得莫辰子新书出版权的机会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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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费悠悠总算停下笔,之前的笔记烧了,一切都又从零开始。她只得靠着仅存的印象将之前的内容复写出来。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洗洗睡了,眼睛却刚好瞥到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的望月。
她心里好奇,“望月你在看什么?”
“等穆爷呀,夫人要睡了?穆爷还没回来呢。”望月特地向她强调事实。
没回来岂不是更好?她还没适应妻子的角色,此时巴不得和穆衍书保持距离。
她没有理会望月,反而是让秋红铺床时多备一床丝被。秋红不知道她做什么打算,但还是乖乖准备了。
望月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心中有些不满,仍旧到门口伸脖子去了。
费悠悠在大床内侧躺下,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成了蝉蛹,还特地让秋红在边上另铺了一床被子。楚河汉界,分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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