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垂眸:“我不是要为他去死,是形势所逼。”
“大难当前,匹夫有责,于公于私,爷都比你更合适!”楚怀安发了浑,脑子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不等苏梨回答又道:“我是年少懵懂爱错了人,但圣人还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怎么就不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
“侯爷,我没有……”
“你有!”楚怀安粗暴的打断苏梨的话,情绪已然失控,拔高声音控诉:“当年你喜欢我的时候跟我说了吗?后来你移情别恋又跟我说了吗?爷好歹也是正经承袭爵位的逍遥侯,是你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人吗?”
街道两旁排队等待就诊的吃瓜群众:“……”!!
卧槽!刚刚侯爷在说什么?他他他……是被踹了吗?
奉命誓死保护县主押运粮草的暗卫:“……”
我们已经做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准备,侯爷你这是什么操作?
当事人苏梨:“……”
楚怀安激动得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的反应,只瞪着苏梨:“你怎么不说话?”
苏梨扶额:“侯爷,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行吗?”
忽可多要率兵攻城的事还没有宣扬出去,若是造成更大的恐慌就不好了。
“看什么看,都回过头去,谁要是敢偷听偷看以谋逆罪论处!”
吃瓜群众:“……”
侯爷,你这是滥用私权。
众人腹诽,不过还是顺从的低下头去。
楚怀安怒气未消,从苏梨手中抢过马鞭用力一挥,两人掠过府衙继续前行。
原本跟着苏梨的暗卫犹豫了一下,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没有跟得太近。
一路疾行到一个僻静的小巷,楚怀安拉了马缰绳,将苏梨一起带下马,拉进小巷,两手撑在苏梨脑袋边,将她圈在巷壁和自己之间。
“边关一共才三万兵马,陆戟离京只带了三百精锐,如果胡人真的有十万大军,如何能抵抗?你就算把粮草送去,也只能是送死!”
他冷静分析,对边关的局势也清楚得很。
“三万人都死得,我为何死不得?”
“我不许!”
楚怀安冷冷的说,刚刚还飞扬着的眼角眉梢染上狠意,他不知道要拿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办!
“若没有他们,五年前我已经死了。”苏梨平静的回答。
对其他人来说,三万将士也许只是一个数字,可对苏梨来说,这是三万条活生生的人命。
就算陆戟阵亡,为了这三万人,苏梨也必须要走这一遭。
“你欠他们的,我替你还!”楚怀安一把抱住苏梨:“陛下那里我去说,上了战场,若是有危险,我替陆戟挡,这样你放心了吗?”
这样你放心了吗?
他说得竟有一丝卑微,在她面前,全然没了逍遥侯的肆无忌惮。
苏梨心头颤了颤,推开楚怀安:“侯爷,你的身份与我不同,抛开感情不谈,将军身上担着的是远昭万千将士的性命,若有危险,不只是我,其他人也会对将军以命相护的!”
“为什么要抛开感情不谈?”
楚怀安揪住这句话,将苏梨准备那些长篇大论的道理给堵了回去,好像他把她带到这里来,为的就是听苏梨谈一谈感情!
深吸两口气,苏梨不再回避这一方面:“从感情而言,我和将军有五年的战友情谊,也是看着阿湛长大的,更对将军有过非分之想,我替将军挡剑,理所应当。”
“……”
楚怀安被苏梨这一番话戳得心窝子发疼,她和别人之间的牵连那样深重,根本是他无法再介入的。
像是另外一种报复,当年他一心只想讨好苏挽月,根本没在意过苏梨的感受,现在形势逆转,他也尝到了这样抓心挠肝的滋味。
不过等等,有过非分之想是什么意思?
楚怀安心痛之余还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皱眉看着苏梨:“有过的意思是现在没有了吗?”
“嗯?”
苏梨一脸茫然,有点没理解楚怀安跳脱的思维。
她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一如年少那般懵懂,楚怀安被看得心跳加速,喉咙发紧,咽了口口水追问:“你现在,对陆戟没有非分之想了?”
“我……唔!”
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被堵了回去,然后是急切的攻占掠夺,呼吸被抢走,有些狂野失控的气息侵入肺腑。
苏梨身子弱,呼吸被掠夺以后,腿便有些发软,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楚怀安伸手捞住她的腰,按进自己怀里,隔着冬衣,身体紧密的契合,苏梨隐约可以感受到他好像有了点变化。
脑子因为缺氧发晕,怕自己会窒息而亡,苏梨用尽全力推了楚怀安一把,楚怀安终于松开她,苏梨大口大口的呼吸,脑袋一阵阵发白,楚怀安又凑了上来。
“呜呜呜……”
王八蛋!混蛋!流氓!
苏梨在心里暗骂,却没逃过被狠狠欺负一番的下场。
再离开时,苏梨的唇火辣辣的,无声的控诉着这个男人刚才的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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