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老五瞪大眼睛说,把看热闹的赵家和吴家也拖下了水。
苏月一点都不慌张,扭头看向赵家和吴家的人。
“赵大少爷,吴三少爷,敢问越五爷方才所说都是真的吗?”
苏月一双眸子清盈,透出坦荡,不等对方回答又道:“既然你们两家的人都说看见水底有人拿着刀子,不妨请他们前来当面对峙,正好今日有贵人在,我们把这件事掰扯清楚,也免得日后伤了彼此的和气!”
“在江边那日王爷已经说了,这事该依着漓州的规矩,让长老定夺,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越老五甩着脸说,这话是说给苏月听的,也是说给楚凌熙听的,让他不要忘了自己那天说过的话。
“祭江以后,长老要闭关半个月,那便请五爷半个月后,再与我一起去找长老讨个说法,苏家在这里,我跑不了!”
苏月斩钉截铁的说,语气坚定,不输男子。
到了这会儿,苏梨已经欣赏起她来。
除了这双眸子,她的脾性和二姐也是很像的,看似柔弱,实则在大是大非面前,很有原则,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会毫不退让。
“你是跑不了,但开了春,日子一天一天热起来,我二弟的尸骨却等不了,我找风水先生看过黄历了,十日后宜下葬,我要在那日将我二弟风光大葬!”
王家大少爷幽幽的说,这话,摆明了是要刁难苏月。
苏月没了声,眸子扫过苏老爷子,看向楚凌熙。
楚凌熙捏紧手里的杯子,等着苏月开口求助,心里被那眸子折射出来的光亮扎得发疼。
他不知道,他心仪的那个女子,是否也曾有过这样孤立无援的时候。
只要你开口,本王一定帮你!
楚凌熙在心里想,苏月却移开了目光看向苏梨。
她那目光没有什么目的性,似乎就是简单的扫视一圈,看有没有人能替她说一句话。
“你们……”
楚凌熙忍不住开口,却被苏梨的声音盖过:“你们漓州的男子,都这么不怜香惜玉吗?”
苏梨幽幽的开口,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
今日要赴宴,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戴了面纱,穿了一身浅蓝色春裙,衣服的料子很好,苏绣绣着好看的花纹,衬她的肤色,众人一时看不出她是哪家的姑娘,但仔细一想,淮阳王身边似乎就一位姑娘。
“是之前祭江那日冒犯江神的姑娘吗?”
越老五沉着声问,并不太把苏梨放在眼里。
苏梨没回答他的问题,看着赵家和吴家两位少爷问:“既然赵家和吴家说看见水底有人拿了刀,请问你们谁在王二少爷的尸体上看见刀伤了吗?”
苏梨那日是见过王二少爷的尸体的,上半身没看出什么伤,盖尸体的白布也没染上血,整具尸体应该没有明显的外伤,就算有人拿着刀,那王二少爷也不是死于这个。
这话问出来,别人还没有什么反应,王家的家仆便反应过来,他们家少爷身上的确是没有伤口的。
“咳咳!”
王家大少爷轻咳两声,震慑住家仆,偏头看向苏梨:“姑娘既要替苏家的人说话,还请报上姓名,也好叫我们知道你是何方神圣。”
苏梨刚要开口,楚怀安把她揽进怀里,操着一口浓重的鼻音耍横:“我娘子的名讳,也是能随便告诉你们的?”
“这位公子,你是?”
王家大少爷看着楚怀安追问,并不认得楚怀安是谁。
赵德在一旁早就如坐针毡,他在官场,自是听闻过楚怀安在京中的事迹,连忙开口:“这位是逍遥侯!王大少爷,你先少说两句吧!”
赵德劝着说,他虽然是州府,位置靠前,但论地位,却连这几个世家大族的公子爷都比不上。
毕竟漓州的赋税,全靠这几家撑着,说是他们几家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原来是侯爷和侯夫人,草民方才冒犯了!”王家大少爷站起来冲楚怀安和苏梨拱手道了个歉,不管这里面有多少诚意,反正礼数是做够了的。
道完歉,王家大少爷又道:“侯爷和侯夫人身份尊贵,按理,你们说的话,我等草民都自当遵循,但远昭律法有言,人命大于天,我二弟死得不明不白,至今未能讨得一个说法,侯夫人是凭何依据替苏家大小姐说话的呢?”
这五大世家虽然没在京中,但生意往来接触的人众多,家中商品还有许多是上供给朝廷的,所以并不会一下子被逍遥侯的身份吓到。
“我只是提出自己疑虑罢了,并未说苏家大小姐不是凶手,难道只许你们怀疑苏家大小姐,不许我存疑吗?”
苏梨反问,放松身体靠在楚怀安怀里,声音柔柔的,心平气和很是讲理。
这些人能随便闹苏家的人,却不能这样和苏梨说话。
王家大少爷掀眸看了苏梨一眼,也并未动怒,点头道:“夫人所提的确是个问题,但验尸办案并不是我们王家的职责。”
“自然不是。”苏梨也认可他的话:“淮阳王当日的确在江边说,依着你们的规矩,请长老定夺此事,但还有后半句话,说的是让州府大人赵德协从办案,既是协从,赵大人这两日总不会是闲着什么都没做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寒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