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惊疑不定,楚凌昭已严肃的下旨:“传朕旨意,赏苏氏阿梨铺子十间,良田百亩,白银十万两,赐行商令,即日起,为京都第一皇商!”
“谢陛下隆恩!”
整个宴客厅落地有声,只回荡着苏梨清冽无澜的叩谢。
这个叫苏梨的女人,不仅是远昭第一位女探花,女县主,如今她还一跃成了远昭第一位女首富!
在一众女眷恍惚艳羡的目光中,苏梨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行走间,有女眷发现她脸上有伤,可现在那点伤已经完全挡不住她浑身上下那股无比耀眼的财气了。
她很有钱,有钱到可能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地步。
哪怕她一辈子不嫁人,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有婚后生活不太幸福的妇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苏梨,满腔的羡慕都要溢出来把苏梨整个人淹没了。
苏梨对这些目光并没有特别在意,坐下以后,她脑子里回想的还是陆戟和楚怀安刚刚的反应。
她被人拒绝了,还是当着文武百官和众多京都贵妇人的面。
这种事,不比她六年前被毁了名声好到哪儿去。
这会儿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十万两白银吸引了,等过几日回过神来,只怕京中都会流传出她不讨喜,嫁不出去的传闻。
心里有淡淡的恼意,苏梨又灌了几杯酒下肚。
接下来的宴会没什么好玩的,众人该贺喜的贺喜,该吃喝的吃喝,到了后半夜,宴席慢慢结束,众人渐渐散了往宫外走去。
苏梨喝得微醺,懒洋洋的坐在座位上没动,打眼恍惚看见楚怀安朝自己走过来,抓起酒杯抬手就砸。
她有些醺醺然,准头却还在,一酒杯砸过去,正好砸到楚怀安脑袋上的伤口,纱布立时浸染出点点殷红的血迹。
“啊,侯爷,您又流血了!”
一个惊讶的声音喊着,冲过去将楚怀安扶住。
流血好啊,最好失血过多,流死你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苏梨强撑着爬起来,眼前出现重影,一脚轻一脚重的朝前走去,走了没一会儿,有人扶住她,她动动鼻子闻了闻,闻到好闻的墨香味儿,十多年如一日,一直没有改变。
“先……先生?”
苏梨舌头打结,放松身体靠着顾远风,顾远风叹了口气:“果然醉了,刚刚就看你喝了不少,明早起来定要头疼。”
他的语气尽是担心,苏梨的意识还几分清明,小声道:“谢谢先生刚刚帮阿梨说话,不然阿梨又要丢脸了。”
说完她又嘿嘿的傻笑两声:“不对,阿梨早就没脸没皮了,他们都说阿梨是……是没羞没臊的贱人!”
顾远风就知道她是因为这事气恼喝闷酒,心里跟着难受:“阿梨不是。”
“先生,你说贱人是什么意思啊?还有荡妇、破鞋……”
苏梨问着开始打饱嗝儿,声音变得断断续续,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了小声的呜咽。
她是真的觉得很委屈,别人给她难堪她也就认了,怎么今天连陆戟和楚怀安都欺负她?她喜欢他们有错吗?喜欢是罪过吗?
她再怎么坚强也是女子啊,她不要颜面的吗?
“阿梨别哭。”
顾远风撩起袖子帮苏梨擦眼泪,可那眼泪根本止不住,不停地往外涌。
哭了一会儿,苏梨忽的一把推开顾远风,顾远风没动,她自己倒是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到陆戟胸膛。
这会儿宾客几乎都要走完了,他留在这里,是想跟她道歉的。
“阿梨……”
只是他刚一开口,苏梨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回头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他,然后福身行了一礼:“阿梨见过义兄,恭喜义兄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她的眼泪还在流,语气却故意装得很轻快,陆戟想拉住她,被她灵活的侧身避开。
“义兄年岁大了,还是莫要对阿梨动手动脚,免得旁人说闲话!”
苏梨提醒,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楚怀安已推开旁人追上来,见她坐在地上,面色一沉,伸手要扶她,被她手脚并用,连踹带抓,又咬又尖叫的推开。
她是真的气得狠了,借着酒意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位姓楚的朋友你别碰我!我咬人可凶了!”
苏梨露出一口好牙恶狠狠的威胁,就这么一会儿,眼睛已经哭肿了,脸也花得不成样。
楚怀安心头哽得厉害,跟着红了眼眶,不敢在这个时候强行碰她,只能好声好气的劝告:“地上凉,你先起来。”
苏梨冷笑:“地上凉算什么,心凉了才可怕!”
现在她这颗心呐,那可真是拔凉拔凉的。
楚怀安知道她在气什么,心疼得厉害,有心好好跟她解释,又见苏梨低着头往自己胸口戳了戳,傻子一样笑起:“哦,我忘了,我没有心的,他们都说我没心没肺的,我心都没有,怎么会心痛呢……”
她说着话,眼泪流得更欢,楚怀安脸色一白,顿时什么都顾不了了,抓着苏梨的肩膀:“我说错话了,我和你不是朋友,我跟你求了婚书,我们是有婚约的,你是未来的逍遥侯夫人,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我不要你给我守活寡,我跟陛下求旨,准你奉旨改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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