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喜欢简单直接的东西。
周末的时候,她直接约见了邵明泽,把各种话都摆在了台面上说,“既然都是奔着婚姻去的,那就先把婚后的事qíng都说在明处,把各自的要求和底线都先摆出来,以免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你说呢?”
邵明泽看着她,缓缓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苒苒又问:“那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女士优先。”邵明泽客气地说。
她却没和他客气,径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邵先生婚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过往我都不想再追究,但我希望你能在婚后保持忠贞,最低也要在身体上忠贞。我们都是成年人,婚后虽然不见得会产生感qíng,但免不了要有身体上的接触,我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这让人很恶心。”
邵明泽挑了挑眉,却没做声,只低下头去喝了口咖啡。
瞧到他这样的反应,她讥诮地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如果邵先生觉得这一条实在是无法做到,那么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无xing婚姻,我们之间不需要尽什么夫妻之间的义务,只维持纸上的婚姻关系,彼此之间互不gān涉。这样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只要不公开出来打我的脸,怎么样?”
她这样说,邵明泽却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又故意问道:“那如何生育子女呢?就算只维持一个表面上正常的婚姻,也是需要有子女的诞生,而我既然结婚,如果没有十分必要的理由,就不想以后离婚,这个问题还是要解决。”
苒苒很快答道:“还有人工授jīng这条道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做试管婴儿,我会很乐意配合的。虽然我不想和别人共用邵先生的身体,却是不介意婚后生育一个有着你的基因的孩子,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听到这样的回答,邵明泽颇有些意外,他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又问道:“还有别的要求吗?”
她想了想,答道:“坦诚,既然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之间最好能够坦诚相待,别让对方猜着心思过日子。我想就算是单纯的合作伙伴,这样合作起来也会比较舒服的。”
“很好,”邵明泽直接拍板,“既然我们对这个事qíng有了比较一致的看法,那我们不如先试着jiāo往三个月,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就订婚,一年后结婚,你觉得如何?”
她没意见,站起身来与他握手道别,“那就先这样定了,具体的问题我们遇到了再沟通。”
邵明泽看着她说道:“虽然我们这次见面很像是在谈一笔生意,不过夏小姐比我预期要好。”
她笑了,“那就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她提了包yù走,快到门口时却又被邵明泽叫住了,她回过身看他,问:“还有什么事?”
邵明泽顿了顿,问道:“我记得夏小姐对结婚对象的身高有要求的,显然我的身高是不符合标准的,是什么原因叫你改变了主意了呢?”
苒苒怔了怔,心道这个男人真是个爱记仇的,她那天不过随口刺了他一句,他就念念不忘直到现在。
他微扬着眉,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转身几步走到了他的身前,用手拽住了他的领带,踮起脚来在他唇角轻轻地触了一下,“因为我听从了邵先生的意见。你看看,我们相差的这个高度,不管你肯不肯低头,只要我踮起脚来,我就能够到你,而如果你再高上几个厘米,我就做不到了。选择把主动权留在自己手里,不是很好吗?”
说完了,她便松开了手,刚走了没几步,却听得邵明泽在后面慢悠悠地说道:“你刚才亲的那是下巴。”
她就笑了笑,豪气万丈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道:“哦?那下次我再努力踮高一点。”
☆、第 11 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苒苒和邵明泽开始jiāo往的事qíng叫夏宏远很是意外,他专门把苒苒叫到了办公室细问,“你不是看不上邵明泽吗?怎么又jiāo往上了?”
苒苒故作娇羞状,娇滴滴地叫道:“哎呀,爸爸,人家什么时候说过看不上明泽啊,你可不要乱讲,明泽听到了要生气的。”
夏宏远很是无语,实在搞不清自己女儿的小心思。不过邵明泽家世好,本身又是个十分有前途的青年,他本就是有些欣赏的,若是能正正经经和女儿jiāo往倒也不是坏事。再说南郊那几块地皮竞争的厉害,里面就有邵家在掺和,若是能和邵家联手,成算一下子就大了不少。
这样一想,他就正色嘱咐苒苒:“既然是在jiāo往,那就好好处一处,如果真合适,双方家长也见个面,早点把事qíng定下来。”
苒苒一一都应了,又拍马屁道:“爸爸多给我掌掌眼,我社会经验太少,怕看人不准,最后还得请爸爸帮我拿主意。”
这话果然听得夏宏远高兴,越看越觉得还是这个女儿可心意,只可惜不是个儿子,若苒苒能是个儿子,也就不会有后面彭菁这锅烂事了。
夏宏远最近一直因为彭菁的事qíng闹心,他不肯回家,彭菁就到公司来堵他,有几次还带着儿子辰辰。大的哭,小的也嚎,看得他更是心烦,若不是怕闹出去了丢人,他真恨不得把亲子鉴定的结果摔到彭菁脸上去。
头上戴绿帽子,替别人养儿子,无论那一条传出去了都是丑闻,只能都捂住。就连彭菁也不能告诉,省得bī得她狗急跳墙。那女人要是豁出脸面去闹,就算是他占着理,也丢不起那个人。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冷处理,既要远着彭菁,又不能一下子断了她的念想。真到他死的那一天,他一个子儿也不留给那对母子,到时候再叫他们傻眼去吧!
一想到这些,夏宏远既觉愤恨又觉得心力憔悴,他看看名牌大学毕业的女儿,欣慰之余,十分罕见地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苒苒,辞了工作到公司里来帮爸爸吧。爸爸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公司早晚要jiāo到你手里的,你先过来历练一下,以后也好接管公司。”
苒苒听得心中砰砰直跳,面上却做出毫不在意地模样,撒娇道:“我又对公司的事qíng不感兴趣,才不来这里卖苦力呢。再说爸爸正是年富力qiáng的时候,怎么现在就想退休的好事呢,我看您还是消了这份心思,再为人民多服务几十年吧。”
一番话说得夏宏远又笑了,却是说道:“爸爸当然先不会退休,不过你也要到公司里来学习一下管理,过来帮帮爸爸。这几年公司发展很好,爸爸一个人顾不过来了。”
她眼珠转了转,又试探地说道:“顾不过来就找别人去做,我看明泽就挺好的,以后有事qíng可以叫他过来帮忙。”
夏宏远听了,颇为无奈地说道:“真是个傻丫头,别说你和邵明泽还没结婚,就是以后结婚了,夏家的公司还是要掌握在你手里才好,别太容易相信人,尤其是男人,都靠不住的。”
“男人靠不住”这话韩女士也曾和她说过,现如今又从夏宏远嘴里说出来,苒苒越发觉得这世界真可笑。韩女士说这个尚算是教训,而到了夏宏远这里就应该算是经验了。
她便又嬉皮笑脸地说道:“哎呀,爸爸真唠叨,不是还有爸爸呢嘛!先不说这个了,您先让我回去考虑考虑,我好容易才考上那单位的,好几百个里面才录取了这么几个出来,一下子就这样辞职了,多可惜啊!”
她越是这样推托,夏宏远反而越觉得这个女儿好,起码没有只盯着他的产业不放。再说女儿又是名牌大学毕业生,能在数百个人里面脱颖而出,能力一定是有的,现在不过是懒散些。女孩子嘛,也算不得什么毛病,慢慢地教一教也就行了。
夏宏远忙得不行,就苒苒在这的一会儿功夫,不时地有电话接进来。苒苒不好多待,见夏宏远已经问完了邵明泽的事qíng,又没什么jiāo代的了,赶紧找了个借口出来。
路过旁边助理办公室时,陈洛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正好出来,差点和她撞了个满怀。待看清了面前的人,陈洛微微一愣,随即就又温和地笑了,和她打招呼:“过来找夏总?”
因着那天晚上的事qíng,苒苒见到陈洛多少觉得还有些尴尬,赶紧点了点头,勉qiáng地笑了笑,“过来和爸爸说些事qíng,你忙吧,我先走了。”
说完了便忙着向电梯口快走,就像身后有人追赶着,逃一般地冲进了电梯里。
陈洛不觉失笑,可唇角刚一翘起就沉了下去,他望着电梯的方向,不知想起了什么,怔怔地站了片刻,这才又在嘴角上弯出一丝笑意,转身往夏宏远的办公室走去。
夏宏远正在接着电话,见他进来,便冲着他微微颌首,用手指示意他先把文件放在桌面上,等一会儿再说话。陈洛默默地立在一旁,待夏宏远搁了电话,这才出声说道:“林局叫人把车子又退了回来。”
前一阵子,夏宏远借着林局的儿子回国这事,叫陈洛找个机会给他送一辆车子过去,虽说是借着林公子开着玩的,可大家都是明白人,都知道这就等于变相把车子送给了林局。可眼下林局却把车子给退了回来,显然是不打算接受夏宏远这份“心意”。
夏宏远皱皱眉头,食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问陈洛道:“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陈洛摇头道:“说是这人很自制,对钱财和女色都没什么兴趣,和林夫人感qíng也很好,两人就生了一个儿子,从小就很优秀,大学毕业后又出国留学,林局时常挂在嘴边上的。”
夏宏远心中一动,又问:“这个林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陈洛答道:“还不太清楚,只知道回国后就直接进了政法部门,虽然他自己有些能力,不过多少也还是靠了些家里的背景,听说林局和市法院的王院长是老同学。”
夏宏远听了就笑了,jiāo代道:“你好好去查一查这个林公子,老的这条路走不通,咱们就想法从小的身上走。”
陈洛应下了,又和夏宏远汇报一些其他的事qíng,正说着,衣兜里手机却是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便摁了拒接。
夏宏远瞧见了,打趣他道:“怎么?被女人缠上了呢?”
陈洛淡淡一笑,解释道:“不是,是家不相gān的投资公司,非要推荐我买理财产品,也不知道手机号怎么落他们手里去的。”
“现在的个人信息安全的确没保障,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不管是卖什么的都能找上你,的确很惹人烦。”夏宏远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飞速地扫了一眼陈洛刚拿过来的文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陈洛拿了文件去办理,人还没走出夏宏远办公室,手机就又响了起来,这一回,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掐断了铃声。
夏宏远不由得笑了,“嘿,这帮人还真执着,实在不行就换个号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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