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啥都没干呢,用命陪他发疯,不值得,不值得。
沈无心嘿嘿一笑正要认栽保平安,没想到惊蛰来真的,还真上手了。
几乎同时,他身后内室的木门应声打开。
楚碧城优雅地出来,笑如春风,只是眼里没什么温度,“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丫头这么大能耐,值得花楼主顶着皮便动手。”
那开门声也是大得不像是楚碧城会弄出来的。
沈无心有些意外,她本来还恼他故意来此,但想想楚碧城收留她还没马上杀她,已经是极其反常了,也就放下了。
花不予被楚碧城点破身份,全然不意外,继续顶着他爱用的易容之一,恢复了惊蛰公子常有的表情,“惊蛰恭送楚公子。”
像是刚才那一幕只是大家的错觉。
楚碧城拎着沈无心走了,眼里无波无澜,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变化。
花不予那双眼里却不掩饰地写着嗜血之意,他看着两人出去,也不把易容除去,顶着那张平平无奇的市侩脸,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寒露却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回禀刚才楚碧城在里头的一举一动。
“他都买了什么情报?”花不予斟了一杯酒,端起来嗅闻了一下。
寒露迟疑了一下,才答,“他什么也没买,只是看了一圈。”
花不予喝酒的动作一顿,把酒杯放下,负手进了内室,刚进去便冷笑一声,“我差点忘了这人的恶趣味。”
楚碧城竟那么有闲心,不靠近那一个个情报匣子,却把里头的机关全都解开了。
这下里头他想要的情报估计已经到他手中了,花不予却还是不知道他为哪样情报而来。
不过无妨,花不予堂堂摘星楼主,要知道他们俩去了哪,也不是什么难事。
“属下还抓到了这个。”寒露从内室的角落取下一只金丝鸟笼,里面是一只白身子粉嘴巴的文鸟。
正是沈无心家的肥啾。
花不予感兴趣地轻笑一声。
寒露少有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问道,“楼主您认识?”
花不予睨了她一眼,她才改口道,“公子您认识?”
“嗯。”花不予应了一声,也没看她,只是小心地把那只白文鸟从笼子里拿出来,捧在手心。
白文鸟像是认出他了,啾啾地叫着。
花不予笑着看它,想来已经十年没见这只小鸟了。
他想起它的主人小时候捧着这只小家伙时的场面,也学着沈无心从前的样子,鼻尖蹭蹭文鸟的屁屁毛。
果然和她说的一样软滑。
他想着,眼睛蓦然露出疑惑,只是,为什么......湿漉漉的?
花不予反应过来倏然抬头,刚看见那黑糊糊的粘稠物体,白文鸟已经嘚瑟地抖抖尾羽。
飞走了。
寒露深深地低头,假装她什么也没看见。
因而也没看到花不予出乎她意料的反应。
花不予明白他被白文鸟耍了,却也不恼,掏出一方手帕,缓缓擦干净鼻尖,末了还嗅了一下那手帕干净处的气息。
那从他指缝间逃出来的手帕一角,俨然绣着一个“沈”字。
官道上。
得了情报的楚碧城带着沈无心策马赶路,忽然感觉怀里的沈无心手肘戳了他一下,低头问,“你干嘛?”
从摘星楼出来他就能感觉到她的安静,也知道是为什么。
沈无心在气他明知道她和花不予复杂的关系,还带她去见面,最后还把她一个人留下和花不予独处。
干下这样的事情,他现在还跟逗小猫一样,等着看小猫炸毛。
没想到沈无心没骂他,还换了只手又给了他一肘子,“欺负你啊干嘛。”
没办法,她戳他腹部,疼的是她。
等她说完了,她才想起来现在是她弱他强,本来也没期待他怎么着,怎么就嘴瓢出这样的话了。
今天真是专露马脚的日子。
楚碧城闷哼一声,眼里冷了一瞬,这么干的人活着的没几个了,她还戳了两回。
不过她这副样子却是从前的她不会有的。
有趣。
楚碧城被“欺负”了,掏出一个玉佩塞到她怀里,因为低头的动作下颌顺势在她肩侧枕了一下,委屈地说,“会疼的,这个给你玩,不要‘欺负’我了。”
沈无心抖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接住那眼熟的玉佩,上面还带着他的温度。
她本来还懊恼着,见到玉佩就忘了懊恼了。
那是花不予的腰佩,难怪刚才她没看到花不予戴着,原来是被他顺走了。
沈无心翻了翻那枚熟悉的玉佩,顺手塞回他衣襟,“你要这个干嘛?”
楚碧城似是很满意她对玉佩的嫌弃,也不怪她放玉佩蹭到他胸膛了,只是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等会?”沈无心问。
这里离大名府至少还有五天路程吧。
三个时辰后。
大名府崇智门后。
已是接近宵禁的时间,城门外却还有排队等着递通关文牒的人。
正中打开的城门外,长长队伍里有戏班子、有赶路的江湖人、有进京赶考的书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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