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儿娇嗔地“哎呀”一声,“夫君太见外了,我们此番来,其实是想看看那青鹿图。”
“青鹿图?”楚碧城问,“裴夫人对双鹿宝藏有兴趣?”
裴恒脸色不虞,却不好在外人面前说妻子什么。
沈无心看着心大的岳灵儿,再看裴恒的反应,对他们俩在家里的地位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不过也是,岳灵儿怎么也是掌门女儿,嫁给裴恒,在无相派那老头看来怎么也是下嫁,她都能想象岳灵儿嫁后那老头要怎么对待裴恒了。
“宝藏?我无相派乃世外之人,咳,非要说,也不算穷,妾身对宝藏并无兴趣。”岳灵儿道,“我们是听说宝藏中有长生药,想来向孟盟主求取。”
说罢她看了眼裴恒,垂下眼睫,“夫君久病不愈,妾身实在不忍。”
裴恒伸手搂住她,低声安慰。
沈无心闻言,问道,“不知夫人从何处得知长生药的消息?”
岳灵儿也不避讳,坦白道,“当然是从新娘子那呀,这传闻传到我们蜀中后,我特地......‘借’了爹爹的银鹰,询问了沈二姑娘。”
银鹰是武林盟和各派通讯专用的信鸟,若是用银鹰问得的消息,那么应该是出自沈雪鸢之手了。
沈无心联想沈冕说的陛下拓本,难怪霍银修也来掺和了,原来如此。
只是“长生药”?沈无心在心里笑了一下,不予置评。
裴恒问完楚碧城以后,便一直在观察沈无心,此时见她问了问题,便开口问,“不知这位夫人是飞仙教哪位?”
楚碧城一身红衣,此时虽然天光黯淡,他也能看见楚碧城眼瞳中那一圈碧色。
他可没听说过飞仙教有这等人物。
而这个肖似“楚碧城”的人,身边还带了个少女,让他不得不怀疑。
沈无心莞尔,裴恒倒是问对人了,“我乃飞仙教瑶光长老门下弟子,从‘无’字辈,至于姓名,先生还是莫问为妙。”
她似是害羞般,微微垂首,“我飞仙教中人,只主动向未来夫君透露名字。”
这规矩只是小时候慕容绣捉弄墨某人胡诌的,没曾想事情闹大后,江湖上倒是不少人当了真。
当时大家对飞仙教知之甚少,偏偏这传闻又流传甚广,于是在那时提起神秘的飞仙教,除了圣女,大家便不由想起这一说法。
只是现在飞仙教在江湖频频出没,江湖又不断有新血流入,便没什么人再记得了。
裴恒显然也对这教派有研究的,闻言已是信了九分,再观她面纱下露出的玉手,掩唇咳嗽几声,道,“在下有眼无珠,望姑......夫人莫怪。”
岳灵儿显然知道自己丈夫德性,先是不悦地看了沈无心一眼,再看楚碧城,虽说那人还是一派悠然之相,但她总直觉他因为此事不快,便俏皮一笑企图蒙混过关,“我夫君这性子也是屡教不改了,此番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楚碧城微微一笑,手搂着沈无心带她站起来,对面两人相依一倒,看起来像是醉了。
只是沈无心知道不是,“你这是干嘛?”
她还以为他要从这两人嘴里套什么话,现在看来是高看他了,估计刚才一切只是他无聊所致。
楚碧城一晒,“你没听她说么,的确多有得罪了。”
沈无心想起刚才裴恒令人不适的目光,似懂非懂地跟着他走。
“你刚才说,‘只主动向未来夫君透露名字’?”楚碧城边和她闲聊便带着她在街上走,仿佛只是夜市小市民中的一员,全然不像刚迷晕了两个正派人物的罪魁祸首。
“什么?”沈无心对上楚碧城戏谑的眼神,想起她好像只主动对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没好气地拍开他还搂着她腰的手,“我是碧落道人的门徒,飞仙教的规矩对我无用。”
“哦?”楚碧城听到她的话,露出微妙的神色,“碧落道人的门徒啊。”
沈无心没注意他的神色,只是看他带她拐进回客栈的小巷,问道,“这就完成任务了?”
楚碧城摊手,“又不是目标,不值得我白费力气,他们到婚宴结束前都不会醒了。”
“那你迷晕他们干嘛?”沈无心问。
楚碧城扬眉,让她看巷口,“喏。”
一个小叫花带着包袱跑进来,动作灵活得很,一看楚碧城便眼里发光,“美人,我都办好了,他们现在在我小弟的房间里,这是他们的衣服和信物。”
他眼巴巴地看着楚碧城,一脸求表扬的样子,就差摇尾巴了。
楚碧城一笑,小叫花便把包袱递给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连自己倒了下去都不知道。
沈无心看着茅草堆上‘睡’得香甜的小叫花,“......”
美色误人啊。
楚碧城取得了要冒名顶替的身份,却不急着去扬州城。
他带沈无心回了客栈,便一头扎进了被堆里,还吩咐沈无心不要叫醒他。
沈无心无言地看着床上那个和她刚来时一样,躺尸躺得安详的人,最后还是从柜子里报出一团被子,给他抖开盖上。
只是她没想到,楚碧城一睡便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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