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让素心出去请个太夫过来?”看她脸色不好,晏世卿急忙朝她走去,扶着她走到床榻边上,让她坐下。
“不必了,我歇一会就好了。”蔺朝歌抬起头,唇角边上挤出一丝笑意,冲着他笑。
“真的不用?”晏世卿皱了皱眉,脸上带着担忧。
“不用,你陪着我。”她笑着,抓上他的手。
“好,我就在这陪着你。”他弯下身子,坐到床边上的小凳上,扶着她慢慢躺下。
“这段时日,你也累坏了,好好歇歇吧。”从他们逃回蔺宅里,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她也操劳了不少,到底是闺中女子,她自小就被娇生惯养着,连着几日做了这么多事,她身子疲倦,也是在所难免的。
“夫君,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忽然,躺在软榻上认真凝着他看的蔺朝歌,开口问出这句话来。
“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我是你的夫君,自然是不会弃你而去。”他揉了揉紧抓着他的那只手,眸光里布满柔情。
“我只需你回答会不会。”她轻声嗔怪他。
晏世卿被她逗笑,“不会。”他立刻回她。
蔺朝歌紧抿的唇,这回才漾开一抹笑意,她涌到喉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本想让他保证,以后虞七七的事他都不再管了,可听到他这么说,她到嘴边的话,还是决定在这个当口不再讲,以免生出旁的事端。
“你今日怎么了?怎么有点怪怪的?”怕她遇到了什么部愿让他分担的事,晏世卿关切问她。
“没有,只是这么看着你,便想问问你。”蔺朝歌说完,慢慢闭上了双眸。
晏世卿听到她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后面心底又生出一丝愧疚来,必定是他平日里对她的陪伴不够,才会让她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他看着她,眸子慢慢暗了下去。
。……
舞怜走后,阿笺一直守在虞七七身边,寸步不离,就算是睡着,她也是靠着她的床沿便直接睡。
煎药的宫女端着汤药进来时,她立马惊醒过来,从宫女手中接过汤药,一股隐隐可闻的血腥味充斥进她的鼻尖,“这药里怎么有血腥味?”她皱了皱眉。
“太医说了,皇后娘娘失血过多,每日饮药时需以血入药,作为药引子让皇后娘娘服下。”宫女福着身子,毕恭毕敬回着。
“以血入药?用的是谁的血?”
阿笺脸上拂过一抹凌厉,说话的口气里也带了威凛。
“奴,奴婢不能说…”南宫琰吩咐过了,他用自己的血喂虞七七喝下的事,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她的眸光里生出一丝审读,满面狐疑看着她,尔后,她一手扣住宫女的手腕,将她的衣袖往上一拉,左手上没有伤口,右手上也没有伤口。
“这血到底是谁的?”她拧了拧眉头,再问了一遍。
“奴婢真的不能说!”
面前的宫女直接朝她跪下,她的速度十分的快,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两只手腕便都被她瞧了个遍。
“皇上不让你说?!”过了一会,她才想到这一层上。
“阿笺姑娘还是早些把这药给皇后娘娘服下,耽搁了就不好了。不管是谁的血,只要是能救皇后娘娘的身子,就好了呀!”
宫女紧紧叩着头,哭着回道。
“莲儿说的对,阿笺,皇后娘娘靠着这个药救命,你赶紧给她服下。”许久不见的昭娘,来到阿笺面前。
阿笺见到她,脸色冷了下去,不过她没再为难那个宫女,让她退了下去。然后她转过身子,一勺勺将药碗里的汤药喂到虞七七嘴里。
“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等皇后娘娘的伤好了,这件事也算过了。”昭娘走到她身后,嘱咐她一声,怕她将以血入药的事告诉虞七七。
阿笺安安静静给虞七七喂药,没有搭理她。
这会在她眼里,只要是帮南宫琰办事的,她都看不顺眼。
昭娘知道她因为南宫琰进攻南诏的事生她的气,便也没放在心上,等她给虞七七喂完药后,从她手里接过药碗走了出去。
虞七七刚被南宫琰带回凤鸾宫的时候,他并不允许她出现在虞七七的面前,怕她的情绪变得更激动。
如今蔺宅里的人不再做马脚,她也不会想着怎么离开他,他便让昭娘重新回到她身边伺候她。
毕竟她办事,南宫琰会更放心些。
“皇上,真的不需叫太医过来吗?”南宫琰的内侍,看到他忍着连割了几刀的伤口,脸上生出担忧之意,有觉得有些可怕。
“不用,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除了那晚在场的太医,太医院没有人知道南宫琰为了虞七七割伤自己的手臂取血。
“那奴才给您上药。”内侍暗暗叹了一声气,拿着药瓶的手抖了抖。
南宫琰并未答话,任由他往自己的伤口上撒药末,皮肉触到那些药粉,立时生出一阵痛意,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一阵呲叫声。
内侍的手连着抖了几下,他也没有喝斥,他以为他不疼,等到给他包扎完伤口之后,他才发现他的额角上已经生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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