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软剑,朝楚裴钰的后背袭来,察觉到身后的寒意,楚裴钰拿出一颗烟雾弹,用力朝女子掷去,女子习惯性用剑挡住,割裂了烟雾弹,瞬时间,烟雾四起,楚裴钰驾着烈马冲出重围,这才脱了险。
城门下护着他逃脱的暗卫,被城门上的射下来的箭雨,悉数射杀,没有一人生存。
女子握着手里的软剑,看着楚裴钰逃离的身影,大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可怕。
身后,走来一个侍卫,“帘主,郡王叫您去见他。”
“知道了。”
她冷冷应了一声。
郡王府里,西楚郡王一身黑色蛟龙锦袍,在湖心亭中,背对着她,想来等了她不久。
“怜儿,你做事从未失过手,这一回,不要跟本王说,你遇到了对手。”他已经知道了楚裴钰从西楚城里逃脱的消息。
舞怜低着头,用沙哑的声音回他,“是婢子办事不利,请郡王责罚!”
西楚郡王转过身子来,狭长的眸子落到她身上,他走过去,扯下她脸上的白纱,她眸光生涩,想要躲闪开,却被他一把捏住脸,逼她与他对视,“办事不利?你替本王办事这么多年,现如今才跟本王说你办事不利?”
他的手,慢慢摩挲过她脸上的疤痕,她的脸颊上,传来一阵痛意。
“楚裴钰带了暗卫过来,是婢子疏忽了!”她的额角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敛起狭长的眸子,似乎来了兴趣,“暗卫?隐藏在南宫琰身边,却从未有人见过的暗卫?”
“嗯!那些暗卫身手了得,不是婢子的手下能对付得了的,更不用说城门上的兵力了。”舞怜努力让自己不拧着眉头对着他。
南宫琰身边的暗卫,向来无影无踪,这么一来,她的罪责好像倒是小了不少,但他的眸光还是深了深,“那让楚裴钰抓住的那几个婢女呢?”
“他说已经连夜送回燕京了,可婢子不信,他定是在骗我们。”她的脸上,现了懊恼,也深觉自己是上了楚裴钰的当。
这下,西楚郡王才慢慢松开手,“你是说,他是故意放出消息,要引我们现身的?”
“正是!若是人还活着,他便也连夜跟着出了城,不会还故意放出消息!”舞怜的声音又沙哑了几分,带着恨意。
西楚郡王的眼里也带了几分凛然,没想到楚裴钰是这么有谋略的一个人,他睨了舞怜一眼,“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舞怜的身子颤了一下,应了一声,没有一刻迟疑,拿出袖中的匕首,用里往脸上的伤疤划去,脸上,又添了一道伤口。
见到从她脸上流下来的鲜血,西楚郡王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下去处理伤口吧,伤得也不轻。”
她与楚裴钰,还有那些暗卫交手,也并不是没有落下一处伤口,她捂着往下滴血的半边脸,应出声,“是!”
地上,落了几滴从她脸上流下来的鲜血,他盯着地上的血迹,狭长的眸子一点点冷了下去。
身旁的侍从见状,急忙上前蹲下身子,用帕子将地上的血迹擦去。
而晏王府里,晏世卿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心神就更定不住了,杜婉蓉知晓他的顾虑,可她没有点破,“这玫瑰酥饼是你最爱吃的,既然回来了,就多吃些。”她往他碗里添菜。
晏褚然进了宫,就剩他们母子二人在府上。
“母亲,您也多吃些。”很快,晏世卿便回过神色,也往她碗里添了菜,母子二人吃得倒是香,就是各藏着心事。
“对了,不知七公主在东宫里可还好?”杜婉蓉先扯开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说起虞七七,晏世卿的眸光里就生了慌意,他赶回来的时候,虞七七还被关在天牢里,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他回来,原就是想弄清自己的身世,好去跟仪嫔谈条件,让她去跟燕景帝说一声,放了虞七七。
可此刻这番形势,倒是叫他为难。但怎么说,他都不忍心看着虞七七受苦。仪嫔与南宫琰之间的那点恩怨,大抵是因为他的生母璇玉贵妃,她定是以为,当年送晏世卿出宫的那辆马车着的火,是璇玉贵妃放的。
当年那样的形势,除了璇玉贵妃,没人会与她作对。
陪着杜婉蓉用完膳,晏世卿从圆凳上站起身子,朝她告别,“母亲,我得赶回燕京城了,如今我还是质子,不宜在南诏逗留太久。”
“可你说过,可以住上两日的。”杜婉蓉才看了他几眼,不舍得放他走。
“下次回来,我定会好好陪母亲!”
晏世卿眼中也透了不舍,可他得赶回去,庆俞已经将他的东西都收拾后,站在一旁等着他。
“那你路上小心,到了燕京护好自己的安危。”杜婉蓉追在他身后,不停地嘱咐他。
“母亲,孩儿都记下了!”晏世卿翻身上马,再凝了她一眼后,与庆俞一起策马离去。
杜婉蓉的眼里,失落感更浓。
“夫人对世子爷,如同亲生的一般,感人至深。”她身边的王嬷嬷扶着她,感叹一声。
“我这辈子与王爷,是不会再有儿女了,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要好好疼着。”直到看不见了晏世卿的身影,她才收回眸光,任由王嬷嬷扶着她,往府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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