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燕京的太子,若是连这点胆识都没有,岂不是叫你们西楚的人看轻。”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西楚郡王倒是没计较这些,他眼眸微抬,“我叫殿下过来,是有一事想与殿下商量。”
“我与郡王,除了皇舅的事,应该没什么事可商量的吧?不过,皇舅你们也已经放了。”
他的神色,比方才更傲慢了几分。
“你!”
舞怜看不过去,喝斥一声,被西楚郡王拦下,“本王知道,燕景帝与你素来不和,你也在他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若是本王帮你将他除去,助你登上燕京主位,你可否能帮本王一件事?”
南宫琰脸上闪过一抹厉色,这才仔细端详着他。燕景帝是他的父皇,若是他担上弑父的罪名,那肯定会被燕京的百姓唾弃,可若是借他人之手将他除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深邃的眸光中带了审读,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何事?”
西楚郡王淡然的脸上多了几分狡黠,朝他凑近了半寸,在他面前幽幽开口,“你帮本王,除掉晏世卿。”
“晏世卿?”
南宫琰拧了拧眉头。
仪嫔是他的女儿,晏世卿,便是他的外孙,他竟然想除掉自己的外孙?
“这一笔买卖,殿下可只稳赚不赔。”他目光幽深,眼里散发出一阵阵瘆人的寒意。
南宫琰冷凝了他一眼后,拂袖离去。
“郡王,我们真的要与他合作?”舞怜站在他身后,眸底夹杂一抹担忧。
霎时间,西楚郡王转手,一只手拧上她的脖颈,“你倒不如直接问,是不是真的要除掉晏世卿?!”
他双目中的寒意,愈发浓郁,在幽静的黑夜中,宛若嗜血的狼。
“是婢子多嘴了…”
舞怜呼吸微弱,双脸扭曲成了一团。
西楚郡王瞪着她,松开手,疾步往前走,消失在黑夜中。
虞七七和楚裴钰一直在马车边等着南宫琰回来,他出现在夜色中时,她的眸光亮了亮,随即又装作一副淡漠的样子,“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殿下,是上回与卑职交手的女子。”楚裴钰走上前,向他禀明。
“她的身手,果然了得。”西楚郡王培养出来的人,真是不简单。
楚裴钰敛了敛眉,夜色幽深,在这多加久留,怕再出什么事,他开口问,“可是要继续赶路?”
“嗯。”
他微微点头,上了马车。
全程,没有搭理虞七七。
“哎,你这人…”
虞七七指了指他的后背,见大家也都要起身赶路了,她也只好乖乖上去。
她进入马车后,看到南宫琰已经闭上双目补眠了。她撇了撇嘴,坐得与他离得远远的。
出了西楚地界后,很快便进了南诏。
虞七七掀开窗帘,往后探出头去,两旁是茂密的丛林,再往前,便是平原,平原上长了很多葱葱郁郁的草丛,上面是放牧的牧羊人和一群羊群,是独属于南诏的风光。
她咧开嘴,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南宫琰看着她这副满心欢喜的样子,眸中蕴满不屑。
燕京的风光,也不比这差。
可下一刻,虞七七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她将窗帘收下,嘴里轻声呢喃,“也不知母后怎么样了?”他们已经连续赶了三日的路了。
南宫琰拿着杯盏的手滞了滞,再抬起头看她,脸上多了几分落寞的神色,他并未开口言语。
虞七七也抬起头来,二人目光相撞,她皱了皱眉,“你想笑就笑吧。”看到她母后病重,他的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你又不是本殿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想笑?”他不过就看了她一眼,至于让她这般唇枪舌剑吗?
“你放心,等到了南诏,你就可以回去了。”虞七七也没想让他多待,让他跟着过来,不过是为了要跟燕景帝交差罢了。
原本神色淡漠的南宫琰,这会有点坐不住了,“本殿下刚来,就想把我赶走?”
“不然你待在这里干嘛?还不如回你的东宫,好好搂着你的美人。”虞七七绞着衣袖,字里行间带刺。
南宫琰眯起眼眸,微微起身,朝她靠近了一些,“虞七七,你不会是想要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回东宫了吧?”
将他打发走,自己留在南诏,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
虞七七眸光里现了几分不屑,冷嗤一声,“你这是什么话,我既然没有逃走,便不会轻易逃走,怎会是你想的那样?”
“想让我就这么回去,没那么容易!”在西楚时,他还救了她一命呢,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了?
“那随便你好了!”
虞七七没想到,他会联想出这么多事来,她不过是觉得他待着她身边,她浑身不自在罢了,之前的他,一直待的都是绿吟身边。
“公主,咱们到皇城了!”
车外的阿笺,兴奋地叫喊一声。
虞七七没再与他拌嘴,一把掀开车帘,巍峨的皇城近在眼前,出入皇城的,都是她亲切的子民。
这是燕京城没有办法给她的满足和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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