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随纪栏曲进门,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躺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的江度寒,若说那是如玉君子,不如说更像一块失了光泽的白玉。
纪栏曲走到他身边蹲在他面前,满目深情的看着他,“江郎,这是我一个小妹妹,毓儿。”
江度寒的眼神柔柔的扫过钟毓,继而低头,旁若无人的一脸宠溺的抚着纪栏曲的头,修长的手指挽起她的秀发,“曲儿,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纪栏曲报以温柔一笑,轻轻将头靠到他的腿上,“江郎开心就好。”
钟毓认认真真看着江度寒,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怎会是不爱?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责怪自己,怎么能去怀疑他呢?下一秒,江度寒的一句话又将她原本不安的心高高提起。
“小丫头,你如此不放心我,看得出来是真的关心曲儿啊!如果她最后只有你,劳你陪伴可好啊?”
钟毓刚刚动容的心,瞬间警惕起来,“本来握一握就可以牢牢抓住的幸福,何必留一人痛苦,你怎知别人一生的陪伴能给她几分慰籍,能敌你几分?”
江度寒看着钟毓,愣仲良久,转而低头去抚着纪栏曲的脸,细细的替她抹去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钟毓道了声告辞,转身离去。
纪姐姐,我能保护你吗,毓儿能保护你吗?
尽管如此,婚礼还是在她的团团疑虑中顺利举行了。就在她差一点就要相信他们真的会幸福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场杀戮终止了这一切。
一向以残暴着称的魔宫兄妹上重阳,上重月突现婚堂,魔宫教徒来势汹汹,观礼的客人,逃的逃,死的死,留下的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更是不愿轻举妄动。
上重月放肆的打量着四周,最后看向纪栏曲二人的目光咄咄逼人,“今日只是小试牛刀,若你们再不将血灵芝交出来,终有一日我兄妹二人会将你满门屠尽!”
纪栏曲亦不甘示弱,素手扬笛,“你欲屠之,我便拼死护之,可你要的东西,我们取音门没有。”
上重月正要发作,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上重阳忽然站出来道:“血灵芝原养护在魔宫重地,江度寒拼死将它带出来,为的就是救那个连纪门主都不知道的红颜知己,他重伤至今,不曾见那女子的面却要与你共结连理,想来是将血灵芝藏在了取音门想借你的庇护,你何必执着的为他人做嫁衣。”
纪栏曲紧紧抓住江度寒的手臂,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出口却是“江郎怎会如此对我?”
不待江度寒开口,上重月仰天大笑道:“这事你信不信由你,血灵芝给我就行。”说着便飞身去抢,纪栏曲一时难以回过神来,眼看着就要被暗算,
“纪姐姐……”钟毓急欲上前,却快不过江度寒以身相护,他本就孱弱的身体再受了这致命一击,当即口吐鲜血,向后仰倒,纪栏曲分心去照料江度寒,却将忽然出现的钟毓陷入危险中,上重月掌风再起,向残禹忽然出现,将钟毓护在身后。上重月的目光扫过来,看着向残禹,忽的就笑了,“你护了一个又护一个,如若我一如当年,你以为你又护得了多少呢?”
钟毓一怔,听向残禹道:“宫主既然提起当年,今日便新帐旧账一起算吧!”
向残禹很快便和魔宫兄妹纠缠在了一起。钟毓转身去看纪栏曲二人,听江度寒开口道:“曲儿,寻血灵芝原本是为了医治重伤不愈的恩师,我将夺来的血灵芝交给大师姐,却不想她会一去无踪至今生死不明,恩师过世后,世间牵挂之人唯你而已。”
“我是将死之人,本不该误你,奈何你太固执,我知道,成全你远比让你一生孤独容易,所以宁可误你,成全你我,却不想上天连这点愿望也要剥夺。”
纪栏曲一边哭一边去擦拭他嘴角的血渍,“江郎何必解释,无论你负我亦或爱我,生死相许之心已定,如何更改?”
江度寒抬手去触碰她的脸颊,看着她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心疼不已,“我还能娶你为妻吗?”
钟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钟姐姐,你们去把未完成的仪式完成,毓儿今日拼死也要护你们走完最后一程!”
看着突然加入战局的钟毓,上重月莫名的一阵心酸,“向残禹,你一生所遇之人,个个视你如命,你何德何能?”
钟毓横空一剑劈去,“一派胡言,今日我只为那对有情人而战!”
上重月轻松避开,转而逼向纪栏曲,“血灵芝如今在哪?”纪栏曲扬笛一挡,钟毓迅速飞到他们面前拔剑相护,“江度寒当时从魔宫出来,已是身受重伤,他怎会带在身边,他已交给了一位门中师姐,那位师姐如今生死不明,要想寻回血灵芝,就看你们能不能比那些早你们一步得到消息的正派人士早找到那位师姐了。”
上重月将信将疑的扫了一眼四下散去各派人士,忽然拂袖离去,“向残禹,我等着你来为关贞休报仇。”
上重阳最后集聚全部功力打向向残禹,看着不堪重击落地的向残禹,轻蔑的皱了皱眉,随上重月一起飞身离去。
钟毓着急去扶向残禹,却被他狠狠推开,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向残禹独自离去,看着江度寒在纪栏曲的搀扶下完成最后的仪式。她知道向残禹的恨,恨不得以命换命的仇人就在眼前,却不能伤其分毫,恨不得生死相随的爱人仍在心间却不能再见一面。而她终于再一次看清,深情所托之人是如何的忠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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