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度寒终于还是倒下了,钟毓陪纪栏曲守在他身边,看着他百般难舍的松开纪栏曲的手,最后对她的嘱托竟是,“我的曲儿,劳你陪伴。”
钟毓在他面前重重的点头。
此后一连数日的陪伴,种种良苦用心只为让她重拾往日风采。终于等到她脱下嫁衣重新振作,却生生与向残禹错过,最后不得不独自踏上归程。
第5章 无音谷下,再入情障
钟毓一路上都在想纪栏曲以过来人的口吻对她说的话,“毓儿,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喜欢他。我听说过他和吴郡主的事,也知道你的顾虑,可是毓儿,像你我这样的人能遇上倾心之人是何等的不易,你以为放纵自己是错,逃避又何尝不是错呢?”
钟毓不禁苦笑,若再早一步,在她徘徊却不绝望的时候听到这番话,她可能早已放纵自己沦陷。可当她看到他因为别人提关贞休一句而失控,甚至不惜推开她,连她与世界一并隔离在外时,她想,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不能亦不愿奉献上自己全部的热情去感化一个有缘无份的人。
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钟毓下意识的将手上的粉红珠钏脱落。幻水前辈,我终究不该奢求这样的缘分,希望会有更有缘的人拾到这串珠子。
放眼望去,灰色的天空下,原本应该走在回程路上的向残禹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不远的前方。毓秀山庄特训的信鸽飞落在钟毓的肩上,她取下信放飞鸽子,看完信上的指示后,忽的将剑一拔,直直奔着向残禹而去。
“无音谷下突然传来血灵芝的消息,这次任务爹只派一人前去,我知道你来毓秀山庄就是为了方便寻血灵芝,但我亦不会放弃这次立功的大好机会,所以,拔剑吧!”
向残禹拔剑隔挡,闪身退开。“血灵芝是庄主对我的承诺,我不在乎立多大的功,但我要确保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钟毓逼问:“你认为我没能力替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至今为止唯有血灵芝能救贞休,我不愿冒一分险。”
钟毓恍悟,是了,他本就是为了关贞休才来到毓秀山庄的,关贞休之于他就是所有的存在。这样的向残禹,就算知道她的不得已,就算知道她这些年拼死拼活只为生父一句,“要见你娘可以,为我做成十件事,再来跟我谈条件”,知道一切,那又如何,他不会舍得退让分毫。更何况,今天这一出,他可能早已把她看成那种争强好胜为了讨父亲欢心不管不顾的千金大小姐了。
这样很好,他们本该这样,各自为了各自的坚持奋战,稍有不合便争锋相对甚至不惜刀剑相向。
钟毓将剑指向他,明知不是对手却还不依不饶,“我本不愿与你性命相搏,我有本事夺你手中之剑算我赢,相反的算你赢,输的一方此后不许再插手血灵芝之事!”
“就依你所言。”向残禹拔剑迎上钟毓,二人很快纠缠在一起,尚未泛黄的树叶被一波又一波的剑气斩落,掀起的尘土和飞舞的残叶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天然的屏障,谁也不愿退让,钟毓集聚全身功力向向残禹劈去,却在相持中败下阵来,向残禹欲收剑,钟毓却不依不饶,直到胸口撞上他下意识反击刺出的那一剑。
向残禹下意识的松开手,震惊的看着她,“为什么不避开?”
钟毓苦笑,“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赢了。”说着伸手握住剑柄,猛地一拔,颤巍巍的将剑举到他面前,“不是说了,拿到你的剑,就算我赢吗?”
向残禹忙扶住她,将她的身体重心转移到自己身上,看着她胸口的一片殷红,冷漠的眼中头一次染上了愠怒的色彩,“为了赢我,你不要命了吗?”
钟毓奋力推开他,“注定不会成为朋友或什么,不必再互相施舍了。答应过我的,别忘了就行。”
向残禹看着那个即使以剑拄地也要独自前行的倔强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将手中那把沾了她血的剑握紧。
天空不合时宜的下起雨来,向残禹加快速度追上钟毓,赶在她倒地之前将她接入怀中,看着她微颌的双眼,颤动的睫毛,道:“钟毓,好好活着,答应过你的,我如你所愿!”
钟毓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口中呢喃:“我其实在赌,你愿不愿为我退让?我赢了,可实际上却输了,这一剑,你终究还是刺了下来……”
向残禹紧紧抓住她垂落的手,胸口一阵莫名的抽瑟疼痛,“我心千疮百孔,配不得你一颗七窍玲珑心。”
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你今天敢这么说无非是仗着自己不清醒,而我之所以能这么回应也无非是仗着你听不到。钟毓,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给他温暖被看成是一种施舍,那么就如你所说,我们谁也不要再对谁好,谁也不要感怀在心。就算过去彼此曾以友好的姿态给对方留下过错误的美好,所有的一切,就让我感受。
他将她安放在医馆,一度悉心照料。大夫说“这位姑娘知道你待她如此,受这些苦也不算委屈”。他却说“这种终究不会是一辈子的照顾我最后一次给,就当是弥补她的一场错付”。
等到钟毓好转苏醒的时候,他已经离开。钟毓向大夫询问向残禹的情况,大夫笑笑不说话,只在她决定带伤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姑娘,小伙子如此当心你的身子,合着你自己却把它糟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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