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认命的松口,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颈间,她挣扎着撕扯着他的衣襟,一拳又一拳的捶向他的胸口:“向残禹,你放开我!”
就在这时候钟庄主推门而入,向残禹松开手,钟毓猛地推开他,起身半跪在地上,怯怯的叫了一声“爹”。
钟庄主当场气红了眼,怒叱道:“还嫌不够丢脸吗?滚回屋里好好呆着去,没我命令不准出来!”
钟毓有苦难言,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抬眼去看向残禹,但见他胸襟半开,鲜红的印着她反抗时的抓痕,脖子上还清晰的留有她的牙印,张了张嘴,原本要辩解的话也不得不咽了回去。禁自起身,夺门而出。向残禹适时的拉好衣服,单膝跪地:“钟庄主,多有得罪。”
钟庄主似笑非笑的打量他半晌,方勉强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向公子正值盛年,难免……”顿了顿又道:“不过,娶钟毓的代价远比求血灵芝大多了,向公子可是想好了?”
向残禹冷不防他会这么说,不由得替钟毓感到心寒。想了想点头道了声“是”起身离去。钟庄主看着向残禹离开,沉了沉脸,转身拉开黄色的佛幔走了进去。
回房后的钟毓在侍女的催促下上了床,奈何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想到先前那一幕,登时翻身而起,拿了剑直奔向残禹而去。不想向残禹亦难安寝,头略微一偏,钟毓的剑便不偏不倚的架上了他的脖子。向残禹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以为你会明白我这么做的理由。”
钟毓心里莫名堵得慌,却道:“聪明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我是来找你要答案的,却不是这个。”
向残禹不说话。钟毓道:“你,难道就没有心吗?”说着顺势将剑滑向他的胸口。
向残禹忽然看着她,钟毓试图在他眼中找到一些其他的东西,却是徒劳。向残禹忽的向前迈进,钟毓的剑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口。钟毓瞪大眼睛看着他,满腔的怒火与不解,正欲开口,却听他冷冷的道:“这里有血有肉,却无心。”
钟毓愣愣的看着他,许久方道:“我亦无心。”末了拔剑转身,夺门而出,心口没来由的酸涩之感,逼得她几欲落泪。向残禹在她转身之际暮然回首瞥见她不慎遗落的香佩,正欲追去,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就在他暗暗揣测来人的身份时,一开门,钟毓便猝不及防的扑进他怀中,生生替她挡了黑衣人一掌,当场昏迷。
向残禹着急的搂着钟毓,正欲查看她的伤势,却见她手中紧握着一支蓝羽箭,满手是血。细看方知是出自魔宫的羽箭,然而魔宫之人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想起她方才代他受的那一掌,心下一惊,忙将她抱到床上,运功疗伤。
然而待钟毓无碍时,他也累倒在床边。
钟毓悠悠转醒时,向残禹刚好送药到门口,勉力推开门,刻意避开她幽怨的目光,默默的将药碗放到床边,又探身入帐,欲扶她起身。奈何钟毓一向是要强的,再加上心中有气,只赌气避开他,伸手去抓床帐并试图借着床帐起身,不想生生将床帐扯脱了钩,正好将二人覆盖其内。
二人愣愣的注视着彼此,谁也不愿打破此刻的静谧。小婢进来的时候向残禹还保持着那个捞钟毓的姿势,而她的手也不合时宜的勾住他的脖子,再加上落下的暖帐,一室春光。
小婢仓惶而出,钟毓愣愣的松开手,向残禹轻轻将她扶起,一点一点的将暖色的床帐从她身上拿开,她头上未及取下的钗环被惊得乱颤,映照着轻纱拂过的她的面庞,让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仲。
待摆弄好一切,向残禹重新拾起药碗,想了想,还是直接递给了钟毓,钟毓抬手欲接,才发现手上裹着纱布,意识到这一点后,两人均是一怔,钟毓难堪的将头偏朝一边,难不成还指望他喂她不成,他们又何曾是这样亲密的关系?念及此,遂倔强道:“把药放下,你可以走了。”
向残禹顿了顿,依言放下药碗离开,却在推门之时停下脚步,道:“何苦替我受那一掌?”钟毓心口郁结,低头不语。许久不曾听到向残禹再开口,方才慌忙转头,看着他冷绝的背影,咬牙道:“向残禹,既然要装糊涂就糊涂到底,何苦再问?”
向残禹听了这话,明显身形一怔,开口却是:“总之,谢谢。”
“那么,不客气。”钟毓笑着流下泪来,在他离开的瞬间,抬手将药碗掀翻在地。“向残禹,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才会这么一次又一次的不知所为!”
钟毓的第二碗药是息息送来的。息息一进来就一脸黏乎的挨着钟毓道:“姐姐,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就忽然感染风寒了?”
钟毓狐疑道:“什么风寒?”
息息仔细打量着她这番神情,忽然就笑了:“我就说嘛,今个儿一大早就看到向哥哥在那儿煎药,问他为何亲自动手煎药,他说是你染了风寒,我当时听了就纳闷,既然是治风寒的药,交给下人去弄不就好了,后来他托我送药,我一闻,根本也不是什么治风寒的药嘛!这会儿到了你这儿我就全明白了,原来他是瞒着大伙给你熬秘制补药呢!”
“说,你俩昨晚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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