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息慌忙拦在钟毓面前,一向害怕钟庄主的她,攥紧拳头,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不许伤害我钟姐姐!”
奶娘伏在地上,试图向钟毓身边爬,“庄主,夫人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庄主您就不能,网开一面吗?”
钟毓抬手,回清剑在头顶“铮铮”作响,她艰难握住剑柄,正要动手,下一秒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钟庄主收回手,对奶娘道:“毓秀山庄丢不起这个人,我已安排好一切,你带着她回你老家待产,记住,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无论生男生女,务必第一时间派人传信给我!”
顿了顿他道:“告诉她,如果不是毓秀山庄需要新的继承人,我不会放过她和这个孩子!”
经历了此等大起大伏,奶娘已经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息息一把攥住正要离开的钟庄主的衣角,“您说毓秀山庄需要新的继承人是什么意思?”
钟庄主回头扫了一眼地上的钟毓,冷笑道:“你觉得钟毓她现在还配做毓秀山庄的继承人吗?现在的钟毓,多情敏感,柔肠百转,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面冷心冷的绝世杀手?”
息息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有点人情味不好吗?”
钟庄主仿佛已不愿再和她多说,“等她的孩子出生,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培养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庄主!”
息息心知已无法改变什么,却还是不愿松手,“那么庄主,姐姐要去乡待产,我就连去陪她也不行吗?”
钟庄主抬脚前行,挣开她的手,“她再不济,也不至于不能保护自己,况且此事,不宜太兴师动众!”
息息回头看了一眼钟毓,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姐姐,你怎么有爹比我这个没爹的还可怜呢!”
钟庄主派了一辆马车便将钟毓打发了。钟毓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行驶了一天一夜,然而无论情景如何,无论情谊有多深,此时此刻能够陪着她的只有奶娘一人。
她没有想到都到了这步田地,她对她爹还有这样的用处。马车一路兜兜转转行驶了七天七夜,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停了下来。
村里聚集了不少围观的村民,见奶娘从马车上下来,纷纷叫嚷着:“是王大娘,王大娘回来了!”
奶娘笑着将钟毓引进一间简陋的小木屋,放眼望去,竹砌的篱笆,木制的房屋,已是简陋至极,又因着久未住人的缘故,本就狭小的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子四周落了尘,灰蒙蒙的一片,就连房檐上的蜘蛛网,也是另一番颜色。
奶娘将钟毓引进里屋,擦了擦屋里仅有的一条长木凳,一面招呼钟毓坐下,一面和车夫张罗着将一应生活物品往屋内搬。
柴门外不时有好奇的人探头探脑的往里屋看,奶娘一一笑着打发了,转而对着钟毓道:“到了这里,小姐只管拿它当自己家,屋子虽然简陋了些,但庄主给的东西也不少,收拾收拾,再置办一些家当,日子还是能过的。”
说着便要动手去打扫屋子。钟毓愣了愣,起身拉住忙碌不止的她,“你年事已高,跟着我一路奔波已是辛苦,不妨稍事休息,一会我和你一起打扫。”
奶娘笑着拂开她的手,“我不碍事的,倒是你,千万注意身体,切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钟毓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摇摇头,不再说话。
就这样,她在这里住了下来。村庄远离市镇,也少了一些世俗之气,这里民风淳朴,都道她远来是客,再加上她为人和善,都争相和她往来。其中和她最谈得来,也是最要好的,要数隔壁王二叔家的花婶子。
钟毓素来见识广博,孩子们也都愿意来她这里听她讲讲故事,跟她学学字画。久而久之,村间四邻都道她的好,传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既有才情又有相貌,还乐于与穷人交好,生生给她传了个天上仅有人间绝无的好名声。渐渐地村里就有适龄的小伙子上门来说亲,钟毓都给一一的回绝了。长此以往,她美好而高傲的形象便落成了,村里的小伙都隔三岔五的争相来家里献殷勤,奶娘是防不胜防,拦也拦不住。每到这时候,钟毓总免不了要打趣她,“亏得奶娘你好精气神,由他们去就好了,你又何必跟他们较劲呢!”
奶娘总说:“他们都是乡野间的糙汉子,怎么配得上小姐你?”钟毓却忍不住自嘲:“他们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弟,若说配不上,该是我配不上他们才是!”
而奶娘每次听她这样说,总是要偷偷的抹好几次泪。
渐渐地钟毓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来看过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小姐,她的门庭一下子就冷落了下来,别说大人,就连往日里天天缠着她的小孩子,也在大人的管教下彻底远离了她。唯一还愿意和她往来的除了花婶子之外,就只有一两个可怜她的善良妇人。
每每听到说她不好的流言蜚语奶娘总要和人争辩几句,末了还要仔细着不让她知道避免她伤心,相反的,钟毓却不大将这事放在心上。
花婶子送来她前几天说要学绣的花样子,笑问:“小毓这是要绣什么给什么人啊?”
钟毓接过花样子的手一顿,转而笑道:“这世间还有谁当得起我钟大小姐一针一线为他织锦绣云,我自己受用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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