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抹了一把眼角的眼泪,阿娇苦笑道,“如果命是天定的,我是不是也该认了。”
“就算命是天定的,那娘娘的命也一定是天下最好的!陛下和陵翁主幼时有些交情,可能因此亲密些……”
阿娇笑着摇头,“不用再说这些了慧儿,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没关系的,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呢?”
谈不上心灰意冷,只是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熄灭了。
也许从踏进这个宫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该再抱什么希望了。
“阿娇,朕以江山为诺,此生只爱你一人。”
登基与封后仪式均结束后,阿娇一人来了东宫。想起刚刚刘彻扶她下凤辇时在她耳边说的这句话,不禁笑出了声。
她当时是什么反应?娇羞的低头行礼,说着谢恩的话。
荣哥哥,时间真是件可怕的东西,你看,阿娇也会演戏了。
她抚摸着园中的梨树,想起幼时与刘荣在东宫嬉戏的场景,不禁又是一阵心寒。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如此吧。
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阿娇又笑了,“舅母,我好像能理解你当年的心境了。”
不争不抢,不怨不妒,大约这样的心境,才能在未央宫里活的舒服一些吧。
她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但如果命该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娘娘果然在这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阿娇整个人一僵。愣了几秒后才转身,
“韩大夫怎么会来这里?”
“陛下这几日忙,让臣多陪娘娘说说话。”
“呵,陛下倒丝毫不避讳。”
韩嫣从没见过阿娇这样的笑,是嘲讽,又夹着些许凄凉。
这一瞬间,他后背竟然有些凉。
“娘娘……”
“韩大夫想与本宫说什么呢?”
“娘娘,有些话臣本不该和您说,但昨夜之事陛下毫不之情,臣有必要替陛下解释一下。陵翁主是多伶俐的人想必您比臣清楚,她来长安的目的……恐怕不是为陛下贺喜这么简单。”
其实很多事情韩嫣也不能确定,但他想说出来阿娇会好受一些。
阿娇却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韩大夫这次,又想编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娘娘,陛下年幼,在朝堂之中根基尚浅,比起淮南王来……”
“朝堂的事我听不懂,淮南与长安又有什么关系?”
“那娘娘总该知道,太皇太后并不喜欢如今的陛下……”
“皇祖母喜不喜欢陛下,陛下都是陛下,这与本宫,也没有什么关系!”
见到韩嫣就会有的火气,阿娇能隐约知道从何而来,但她一点都不想去追寻。
既然打定主意做一个舅母那样的人,就该少些牵挂。
“韩大夫还在这里赏雪吗?那本宫先回了。”
看着阿娇闹脾气一样转身离开,韩嫣无奈的笑了。
刘彻没有让他来陪阿娇说话,更猜不到她会来东宫,是他自己主动想来,想来看看这个人是否安好。
答案是意料之中,却还是会意外的心痛。
想起那曲月下的“有美一人”,酸涩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勤奋起来的!
☆、红妆别(五)
“娘娘,陵翁主来给您请安,在偏殿等了好久了。”
“不见。”
珠帘外的宫侍有些无措,慧儿过来拍了拍她,“娘娘刚醒来心情不大好,你就和陵翁主说娘娘身体不舒服,让她改日再来吧。”
“喏。”
刘陵找阿娇倒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想多得些太皇太后的好感罢了。见不到阿娇,就直接去长乐宫陪太皇太后也是一样。
慢悠悠的走在宫道上,身后的小丫头忽然开口问刘陵,“翁主,您看这位陈皇后难道也像先帝那位薄皇后一样多病么?”
刘陵心情甚好的回头看了小丫头一眼,“多病倒未必,但当今这位陛下大概会与先帝一样,不让皇后诞下皇家血脉吧。”
“如此说来,阿娇姐姐还该感谢我解救了她!”
刘彻登基之后,封王就陆续离开了长安,唯有淮南王迟迟不回封地。
刘陵日日陪着皇祖母,把太皇太后哄的很高兴。用窦太皇太后的话说,有了陵儿,长乐宫每天都是欢声笑语的。
“皇祖母,陵儿过几天就要回封地了,陵儿不想回去,您能不能和皇帝表哥说一说,让我晚几日回去啊?”
“好,一会儿你表哥来了哀家就和他说。”
“皇祖母最好了!”
刘陵趴在窦太皇太后腿上撒娇,眨眼吐舌的样子像个十岁的孩子。
阿娇踏进长乐宫内殿,便看到了这一幕。
“呵”
太皇太后的眼神不好,阿娇来长乐宫也一向不用人通报,听到这声轻笑才知道是有人来了。
“阿娇姐姐你来啦,前几日去椒房殿,侍女说你身体不大好,如今可好了?”
“有你惦记,怎么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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