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苏钰宁痛苦的躺在榻上,滚动着自己干哑的喉咙,迫切的想要喝水。
微月这才听清楚苏钰宁所说,便麻利的倒了杯水,速速送到苏钰宁的面前,泪眼婆娑的招呼着苏钰宁喝水,苏钰宁虚弱的张开嘴,呷了几口,解了渴便让微月拿走了。
缓解了一时的口渴,苏钰宁这才慢慢的恢复了残存的意识,平静的躺在榻上,微微闭眼,在闭目养神,但思绪却未能安宁下来。
苏钰宁知道自己此时是怎样的处境,自己闺房被烧毁,侥幸重伤逃脱,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她这条命依然是那么的卑贱,住处被毁,苏钰宁没有被重新安置个房间好好养伤,而是被迫搬到了偏院下人住处,这对她这个庶出的小姐来说,当真是一种讽刺与羞辱。
苏钰宁不知道他的父亲苏正堂知不知道这事,但这火势猛烈绝不可能至今仍不知,若是知道仍如此对待自己受伤的女儿,那真是一位好父亲。苏钰宁苦笑,她不愿多想,但是她想知道这祸端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就算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绝不能善罢甘休!
“小姐·········”微月在一旁守着苏钰宁,有些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像是在下定决心。鼓足勇气似的看着苏钰宁颇为难受的开口道:“小姐,我知道你没睡,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有些事微月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就算现在不知道之后还是会知道的······”
微月见苏钰宁没有说话,以为她是不愿意听,于是继续道:“微月实在是为小姐抱不平,真的是太可气了!不然微月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叨唠小姐的,这的确是有关小姐清誉呀······”
苏钰宁紧闭着眼,滚了滚眼珠,颇为无奈,虽然自己想要安心静养,但是此刻的她也做不到,这件事实在太过突然,于是决定听微月说这番她应当知晓的事情。
苏钰宁沉声道:“你我之间,不必有所拘束,你与我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我如今这副模样也与你分毫不差,生分见外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直说吧,我还撑得住······”苏钰宁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喑哑,用水润了润嗓子也是挺有效果,但语气虚浮不免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微月听着苏钰宁说的这番话,微微一怔,有些不大相信是这受伤卧床之人所说出的,依照微月对苏钰宁的认识,苏钰宁虽身为庶女但心气较傲,也是因为受多了旁人的排挤才更为注重尊卑,是不会拉低身份对微月说出这话的,也不会将微月视为姐妹。
而且此时的苏钰宁未多度的伤春悲秋,已是让微月刮目相看,想必这周氏也是了然苏钰宁的这柔柔弱弱的秉性,所以才会拿她当软柿子捏。
当苏钰宁说出这话时,不得不说微月是感动的,加之平时苏钰宁对她颇为关照,她自然也是为她家小姐着想的。微月难以置信的同时又恍惚得紧,在这种境况下,微月也就权当她家小姐是伤后有所觉悟,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当务之急另有他事。
“小姐,那场大火幸好你从里面逃了出来,但是在你逃出来之后,周大娘子不许为你请大夫,还是小姐小娘求情这才请来了郎中为小姐诊治,还好小姐命大活了下来,但是周大娘子却倒打一耙,说你与人私通,失了身子,为了不让苏家蒙羞于是纵火自尽······”微月说到一半,突然哽咽了起来。
苏钰宁眉头微拧,半晌没有说话,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从嘴里轻吐出三个字:“接着说。”
微月抬眼看了看波澜不惊的苏钰宁,紧张的开口道:“老爷虽然不信大娘子的片面之词,但是无风不起浪,老爷对此也是将信将疑的,在大娘子的一番挑唆下,老爷便听从了她的话,把小姐你安置在了这偏院和我们这些丫鬟同住,但是李小娘心疼小姐您,于是就前去与老爷和大娘子理论,想让您换个好些的住处安心养伤,一切等您病愈之后再作定夺,可是·····”微月吞吞吐吐了会,底气不足地愤恨道:“可是老爷全然不理会这事,以吾城此时有匪徒作乱为由,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大娘子处理,可是大娘子那能够轻易放过你和小娘呀······现在还让小娘在祠堂里跪着,说是小娘教管不严,养出了······”微月不敢继续往下说,抬眼看了下苏钰宁便垂下了头,用手扯着衣襟,默不作声。
“说下去”苏钰宁睁开了眼倒不见得有多愤怒,她倒想听听这周氏到底可以有多能搬弄是非。就算换了一个朝代,就算自己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姐,这一件接一件的祸事仍是接连不断,就真的没有一刻安宁。
但是苏钰宁不会选择屈服,这样的尔虞我诈虽然卑鄙棘手,但是她也没想过退缩,也实在没有退路,经过这一次死里逃生的教训,她必定会更加小心谨慎,只要不因此误了性命,这一切对她来说都算是历练。
“周大娘子责备李小娘,说她养出了您这种······不知廉耻的腌臜之货,不仅私通款曲,还败坏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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