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当时他的精神状况很糟糕,究竟做了什么他实在记不清了。安然握住他没输液的那只手轻声道:“那我们尝试着每天多吃一口好不好,你不吃东西身体会吃不消的。”
穆清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嘀咕道:“还有营养液。”
安然想着自己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到的关于心理学的知识,压下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轻声道:“那我们每天多少吃一点,你胃里总是空着会难受的,这样可以吗?”
这回穆清点点头,多次重复地心理暗示有助于帮助他解决厌食。安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轻轻将她抓着的手塞回被子里,微笑着道:“我先回家一趟,帮你煮一点粥,你自己先休息一会儿。”
恢复了神志的他一点也不黏人,十分地通情达理,眨巴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安然对他笑笑,急忙往家赶,洗了个澡,将橘猫托付给妈妈。
正好煮的粥也好了,她尝了一下,软软糯糯的,口感还不错,装进保温碗里到医院,推开门时发现他大概一直没睡,头朝着门的方向,看口型似乎轻轻呢喃着:“好久。”
她将保温碗放在床头柜上,慢慢地将病床摇高,看了一眼监护仪器上的数据,先拿了个干净的小盆儿放在他腿上,然后打开保温碗,用勺子盛了一点粥喂给他,见他咽下去了,会心一笑,等了一下才喂下一勺,这样一勺一勺竟喂了小半碗。
他笑着道:“你的粥是我吃过的所有的饭中最好吃的。”安然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起了揉一揉的心思,一脸坏笑地放了碗伸着魔爪揉向了穆清的脑袋。待看到手下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后,忙装模作样地帮他把头发理好,这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但是还是收了回来,两只灵巧地手放在腿上绞啊绞,头也低着,一副偷了糖的小孩子模样,委屈巴巴的样子。
穆清一阵好笑,抬起那只没输液的手摸向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短发女人的短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笑道:“反了,应该是我摸你的头。”
安然就快要炸毛,她不喜欢被摸头,可是想到这家伙刚醒来没多一会儿,身体虚得很,经不住自己的暴怒,两只手悬空在胸口,掌心向下,用力向下压,然后睁眼笑得有些僵硬:“没有反,让我照顾你还不给摸头,我马上不干了。”
看着憋着气的小女人,穆清唇角的笑容更甚,似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轻飘飘地说了三个字:“你不会。”
安然一副吃腌的表情,那一瞬有被一种被剥光衣服的糟糕感觉,暗叹:“跟高智商的人待在一起就是感觉不好。”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许是吃得有些多了,一个小时后穆清就有些胃胀气,胃里翻江倒海的,他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咬着牙,拼命压制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监护仪器上的数据开始大幅度地变化。
本在看电子书正入迷的安然回了神,一脸担忧地说:“是不是又难受了,吐出来会好些,别忍着了。”
很好心的帮他拿着盆,他还想忍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第一次给自己煮的粥就被自己吐了,真的很狼狈,他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恨自己的胃病,但是已经发生的事也无法阻止。
嗡嗡作响的耳边一直回荡着女人柔声的劝言:“听话,想吐就吐出来,等你想吃了我再给你做。”
穆清哇地一口将忍着不吐出来的食物都吐了出来,安然帮他举着盆,看他吐完了,拿了纸给他擦嘴,又对了温水让他漱口,洗干净小盆后回到他床边柔声问着:“吐出来是不是稍微好受一点了,实在难受我帮你揉揉可能会稍微舒服一点,不要硬撑。”
穆清刚刚因为呕吐,眼角渗出几滴泪,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他黑长浓密的睫毛上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看上去带着一种病态的美,一时间让安然看得入了迷,好看的人任谁看到都忍不住多给予一些怜爱。
知道他刚吐完身体乏力无力说话,安然将病床帮他摇下去,搓了搓手伸进被子,绕着脐的位置顺时针轻轻按摩。手下的皮肤凹陷,许是长期未好好进食导致的极度消瘦,不似她的好哥们儿鹦鹉一样有分界明显的腹肌,但是不知为何隔着一层衣服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皮肤细腻光滑。
安然压下心头那些邪恶的想法,想到面前这个看似就不简单的男人终究还是不可能是自己的良人,就做个朋友好了,他的优秀会慢慢去发现,他的心病她可以帮忙医,他的身体她也可以帮忙照顾,但是将自己完全交付就目前的自己来说不可能。
一双微凉的手压在她的手背上,明亮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见他轻轻地说:“我好多了,谢谢你。”带着对她的渴望,但是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疏离。
安然也不恼,将脸转向他柔声道:“既然是朋友,我答应了照顾你肯定会照顾好,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你是病人嘛,对吧。”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一圈又一圈的按摩着,他没有再说话,但是脑中却一直在重复着那一句话,安然感觉到手下的皮肤恢复了正常温度后,给自己买的暖手宝充好电塞入他的被子,然后掖好被角,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以手撑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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