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洁拉着范东的手,心情说不出的快乐,她虽沉默不语,却很幸福,觉得如果一辈子和他这样走下去才是好的,为什么还要去想别的?
她让自己暂时忘记俗念,时时回头看范东一眼,她多么感谢他安排这样一个早上,和他漫步在山野是多么舒服的事。她真想让时光倒流,让人生重新来过,可是林晓茵呢?难道让时光把林晓茵安排给别人吗?真是可笑,冉洁笑出声来。
“又在傻笑,说来听听,想什么呢?”范东侧过脸看冉洁,眼里全是宠溺。
冉洁停下脚步抱着范东问:“如果二十年前我们就遇见,会不会在一起?”
范东沉默不语,他让她在一块干燥平整的野地上躺下,说:“二十年前如果让我遇见你,我就会这样对你。”
他们在空旷的野地里如胶似漆,冉洁躺在范东的怀里仰望星空,幻想自己是一颗巨大的星星,在宇宙中回望自己的一生:“说不定上辈子我们就是夫妻。”冉洁笑着猜测。
范东坐起身拉起冉洁:“起吧,别做白日梦了,好好跟着我过得了,想多了没用,起来跟我走。”
两人并肩走,走到身上冒出细汗,又忍不住找了隐蔽处,直到望见一栋坐落在山凹处的奇特石屋:
“这儿也是你家?”
“你应该说咱家,我都把你娶回家了,你还说你家是怎么回事?一点儿家庭观念都没有。”
范东一边责备冉洁,一边从裤兜掏出一枚棱形钥匙。石屋的形状象个半圆形碉堡,高约两米,占地不大,藏在山坳里并不十分显眼,房子的外部材质是镶嵌在水泥里的白色鹅卵石块,看似非常坚固。
“哇哦!”冉洁站在这座神奇的“碉堡”前惊呆了。
“这个房子是我自己修的,每一块水泥和石头都是我亲手嵌进去的。你摸摸。”范东拉着冉洁的手放在一块白莹莹的鹅卵石上,她问:“你自己?不可思议。”
范东用钥匙开启厚重的铁门,室内象个空旷的球场,屋顶是透明的天窗,看得见星星镶嵌在蓝天里,因为空间很大,摆放的东西极简,让置身其中的人自觉渺小。
石屋里铺着铅灰色石地板,一张巨大的虎皮挂在白墙上,茶几下垫着一张油光锃亮的黑色兽皮。
“你们住的地方已经够宽敞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修一座石屋?”冉洁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童话世界,星空的一角会突然探出天使的头,地上会蹦出一个颜色光鲜满脸堆笑的土地老儿。
“诺亚方舟,避难所,这座石屋采用的是最先进的防震设计,还有防水功能,是末日来临的最佳避难所。”
范东拉着冉洁的手走向石屋深处,不知他动了什么机关,突然一个暗道出现在两人面前,冉洁目瞪口呆地看着暗道,恍若置身梦境,范东拖着冉洁走进去,脚步声点亮了声控灯,眼前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甬道,很快两人进入一个拥挤的房间,这里堆放着各种木箱,木箱上标记着不同编号:
“我们囤积了足够一家人一年生存的粮食,这里就是一个小型仓库。怎么样,跟着我好玩吧?虽然我也不信什么末日传说,不过人就应该居安思危,无论在多么和平的环境下,有条件的时候都应该解决意外降临的生存问题,这就是一个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做的一个准备,如果平平安安当然好。”
冉洁心想这个男人就是个奇迹,不知道他的世界还有多少奇迹。遇见他虽然不得不忍受煎熬,可是不完美就是现实的常态。她时时劝自己不要想太多,恋爱和事业她都情愿享受其中,如此而已,这就是此刻当下自己要面对的。
“我们会有未来吗?”冉洁问范东,她的心在这所奇异的房子里感觉孤寂。“你都嫁给我了,为什么没有未来?”范东问,他拉她走到屋子中心的星空下,踢了一脚冉洁的膝后窝对她说:“我们一起跪在月下宣誓,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小老婆,一辈子不分开。”
两人郑重地跪在月下,双手合十,月亮在渐渐泛白的天幕下象一枚浅淡的银戒,星星也已经淡去,象脑海里模糊的记忆,但两人的心却由衷虔诚,冉洁潸然落泪,她爱这个男人,她想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如果没有罪恶感,没有对林晓茵的愧疚那该多好,但是常言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让上帝糊涂?
“如果死能解决问题不如以死谢罪,也比困窘地活在人世好。”冉洁心想,她的想法是混乱的,她原本很乐观,可是也偶尔有极端的想法,此刻她一边想一边说:
“明月为证,从今以后,我冉洁是范东的妻子,生死与共,有富同享,有难同当,一生一世。”
范东也照样说了一遍。冉洁的心底仍想,如果林晓茵有一天忍不了我的存在……她满心悲凉,原该为范东和自己拜了天地幸福,却满脸泪痕,范东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以为她喜极而泣,拉她到怀里安慰。
流过眼泪冉洁收拾好情绪,倏尔又感觉心中豁然开朗,她闹不清自己是喜是悲,只想暂时挣脱世俗的魔障,可是越想挣脱越是迷惘,两人嬉笑打闹,尽情欢爱,忘情享用这段远离尘嚣的时光。
☆、第 25 章
生日前一天冉洁回家吃饭,年年如此,只是今年没了继父,母亲势必更加孤单,她想陪陪母亲,虽然杜冰总是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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