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可没这意思。”
“嗯,我不想破坏你们好好儿的家庭,三个人过挺好。”
林晓茵突然毫不留情地说:“你是多余的。”说完,憋不住“咯咯”笑起来。
“对,洁儿,你只是一只多余的小猫,知道了吗?”范东从卫生间出来,附和林晓茵说。
“我就知道我是多余的。”冉洁的眼泪说来就来。
“别哭啊,逗你玩儿呢,小猫。”林晓茵抱着冉洁骂范东:“你起什么哄呢你。”
范东大笑,又说:“哭什么呢,我们家可离不开你了洁儿,没了你可就没这么多乐趣了,别哭乖,抱抱。”
冉洁画得一手好画,一大早她就从车里抱出一堆油画材料,坐在园子里画庭院里的花和树。子涵下楼来看得出神:“洁阿姨,你怎么画得这么好?”
“洁阿姨喜欢画画儿啊,洁阿姨学过画画,还拿过好多奖。你想学吗?”
“想,我也想学画画。”
“那洁阿姨就当你的老师好吗?”
“好。”
从此,冉洁开始教子涵画画,她给子涵买了一堆绘画用品,从最基础教起,林晓茵和范东都很高兴,没想到子涵会喜欢上画画,更没想到冉洁除了写小说还能画得一手好画。
“你可真行,也不知道你哪来的时间画画。”林晓茵站在冉洁身后羡慕地说。
“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四五点起床画画,后来考了美院,学了四年,毕了业死活不爱靠画画儿挣钱,专业学了四年没用上,迷上写作,码字倒挣了些钱能养活自己,现在两样都不想丢,写作之余画画,挺好,自在。”
“我也挺喜欢画画,以后也教教我吧?”
“那当然没问题。”
“哎,就是上班太忙,这么多年回家就照顾孩子做饭,你说哪来的时间。”
“没关系,又不求画成个画家,修身养性,有空就画一画,时间嘛挤挤总是有的,就象你这里。”冉洁指指林晓茵丰满的胸脯。
“滚,就知道贫,不正经,再说我这可不是挤出来的,是实打实的,你的才要挤。”林晓茵一巴掌打在冉洁没多少肉的屁股上。
“正经多没意思,死人最正经。”
“别死啊活的,不吉利。”
“就爱,打我啊。”
冉洁放下画笔,跟林晓茵回厨房陪她做饭:“烹饪也是艺术,其实啊,千万别只把画画儿啊写作啊唱歌跳舞演戏当艺术,每个人活着就是艺术家,单纯地做艺术可不行,得结合生活,生活本身就是艺术。
所以啊,你也是艺术家,瞧你做一手好菜不是艺术家吗?家里收拾得有情有调也是艺术家啊,千万别羡慕所谓的纯艺术家,他们可无聊了,真的,我最羡慕的是你,有个疼你的丈夫,不蛮你不骗你,什么都让你知道,尊重你,虽然也有伤你心的时候,可谁心里又没点儿伤心的事呢?
活着没点儿伤没点儿痛能叫活着?
这才深刻啊,有人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我就见他妈的鬼了,平淡如水的日子跟没盐的菜汤有什么区别?谁也不喜欢白盐白味的食物,也没人热爱没盐没味的人生……”
“你呢就靠你这张贫嘴,一让你做事你就白瞎了,你还是别站这儿碍事了,赶紧去教子涵画画吧。”冉洁听了乖乖地去了,两个人各自为阵,倒也不彼此嫉恨,还算得上互爱互敬。
范东看在眼里欢喜,他拿着一摞书下楼,正听见她们交谈,不去打扰,悄悄儿在沙发上坐着听了半晌,心想这冉洁也是煞费苦心,既想让林晓茵甘心情愿接纳自己,又唯恐她心生怨恨,可惜自己现在也给不了她什么,苦了她。
“嘿,干嘛呢?”冉洁冷不丁扑到范东背上,范东骂一声:“滚,正经点儿,孩子在外面呢。”
“哦,忘了。又是一个正经的人,你们俩都正经,就我不正经。”
“你就是个老不正经。”范东笑着咬牙切齿地骂冉洁,手在她的脸上捏了捏:“去看子涵画画,当个正经的好老师。”
“嗯。”冉洁点点头,在范东面颊上啄了一口,转身回了院子。
☆、第 42 章
青花瓷瓶里插着一束干枯的红玫瑰,叶子落得只剩下几片,花瓣恹恹的色泽黯淡。
冷茹一边回想郑是的每一句话一边收拾餐桌,桌上是他才刚吃剩的粥和脆饼,冷茹端起粥先用舌尖呡了呡,尝出没凉透,便拿起他用过的小勺一勺勺舀来吃,仿佛能尝出他吻她的味道。
冷茹吃完粥又拿了郑是剩下的小半块脆饼放在鼻尖嗅嗅,她还是第一次为他做早餐呢,应该留个纪念。
她翻箱捣柜找出冉洁的真空机,把脆饼放进袋子里抽了真空封存起来:“真好,放在枕头下面,这样就好象他每晚都陪着我睡觉了。”
冷茹拿起电话打给看护顾帆的陈大姐例行问了情况,心里总免不了对顾帆满心的内疚,这种感觉就象冬天的咳嗽和春天的敏感性鼻炎尾随着她不离不弃,永无宁日。
她即使几天不回家,也能闻得到顾帆身上的消毒水味道。她想,你就静静地躺在那儿,看着我追求幸福的人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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