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去问邱宁儿。
当然问别人也不合适。说是太后让我缝的吧,不太好,本来这就是你作为后妃分内的事儿,还得太后提醒,显得忒不称职。但也不好说自己主动做的,那又显得邀宠献媚。
谁知邱宁儿羞得满脸通红,推说自己不知道。
我急了:“你侍寝的时候没抱过他呀!”
邱宁儿已经羞得满床打滚:“都是他抱的我,我哪里抱过他呀。”
我把绳尺扔给邱宁儿,让她下次侍寝的时候帮我量。
邱宁儿揉了揉自己羞红的脸,问我:“你怎么不自己量?”
我又不跟他睡一张床。
但这话我没法说出口,邱宁儿也不行。
“自己量就自己量。”
我想出了一个妙计,不用在皇帝的身上量,量他的旧寝衣就行。
皇帝又来找我的那个晚上,跟之前一样,宽了外衣靠在软榻上看书。
我知道机会来了,叫宫女奉茶。谁知皇帝头也不抬地说今晚不喝茶了,要早点睡。
那难不倒我,奉茶来,我喝。
茶来了之后,我就端起杯盏,挪到了皇帝旁边,假装跟他一起看那一页书。
然后,哎呀,不小心,茶水泼到了皇帝身上,让他把寝衣脱下来就行了。
唯一的问题是我低估了皇帝的身手,我这手刚一抖,他就跳开了,一滴水都没沾上。
我讪笑着收拾了残局,然后又续了一杯茶,继续往皇帝身边蹭。
皇帝很认真地在看书,并不想搭理我。
我一咬牙,眼一闭,干脆将手里的茶都泼了出去。
皇帝立即跳了起来:“萧又然你疯了!”
“哎呀呀,对不起。”我赶紧掏了手帕往皇帝寝衣上去擦。
可是把寝衣里外里翻了个遍,却发现又是一滴茶水都没沾上,这身手我也是服了。
皇帝已经发现了我的意图,挑着眉向我道:“你是不是很想看朕光着身子的样子?”
吓得我立即后退一步,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是想让你把寝衣脱了,但我并不想看你光着身子的样子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后怕,幸亏皇帝身手好,不然我可不就得看到他在我跟前脱光光了吗,那得多羞耻啊。
我陪着笑脸,服侍皇帝继续看书,皇帝却说没兴致了,上床睡觉。
好吧,我也在软榻上歇下了,睁着眼发呆,思索了良久,心里又生了一计,我真是女中诸葛。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皇帝在我的绣床上睡着了,我悄悄摸到了床边,轻轻地掀开了他的被子。
量完左臂量右臂,量完双臂量肩宽。
就在我的双手搭在他两边肩膀上的时候,皇帝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烛光中一脸鬼鬼祟祟的我,同时也察觉到了他脖子上的那根绳子。
我的动作凝滞了。
皇帝皱起了眉头,低声呵问:“你在干什么?”
然后我就哭了。
我真的哭了,实在太憋屈了,我往地上一坐就大哭起来。
“太后非要我给你做件寝衣,我就想给你量个尺寸,怎么就这么难?”
“我进宫了你又不要我,当初为什么还非要我进宫?”
“舅母说她会经常来看我,可我入宫三个多月了她只来了两回,我母亲没有诰命,平时宫门都进不来。”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害怕,害怕你要伤害骆王,伤害萧家。”
我抽抽嗒嗒地说了好多话,把自己这几个月的怨念都发泄了出来。
皇帝安静地听我发泄完,开口道:“朕没有不要你。”
我怔了一下,顿时不哭了,因为我看到皇帝已经起身向我走了过来,一边还在解着上衣的扣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努力地爬起来想要逃开,皇帝已经脱掉上衣,拉住了我:
“你要怎么量?”
然后我红着脸量完了的尺寸。
皇帝刚穿上衣服,就有宫人来报,说郭修仪肚子痛,怕是要生了。
郭修仪已有九个多月的身孕,据和妃说,这两三个月,郭修仪已经用这个法子把皇帝截走了五六回。除了贵妃、珠妃、和妃三个她不敢,其余人都被郭修仪截了个遍。
这不皇帝才第二回 来找我,郭修仪又开始作了。
但是我心里高兴啊,您作,您尽情作,您把皇帝作走了,我就有大床睡了啊!
于是我眼巴巴地看向了皇帝,期盼他赶紧走,麻溜儿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的大床相拥了。
皇帝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朕乏了,让珠妃走一趟吧。”
宫人不禁给了我一个赞叹的眼神,然后应声而去。
赞叹个鬼啊,算了算了,我也乏了,睡觉睡觉。
这与皇帝相处的第二个晚上,我心里比第一次安稳踏实多了,在软榻上抱着被子就呼呼大睡起来,要知道第一晚我可是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当我在柔软舒适温暖的大床上醒来时,皇帝已经走了。
等等,为什么我会睡在大床上?
为什么脑门还有点儿疼?
我跳下床照镜子,脑门上居然鼓了一个包,莫不是喜怒无常的皇帝昨天半夜起来把我打了一顿?君心莫测啊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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