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辞倚在他怀里,脸搁在他胸膛前,那一夜兵戈战火前,他也曾这样给她挡去了全部危险。
“贺长离……”她闷闷开口,听着他胸腔里传来一声轻轻颤动,“嗯?”
“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下次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她笑了一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也不要再吃醋了好不好?”
贺长离陡然被她发现了真心思,不免面上无光,放开她转身就溜:“谁吃醋了!”
“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
“没有!”
小爱侣打打闹闹,这边暗卫指挥使却是头疼到不行。
暗香见状诧异道:“信里究竟说了什么?”
卫一道随手一抛,那薄薄一张纸便如薄刃一般向她飞来。
暗香伸手去接。
她年轻时出外替朝廷办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杀手,身手飘逸,指法了得,有“素指蹁跹”之称。
她信心满满去接,却不料在接到那张薄纸时指尖一震,通手发麻。
她以为昨夜已经见识过卫一道的武功,没想到他竟还是保留了实力,这个老妈子的功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俞大统领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
联想到昨夜贺长离的身法,和卫一道如出一辙。难道贺长离所说的那个在金陵指点过他半个月的高人,是俞大统领么?
只是此刻她无暇再多想,扭了扭发麻的手便展开信,读罢大惊:“陛下要遣七皇子过来?”
卫一道烦得眉毛皱成一团。
大梁皇帝得知他们尚未将公主带回去,龙颜大怒,降旨将他们通通罚了十棍,留着回金陵受罚。
陛下觉得是他们不力未能带回他的宝贝女儿,因此特遣了小儿子过来,责令绑也要将公主绑回去。
暗香撇撇嘴:“七皇子过来又能怎样,别说公主素来跟他不对付,就是和公主最要好的三皇子过来了,公主也不见得就乖乖听话。”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卫一道回头瞪了她一眼,心想公主这不还没嫁呢!
暗卫们一片愁云笼罩,却挡不住祭祀大典如约而至。
老月氏王特意召回在休密部族思过的大王子虞支漠涂,又邀请了西域各国前来参礼。
看这架势,竟像是要当众宣告继承人似的。
虽然最近他对贺长离重视许多,但终究不是他最爱的那个儿子。
比起忧心忡忡的萧韵,贺长离倒没有那么害怕。
他现在的实力太弱,即使有了老月氏王的些许重视,有了一些墙头草的支持,他跟手握休密部族、贵霜王朝绝大多数臣属支持的大王子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此刻公然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贺长离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倘若真的不成,他便去大梁当个驸马算了,反正他也是真心爱萧千辞。
可是,当驸马将永生离开月氏,他能做到吗,还有都鲁,他最放不下的弟弟,又该如何自处?
蓝城王宫诸人各怀心思,除了萧千辞,似乎每个人都陷入烦忧之中。
萧千辞难得耐心的坐在刘延刘大宗师面前,请他为自己卜一卦。
大宗师闭目而坐,就是不动。
“您这是什么意思,帮我卜一卦而已嘛。”
她不高兴的嘟起嘴,又央求道,“行不行嘛。”
大宗师缓缓睁眼,他望着这个来时天真烂漫毫无心事的少女,现在却因为一个男子而牵动喜怒哀愁,心生哀凉。
老者幽幽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公主,老朽真想知道,将您带来这异国是不是错了。”
☆、甜瓜
萧千辞听了这话一顿:“什么意思?你带我来这西域,自然是好事啊,怎么会错呢?你看啊,这一路我了解了好多风土人情,见识了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父皇都不一定知道的。回去说与他听,他肯定会夸我见多识广。”
大宗师瞧她说得头头是道,慈蔼的看着她,又笑问:“可惜公主在这里有了喜欢的人啊。若是由爱生怖,由爱生痴,那岂不是老朽的过错?”
萧千辞眉毛一揪,她歪头瞪他,“大宗师,你是钦天监的天师,是道家人。你不要学元法寺的大和尚们说话好不好?”
大宗师微笑着摇头,他拈长须叹道:“可是佛偈道法,天地万物都是相同的,殊不知道可道,亦可……”
完了,又来了。
萧千辞很是无语,她耐着性子的听了一会,见这老叟讲道法是停不下来了,终是不耐烦,趁他说得兴起时,偷偷溜了出去。
刘长松在门外打坐,见她鬼鬼祟祟出来,奇怪道:“怎么了,我师父占卜如何说?”
萧千辞“噓”了一声,抓住他悄悄道:“快走,你师父又在论道了。”
“啊?”刘长松猛地一甩开她,嗖的一下蹦得比兔子还快,“快跑啊!”
萧千辞:“……”
祭祀大典如约而至。
老国王召回大王子虞支漠涂,又请了西域诸国一同观礼,看这样子,是要稳定大王子的继承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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