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派了一部分自己培植的线人出去,往盛京方向去了,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虽然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掌握的教中大部分实权,但教中还是有人不服的,目前观之,他也没强来,看起来十拿九稳似的。这段时日投靠曲清衡那厮的人属下一直有记着,就等着教主回去收拾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段时间还老有人传您走火入魔了,真是愚蠢至极,以教主天资,怎可能有这等事!”
林笙面上厉色闪过,眼中满是杀意。
墨卿听了曲清衡的动作,倒是没什么触动。她沉思了片刻,觉得林笙跟她许多年,也算心腹了,也该把这件事说一说,看看她的反应。
“本座自然没有走火入魔。”墨卿摇了摇所剩无几的酒坛子,不免有些惋惜。
在林笙又要再骂一轮那些蠢货时,墨卿又开口了:“但也确实出了点状况。”
然后,墨卿就将变小的事略略说了一下,并且明确告诉林笙,她应该很快又会变小了。而变大的规律,她还在摸索中。
林笙听完,除了错愕与惊诧,更多的是愤怒。
“曲清衡那狗贼!竟趁着教主您出状况时趁虚而入,无耻之极!平日看他文文弱弱,谁知心比墨黑,早打着造反的心思,还装模作样呆在您身边,教人倒胃口!”林笙说话飞快,不等墨卿阻止她,她已又将曲清衡骂了个狗血淋头。
“停,别骂了。”墨卿忍不住有些头疼得揉揉额角,真是哭笑不得了。曲清衡那也算文弱?这林笙也不知为什么,一直就对她有种莫名的崇敬,但凡是敢背叛她的诋毁她的人,林笙都能骂上三天三夜,与她那冷艳的外貌半点不符。
“让曲清衡先替本座管管落月崖也好,你也不必再和他针锋相对,表面和气些,免得让他找到借口。清理门户,待本座回去再办。”墨卿喝完最后一口酒,颇有些遗憾得摇了摇酒坛,神情散漫极了,唯有在说到“清理门户”时,眼中冷厉一闪而过。
那些左摇右摆的墙头草……是时候该剪一剪了。
墨卿搁下酒坛,想到了一事:“清息如何?”
听到这个名字,林笙愣了一下。
墨卿在落月崖养着一群美人,男女皆有,都是她救回的落难之人。有绝色,亦有泛泛之色。虞清息,便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个。她先天不足,身子虚弱,而墨卿向来是最宠她的。
“虞姑娘听了那些流言……病了一场,不过没有性命之忧,教主且放心。”林笙也是有些忐忑地答着,生怕墨卿一怒就跑回了落月崖。
闻言,墨卿也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只见她不知从哪掏出一根柳枝,拿着匕首寒蝉三两下就削成了一支竹笛,在十分不起眼之处镌刻了一个墨字。
“这笛给她,叫她不必如此挂念。”墨卿面上淡然,丝毫不见任何特别情绪。
林笙接过那支竹笛,不禁有些感叹虞清息的好运气。
墨卿可不是沾花惹草之人,这么些年了,那一大群美人中,能得她另眼相看之人,也就只有虞清息了。
“本座去寻人,你与十七明早走。回去查查那些东瀛杀死隶属势力以及分布范围,顺便查查扶苏君其他身份。”
不等林笙回过神来,墨卿早已踏着月色飘然而去。
她要找的正是扶苏。
他一介武林中人,再忙,也不会忙成这样。那他到底在干什么?
墨卿留意过,每日深夜,陆九都会回来一趟,应该是回来取药的。
和扶苏呆了这么久,她也算看出些扶苏的病状。她能肯定,扶苏中的是毒,应该是药性极烈的奇毒,让他的师傅苍山掌门都无法化解,只能用药物加以抑制。纵然如此,这毒仍会每月发作一次。据墨卿观察,一般是月初发作,一旦发作,扶苏便无法正常运气。
武林大会时,鹤归在帮扶苏寻的两位药草,落月崖其实有其中一味——霜寒子。不过,到底给不给这味药,还是等她好好看看扶苏是何等人物再说吧。
午夜将至,秦淮冷清寂静。偶尔传来几声野猫凄厉叫声,听起来颇为渗人。
墨卿无声落在扶苏府邸对面的高楼上,隐去了身影。
等了一炷香时间,陆九果然进了府中。不多时,已提着一个木盒走出。
不过是眨眼间,陆九的身影就再也捕捉不到。而同一瞬间,那高楼之上,冷风凄凄,已没有了墨卿身影。
墨卿悄无声息随陆九而行。
她有预感时间已不是很多,必须要快些。
冷清月色凄凄,凉风穿过,陆九猛地刹步脚步一转,便消失在了分岔口。
片刻后,他站在高墙之上俯看一圈,确认没人之后,再次飞速离开。
而他身后,墨卿唇边含着三分淡笑。
越走,亭台画阁越稀疏,景色也逐渐荒芜。
差不多快到秦淮城边界时,不远处走来一道皎如月色的人影。即便隔得有些远,墨卿依旧一眼便看见了他的眼睛。
一双清眸,如同揉碎弯弯明月的千里烟波,带着几分烟笼雾罩的朦胧,教人看不真切。
“主子,您怎么过来了?”
“来了一批一流杀手,跟到此处就不知所踪了。”扶苏只是略略一提,然后拿过木盒取出汤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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