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余长老不急不缓地走到画下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又命黄莺去内屋沏了壶茶,悠闲地喝了起来,果真是一副要讲故事的样子。
“你小子不想说,那就我来说。这本曲谱应该是魏摩崖那小子派人送给你爹的吧,说起来,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南宫乙又惊又奇,又觉好笑。江湖人称“书神”的魏前辈在她口中居然也是个“小子”,不过算起年纪来,余长老恐怕要比魏摩崖年长数十岁,叫他“小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但“物归原主”是什么意思?似乎父亲也这么说过,难道那本曲谱本属于南宫家?
南宫乙知道有很多事情自己并不了解,便收起了倨傲警觉的姿态,躬身行礼道:“余长老,关于家父与摩崖前辈的事,晚辈愿闻其详。但在这之前我想请您给我们一颗定心丸。”
余长老抬眼道:“定心丸?我做了什么让你们不安的事了吗?”
萧琴知道她是在故意打哈哈,便直接问道:“余长老,刚才您明明应该和其他在长老一起,听秋姐姐和肖墨说明昨日在游龙馆发生的事情,为何会出现在地牢?您是什么时候发现……”
“你是想问我是什么时候发现你们关系很‘特别’的吗?”
萧琴抿起嘴巴,脸上一阵烧红。
“嘿,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余长老别有深意地一笑。
第94章 琴棋书画
“一开始就知道了?!”
萧琴瞬间无地自容,而南宫乙却在想究竟是谁泄的密?
只听余长老接着道:“不过你们也用不着费心思去想究竟是谁‘出卖’了你们,毕竟这些年我一直都有派人去看你,看着你从十三岁长到十八岁。哎……你眼睛不好,又常年一个人在家,我早就想接你回教了。只是碍于有个上官家的少爷一直去看你,我想如果你能嫁入上官家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却没想到你居然去了南宫家,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过最终总算还是回来了。”
这一番话,听得萧琴一身寒意,颤声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派人监视我?”
余长老摇了摇头,“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不过是每年派人去看看你罢了,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你若还过得去,我也不会打扰你,毕竟你爹还在。当年你爹娘成亲时,我便承诺过不会干预水柔的生活,我说到做到。但如今你们俩自己送上门来,我可要好好招待一番喽。”
南宫乙不想听她拐弯抹角、老生常谈,直接道:“余长老,您究竟想怎么样,还请明说吧,不要再卖关子了。否则,我这就带琴儿下山。”
余长老笑道:“你小子倒挺心急,难怪会半路杀出来将这丫头弄到手。”
南宫乙有些心虚了,不敢插口反驳。
“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只想你们别那么辛苦,防这防那,却在别人面前露出了马脚。小子,我问你两个问题,你都给我如实回答。第一,冷冰凝真的是你杀的吗?”
南宫乙没想到余长老竟会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她那双眯起的小眼睛似乎具有洞察一切的能力,看得人心中一慌,连谎话都编不出来。
“既然她有此一问,说明她心中一定有数。如今我已经暴露,取得余长老的信任比包庇苏风琬更为重要,如再说谎,说不定还会给琴儿来带不利……”
一番琢磨,南宫乙终于开口道:“不是。”
余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你放心,我不会接着逼问你究竟是谁杀了冰凝。第二个问题,你和琴儿可有做过越矩之事?”
“什么?!”
二人瞬间满脸通红,像犯错误的孩子一样相互看了一眼,又都低下头来。虽说答案很简单,但却比追问他们究竟是谁杀了冷冰凝还难以启齿。
南宫乙看了眼身旁的萧琴,只见她似受了很大委屈一般满脸羞红,眼神游移不定,偷瞄了自己一眼,却又赶紧将目光移开,甚是娇羞可爱。南宫乙抿嘴一笑,庆幸自己一直都很克制,没有让萧琴难堪。
“没有。”
余长老听了,却“哈哈”一笑,道:“你竟然比琴儿的爹规矩很多。”
二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余长老似乎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实。
不过余长老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续道:“其实我早就仔细查看过冰凝的尸体,致命伤处剑痕太多,欲盖弥彰。风琬说是你杀了冰凝,我虽不信,却也没有点破。一来冰凝死不足惜,二来教中群龙无首,我不想扰乱人心……”
萧琴心道:“原来余长老早就看透了一切,却不知她为何说冷冰凝死不足惜呢?”
“……后来这丫头压着你入教,我便知道其中定有蹊跷。经过几番观察打探,在确定你们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图谋后,才决定跟你们聊聊。我知道二公子对我教一定没有什么好感,毕竟冰凝去你们家是为了盗取曲谱和宝藏。只是最终曲谱没到手,人却没了……哎,就算她拿到曲谱,又有什么用呢。《琴瑟和鸣》是首琴曲,只有真正魔琴的传人才能够习得。琴儿,你看过完整的曲子,可知它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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