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伤势如何?”
“已经见好,多谢父皇挂念!”
“嗯。”东明帝问及大儿子的伤势,不过是一句酬酢之词;现在问过了,他便要开始商议朝事了。
谁料。朱沐祥偏偏要在此时站出来,插上一句:“启禀父皇!儿臣要指控大哥所报不实!”
“哦?”东明帝未料到,刚刚还朝三个多月的大儿子,竟敢欺骗自己。
“儿臣听闻,遇到伏击后大哥并未受伤,受伤的是他身边的侍女。大哥竟然为了能够在府中亲自照顾那名侍女,自己划伤了手背缺席早朝,欺瞒父皇!大哥手上的伤是不是他自己划的,请太医院的人来,一看便知!”
朱沐祥语毕。满朝文武一片唏嘘。
“竟有此事?”东明帝愤怒道,“朱沐峰!你弟弟说的是也不是?!”
“回父皇。儿臣只想请问二弟,二弟这样污蔑我的欺君之罪,可有证据?”朱沐峰料定,只要自己有理可辩,父皇就算是再不待见自己,也不至于当着百官的面,让太医院的人上朝来验伤。
“刀伤和箭伤一验便知!”朱沐祥情急之下,露出了狐狸尾巴。
“刀伤?箭伤?二弟怎知刺客伏击我时,使用的是刀还是箭呢?我尚未禀报,父皇和百官尚且不知,二弟怎知?难道我被伏击时二弟在场?还是那些刺客根本就是二弟指使的,因此你对他们使用的兵器都了如指掌?”朱沐峰几句话连串问出,点明了事情的关键。
东明帝坐在朝堂之上,听得明白,心中已知大概,不欲再深究。
“朱沐峰你血口喷人!再若胡言,本皇子就要告你诬陷之罪!”
“是不是诬陷,二弟心里明白,还请父皇圣裁!”
“好了!朕不过是问了一句,竟惹得你们兄弟二人如此相争,哪里像是我东明国皇子该有的风仪?”
“儿臣知错!”堂下二人齐声回答。
“峰儿,你说你弟弟派人刺杀,实在是言重了。祥儿,你也有举报兄长不实之过!算啦,算啦,你们兄弟二人和睦才好。”东明帝当起了和事老。
“回禀父皇,祥儿指控大哥欺君之罪,没有举报不实!还有一事,儿臣是有确凿证据的!”朱沐祥按照昨晚和恭妃商量好的对策行事。今日早朝之上,他一定要让朱沐峰好看!
“哦,这么严重?祥儿,你若是上报不实,可是有诬陷之嫌!”东明帝不想再看着兄弟二人争执下去,他只觉得今日的早朝被闹得鸡飞狗跳。
“如无确切消息,儿臣不敢上报父皇!儿臣听闻,睿王爷宠爱他府中的那名侍女,已至荒唐;大哥竟然糊涂到,把太后祖母赐给他的黄玉蠄纹镇纸都赏给了那个下人,只做他们闺房之乐的工具。此举实乃大不敬之罪!”朱沐祥胸有成竹地指控道。
东明帝最是重视皇子们的孝道,听闻此事气愤至极,他重重地一拍龙椅,吼道:“哼,朱沐峰!祥儿说的是否属实?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也敢做?我天家威严何在?!”
“回父皇,二弟说的……并非实情……”
东明帝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朱沐峰辩解,当即下了命令:“来人!给朕去搜睿王府!看看太后赏赐的那对儿黄玉蠄纹镇纸,现在到底在哪儿?”
殿外小跑进来两名侍卫,叩地领旨。其中一名侍卫诺诺地问道:“启禀皇上,搜查睿王府之事非同小可,皇上您是想只派我二人前去执行吗?”
“对,现在就去!给朕快马加鞭地去查,我看谁敢阻拦!查不明白,今日早朝延迟不散!”
朱沐峰刚刚那一句话确实是在强辩。但是,他辞了早朝照看楚芳泽,是为道义;镇纸下赐看似不敬,却不是像朱沐祥口中说得那样不堪。朱沐峰并非糊涂,他只有利用御赐之物刺激玉茗,才能让红桃这个奸细浮出水面,然后他再借着红桃的飞鸽传书把这件事告诉朱沐祥,朱沐祥必然会上报父皇……
当逸圣皇子在父皇的面前表现出,对睿王府的事情知之甚祥的时候,父皇就会觉察到朱沐祥在睿王府中安插了眼线;届时他就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压制二儿子的势力,同时适当地保护扶植大儿子。只有这样,朱沐峰才能在毫无党羽的朝局中自保。
但是朱沐峰没有想到,镇纸这件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被翻了出来;他更没有想到,父皇竟然这样不顾及他的情面,真的派人去搜查睿王府。
朱沐峰确实猝不及防。“欺君”和“大不敬”两个罪名只要落实一个,百官和父皇就会自然而然地认为,朱沐祥指证的另一个罪名也是成立的。
原本朱沐祥指控他为了楚芳泽旷朝,父皇不会轻易动他,了不起就是抄经禁足之类;因为:一来伏击那件事情朱沐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二来父皇还想要继续借他的力来制衡朱沐祥。
如今两件事情一起爆发,朱沐峰此刻也捏了一把冷汗。
睿王府的门口,两匹马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下来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皇宫中的侍卫。
平日里朱沐峰没少让云生叮嘱下人,无论什么时候,对皇宫中的来人一定要客气。睿王府门口的家丁,态度友好地询问道:“二位官爷,前来何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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