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见状,下意识咽了下喉中的口水,复而开口,“奴婢...奴婢见李夫人身上曾带着这块玉佩。”
“哦?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被点到名字的李夫人追问道。
“就是,就是昨晚分配寝房的时候奴婢见到的。”停顿了半晌,迎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才开口道,“奴婢还听到于姑娘跟身边的人说起这块玉佩的事。说是,说是这玉佩如何如何上等。”
随着迎春说完最后一个字,她的声音已然微不可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已经很好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也成功得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了于晚棠身上来。
“于同学,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李夫人见于晚棠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于是转而朝她直接发问。
“回山长,迎春姑娘口中的于姑娘大概不是学生吧?学生可没注意到李夫人身上还挂着玉佩,故而更不可能与别人讨论了。”
于晚棠的淡定使得黄怀珍心里十分不爽,紧接着便推了推她另一侧的姑娘。
那姑娘长相虽不出挑,却也是周周正正,但眉宇间的慌张却凸显了她的小家子气。
于晚棠记得这个姑娘,她叫袁雨微,父亲在工部混一闲职,因着有了工部尚书,也就是黄怀珍父亲的举荐,才有机会进入天荫女学,这么看来她无疑是黄怀珍一派。
“各位山长,各位夫人,学生能证明迎春说得都是真的。于姑娘...她的确是说过那玉佩的事儿,但是可能声音不大,没有多少人听见罢了。”
于晚棠早就料到这帮人会联手对她开黑,也没有多少惊讶,便径自上前一步,拾起地上的玉佩,拿在手中反复打量了一番。
“夫人,这玉佩真的是您的?”
被问道的李夫人点点头,“这玉佩确实是我的,昨夜怕是被人偷了去,今早我找遍了寝房也没有找到,直到有人捡到这块碎掉的玉佩前来寻我,我才发现这玉佩便是我原本的。”
于晚棠闻言,点点头,“请问夫人,最先发现玉佩的人是谁?”
“是袁同学婢女。”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于晚棠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婢女素青身前。
“素青是吧,你老实回答我,李夫人的玉佩是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回姑娘,是奴婢早晨在西次间门廊下发现的。”叫做素青的婢女看起来虽然也是唯唯诺诺,但是一副老实人的面相,却是很容易叫人相信。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别人没看见,偏偏让你瞧见了?”
“哼,你还真是好笑,这种问题也问的出口。这么半天,顾左右而言他,怕是心里有鬼吧。怎么昨天有人听见你议论这块玉佩,今儿个玉佩就落到你西次间外了?”黄怀珍显然是心急火燎得想把这盆脏水泼到于晚棠的头上,竟也顾不得礼仪了。
“黄同学,你可别忘了之前的教训,随便咬人可不好。”
“你...”
“祭司大人,各位山长、夫人。你们请看看,这块玉佩边缘还沾着些泥。”于晚棠说着,便将手中的玉佩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如果没有看错,这泥应该不是普通的花泥。”
闻言,李夫人上前仔细瞧了瞧于晚棠手里的玉佩,慢慢开口道,“这泥是我后院里的红泥,平时不用做种植花草。”
“夫人,请容学生做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小贼怕是居心不良,有意栽赃嫁祸,因此夜半时分偷偷进入了您的院子偷取了这块玉佩。但是回去的路上又觉得单单一个偷盗罪只能让人被逐出女学,实在难消心头之恨,于是一气之下便将玉佩丢在地上,再用脚狠狠的碾了几下,将玉佩碾碎。这一点从玉佩背面的划痕就能看得出。”于晚棠一边说,一边将玉佩背面朝上展示给众人,“众所周知,螭吻是北溟国一直信奉的上古神兽,若有人故意破坏神兽螭吻的像,那便是要杀头的罪过。而李夫人这块玉佩上,便刻着一尊螭吻的像。”
此言一出,许多在场的学生纷纷暗暗吸气,却没有人敢于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坐在上首的大祭司显然是生气了。
“不过幸好,螭吻神兽开眼,没有让这个小贼消除一切证据。”
“哦?是什么?”李夫人急急问道。
“是红泥。”人群中的严秋水已然了然于胸,并将谜底顺势揭开。
“请夫人检查一下所有的鞋子,谁的鞋底沾了红泥,谁自然就是那小贼了。”
此言一出,再看黄怀珍一行人,面色已经不能再难看。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给李夫人来办。你,跟我来。”被大祭司点到名字的于晚棠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四周,见无人附和,便灰溜溜得跟着前者进入了一件厢房。
大祭司名叫亓震,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上下,形容深邃,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甚至有人将他称为北溟国第一美。而就是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一身肃杀,叫人难以亲近。
这是于晚棠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与亓震待在一处,她想看看这个人间绝色的妖孽,却有些不敢。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从知道了亓震这位大祭司的光荣事迹后,于晚棠若说心里没有一点波澜那才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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