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报复我,就把我杀了啊!如果你们不敢下手,我自己来!”他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水果刀,桑怡安认出那是外公家的水果刀。他把刀架在脖子上,“我们已经在公安局报案了,如果我死了,你们就是板上钉钉的嫌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会做出什么事,你们想知道吗?”他的眼睛里射出逼人的光芒,凶戾十足。
何家人似乎被他的目光吓退,一群人都不敢说话。最后,何家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默默对家人摇了摇头,何家老小便不甘地离去了。
何英子回过头来,一直傻呵呵地笑着,笑容是那么诡异,那一张毫无特色的麻子脸,竟然有了几分恐怖的感觉。
那是桑怡安这一生见到何英子的最后一面,却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记忆,多少次午夜惊醒,眼前都是这张扭曲的违和的笑脸。
谌知晏放下水果刀,轻轻地揉了揉桑怡安的脑袋,“从此刻起,我不会再让你受丝毫委屈。”
呓语呢喃,消散在夏日的热浪里。
第11章 新生活
回了家要被李应辉如何为难桑怡安都准备好了,谁知他竟然因为害怕公安追究,早早就跑到了外地。
桑母一脸怒气,不停数落着桑怡安,并说:“你就不要指望你爸再给你一分钱读书了!你胆子大啊,敢报警让公安抓你爸,你胆子这么大,怎么不自己一个人滚到外面去过日子啊?!”
“够了!他不是我爸,我爸早死了。既然你那么想让我走,那我就走好了,给我两千块钱,我绝对不回来。”
“想得美!敢丢下老娘自己去快活?我告诉你,你一天是我肚子里落下来的肉,一天就要养我!”桑母恶狠狠地说,抄起手边的扫帚就要打人。桑怡安当然不会傻站着让她打,跳着躲开了。追逐过程中,桑母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她一边在地上呼痛一边叫桑怡安来扶她,桑怡安压根不理她,自顾自地溜到厨房找吃的。桑母久呼不见回应,气得从地上一跃而起,进房拿出来一个黑包,抽出里面的钱砸在桑怡安脸上,“你给我滚!就当我没生过你!”
桑怡安一愣,手里的碗跌落在地。
她很快又反应过来,笑嘻嘻地说:“哟,这还不止两千块呢,我收下了,就当你给的学费好了。”她蹲下来,一张张捡着散落一地的票子。
“给我滚!”桑母加大了音量,几乎是嘶吼了。
桑怡安仍然没有一丝害怕,捡起来所有的钱开始一张张数了起来。
“一、二、三……二十七、二十八,哟,两千八啊,这还有五十的二十的……嗯,总共三千七百三十二啊,真不少。”
“滚!”桑母已经声嘶力竭了。
“哦哦,我知道了,我先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滚。”桑怡安把钱攥在手里,脚步轻快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谌知晏一直旁观着这母女两人的争吵,没说一句话。但他隐隐听到了桑怡安扑到床上的闷响,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第二天,桑怡安真的打理好了行李,一只老旧的磨损严重的黑色大行李箱,里面装着桑怡安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和几本书,她还找出来几件生父的干净衣服,从家里储存柜里抽出几双绣花鞋垫,所有的东西装满了还是有点空。她又转头看了看那些她做的小玩意,沉思了半晌还是没拿上,倒是把报纸墙上唯一的一张与父亲的合照扒下来了,夹在给谌知晏买的新华字典里。她又翻翻找找添补了不少生活必需品,好像是真的要出门远行。
然后,她真的领着谌知晏去岑三叔和吴叔家里告别,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踏上了去县城火车站的路。
谌知晏看着桑怡安一言不发买了两张去另一个城市的票,买了路上的食品和水,然后坐上了远行的火车。
晚上,绿皮火车慢慢奔驰在轨道上,发出规律的响声,桑怡安跟谌知晏并排坐着,两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虚空,想各自的心事。
“她叫我走。”
“嗯,她还是在乎你的。”
“可她叫我走。”
“走才是安全的。”
“我走了,如她的愿了,她会不会很高兴?”
“她会很伤心。”
“真的吗?”
“真的。”
桑怡安不说话了,偏头倒在了谌知晏肩膀上,合上了双眼,“我好累啊。”
“那就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就是崭新的世界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桑怡安知道,他心里的迷茫不安不比桑怡安少。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谌知晏变得有点沉默寡言,只有对着桑怡安的时候,话才稍微多一些。车厢里亮如白昼,很多人都沉入了梦乡,桑怡安把头靠在窗台上,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但她又不是很困,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窗外下起了暴雨,火车在大雨中飞速奔驰,仿佛冲进了另一个世界。桑怡安看谌知晏已经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上厕所。
这节车厢人很多,又是深夜,大家都睡得七倒八歪的,桑怡安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伸出过道的手和脚,足足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厕所那里。
可能是晚上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桑怡安肚子很疼。等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却打不开了,她用力地推了推,觉得好像是外面有人把门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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