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打架的时候灯火昏暗,并未看清那姑娘的的样貌,但好歹也是作坊掌柜,应该不是这副“尊蓉”吧?眼下也只有这两人稍显清闲,婢女恭声问道:“姐姐可知道这作坊的掌柜去哪里了?”
烛心古灵精怪的抬起头戏谑的指指作坊里:“你去里边找找”
小婢女踟蹰着正欲进去找,徐青笑道:“丫头又作怪,欲寻之人就在眼前你让她去哪里找?”
烛心噗嗤一声笑起来歪着头笑眼相问:“你觉得我不像掌柜?”
小婢女急忙摇头,烛心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忍再逗她:“你寻我何事?”
小婢女蓦地转头看到南宫竹思的软轿已经停了下来,急忙哀求道:“求姐姐请暂避一下,不要让我家少夫人看到”
烛心一愣:“你家少夫人是什么人?凭何她来了,我就要回避”
小婢女急的语无伦次时,只听得一声勒马吁声,挤着买东西的客人已经自觉的规避在一旁,闪出半拉空挡。
陶丘左旋身下马,微笑着掀起轿帷:“为夫与娘子真是有缘,偌大一个临安城即便是出来巡店也能相遇”
南宫竹思心里暗暗嘀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轻提罗裙下了软轿,一对璧人相立与临安街头男儿皎如玉树,女子倾国之姿,顿时引得百姓齐声称赞。
小婢女还欲解释,这会子哪里还用她催促,烛心将怀里的稻草一扔拔腿就跑,越急越乱只听得痛嘶一声,所有的视线已经都转移在了她身上,烛心蹬了蹬滑倒她的麦秆,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低声暗说:“怎么不早说是她呀”
小婢女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少主子来了她就解脱了。
徐青暗觉好笑,将她拖起来掸掸衣服上的土:“跑什么?有我在呢”
烛心白了他一眼:“你看清楚了,那是你们家二小姐,如今的陶丘家长孙媳,未来的南姜王后,你敢打她吗?”
“烛心姑娘生意兴隆啊”陶丘左似笑非笑的声音在烛心身后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道道阴森可怖足以把她凌迟处死的目光
烛心尴尬的转身,扯起抽搐的嘴角:“陶丘公子别来无恙”
料想青天白日的南宫竹思总不能再像个泼妇般对她张牙舞爪,烛心尽量回避她的视线,只是一味的呵呵傻笑。
陶丘左一如既往的温和道:“听闻姑娘的小吃得到过姜王的赏识,今日特带夫人前来叨扰”
“咳咳”烛心皮笑肉不笑,“作坊简陋,只怕招待不周”
有心让伙计们收拾出个坐的地方,可是茶棚简陋的实在没有可请他们休息的地方,烛心打着哈哈请他们稍等片刻,带着小婢女进去拿新做的糖葫芦和土炒馍。
冷眼相看的南宫竹思突然注意到了静立在一旁的徐青:“你不是参军去了吗?为了一个卑贱的婢女竟然来了南姜”
陶丘左闻言略一打量徐青便看出他身手不凡,并不多言只是颔首致意,徐青回礼:“如今我与烛心都早已不是南宫府的仆人,还请二小姐不要再为难于她”
他的语气平淡无奇,看她的眼神却暗含凛冽,南宫竹思神色微怯转瞬又恢复以往的高傲,他却毫不在意一旁的陶丘左,眼眸中瞬息的变化让她有些不敢直视,南宫竹思避开他的眼神暗自生气:家里都养了些什么白眼狼,为了一个女子全然不顾多年的主仆恩义。
陶丘左一如宣亦是个心细如尘的精明商人,迎亲当日新娘被红绳绑上花船、洞房花烛红盖头下冷若冰霜的美人、成亲许久却从未与他亲近的隔阂,零零总总大小事端无不透漏着他的新娘子是多么厌恶这桩婚事,而他派去北黎打听的人回来后却并未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说了一桩待嫁新妇莫名失踪的奇事,但是这件事实在与竹思扯不上什么关系,南宫府的保密事宜做的绝好,愣是不见半点纰漏。
陶丘左温和的看向竹思,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似任性刁蛮却脆弱的不堪一击,南宫竹思你可知,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南宫竹思厌恶的瞥开他的视线,最讨厌他这样看人的样子,仿佛一眼就看穿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纵使他是个谦谦君子,纵使他从来对她相敬如宾,纵使他在陶丘府的宗长面前处处维护于她,她不想领他的情,讨厌他,就是讨厌他,无时不刻不在催眠自己是讨厌他的。
南陶丘北南宫,烛心自作坊内远远的看着这对天作之合,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惜眼前人。陶丘左看南宫竹思的那种眼神烛心是见过的,那是在嵩景山上,公子就是这么在烟雨霏霏中款款的看着那片芳冢的。
第44章 粮草先锋
时值半晌午,伙计们里里外外的忙个不停,徐青也去送土炒馍了,烛心站在灶台前慢慢的搅动着锅里的糖稀。
小伙计急急忙忙的进来道:“掌柜的,京兆尹大人来了”
来往的多了自然也就熟络起来,烛心也未多想:“请大人进来呗”
小伙计看了一下满地堆积的果子:“咱这小作坊哪还有立脚的地方”
“你来熬糖稀,我出去看一下,记着要不停的搅动,熬坏了就全灌你肚子里”烛心笑骂着将铲子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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