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必……咳咳……我只是最近可能感了风寒,有些咳嗽。不必大惊小怪的,动不动就请药堂的先生过来。”
连亁之示意他下去,
“熠然只是担忧您的身体。我想起,前些日子,陆离不是送来些止咳化痰的茶。熠然稍后便命人为您沏杯茶。”
连秉怀父子到正堂接待亲友宾客,照宣堂中十分热闹。
众人正聊的起劲,连秉怀忽然觉得不适,胸口剧烈的疼痛,吐出一口鲜血,在椅子上昏厥过去。
“爹!爹……你怎么样。”
“这怎么回事……”
“快去药堂请个先生来。”
众人惊得站起身,凑上前。
“北辰,快去药堂!”
“好……我这就去。”北辰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大门。
到门口的时候,正撞上方启平。
“这是怎么了,都慌不择路了。”
“师父……师父他……”
方启平转正身子,
“师父怎么了。”
“师父他忽然吐血了。”
“你快去药堂。”
“嗯……好。”
方启平急匆匆的赶到照宣堂,看到四下围着人。
“师父,先送师父回房吧。”他刚要去扶连秉怀,熠然便推开他。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爹就是喝了你送来的茶,才变成这副模样的。”他眼睛泛红。
“熠然,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害师父。就算我要这样做,总要有个理由,我完全没有必要。”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前几日,你上门与爹起了争执,还埋怨说,爹没有将他毕生所学传授与你一人。我是想为父亲送参汤,无意间听见,不然还真瞧不出,你这两副面孔。”他背起连秉怀,“走开!”
“我……”
四下的宾客半信半疑,议论纷纷。
方启平醒醒神,
“实在对不住,今日之事有所误会,还请诸位在此稍等。”
药堂的先生为连秉怀把脉,
“这……”
“先生有什么请直说。”
“他是中了毒,才致如此。”
“可有法解?”方启平走上前。
“好在中毒不深,待我开两副药方,让他先将毒物吐出,再行解毒。”
众人在照宣堂等了大抵半个时辰,连乾之走来。
“熠然,伯庸怎么样?”
“各位不必担忧,我爹已经醒过来,只是先生说要休息,熠然向诸位说声抱歉。”
“这……当真是那杯茶,可是,我们也有饮过……”
“前些日子,我爹因为风寒染上咳疾,师兄也是好心。我方才失礼,怎会是师兄,但我定会将缘由查纠。”
“陆离……”
连乾之闻声回过头,沈嫣身着雾蓝色的方襟旗袍,挽发分髫髻,轻盈的步调,景泰蓝簪花配在一旁。
“嫣儿,我方才……”
“刚才的事情,我已听北辰说了。不过要说今日的事情,还是有诸多蹊跷。药堂的先生说,此药剂量是极难掌控的,多了会立即致命,少了又不见什么效果。所以我猜想,下毒之人,必是个懂药理的高手。”
方启平此时也赶回来,北辰带着乐康师弟,他低着头,神色慌张。
连乾之见状,佯装不知情,
“这是何意?”
“我方才去查了近日掌管膳食的轮值,听说前几日,放置食物的仓库说是进了老鼠,几个师弟慌慌张张,便将我前几日送的茶罐打破。之后就不知从何处,又寻来了相似的茶。不偏不倚的正好在今日,师父饮用了此茶,随即就毒发。可想而知,必然是熟悉师父近况之人,而且还会接触到膳食。”
乐康“扑通”跪在地上,
“我也是受人要挟,乐康就是再大胆,也断不敢想害师父于死地。”
“何人指使你?”连乾之向前几步。
他抬起头,连亁之凌厉的目光穿透过来。
“是方师兄!”
“满口胡言!”方启平实在是没想到。
连乾之以乐康的妹妹作为要挟的筹码,答应只要他指认陆离,便会好生照顾他的妹妹,否则就将他妹妹卖给别人,让他从此都见不得。
沈嫣走到方启平身边,
“好,你既然说是陆离逼迫你。你且说说,他是哪天什么时辰,在何处与你说的。这照宣堂上上下下这么多的弟子,又是如何瞒得他人。”
面对沈嫣的逼问,乐康不知如何圆谎,
“方师兄,乐康都能承认,还请你也认了吧。师父如今如此,乐康实在是愧疚,无言再活于世上!”说完乐康便服毒自杀了。
“啊……”沈嫣着实被吓着了,转身抓着方启平的手臂。
连乾之跑上前,
“乐康,乐康!北辰,去叫郎中。”
连乾之故作紧张,背对着众人,听着他们彻底“坐实”这件事,嘴角暗自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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