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不屑,蓄意挑衅的样子,豫亲王心里直往上蹿火,他咬牙道:“即便你不提,本王今儿也要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祝兖!我那哥哥詹亲王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能把你拉到他的阵营,一门心思的想要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睿亲王皱眉,一脸思索的神情,“三爷这话严重了吧?您跟詹亲王不和,以至于产生什么矛盾,跟我好像没有太大的关系。”
“不是要开诚布公的谈么,你装什么!”豫亲王被他彻底激怒了,“你若没跟詹亲王结党营私,相互勾结,缘何你会帮他彻查唐家的案子?!”
终于等到豫亲王亲口提唐家的案子了,祝兖脸上略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案子是詹亲王请命重查的,我是被皇上下谕提名重查此案的,至于为什么皇上要让我办理此事,您不妨亲自去问万岁爷,我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怎么到了三爷嘴里,秉正办公就是拉帮结派在帮太子爷做事了?”
“你休要胡搅蛮缠,”豫亲王道:“若不是为了巴结那位太子爷,为马首是瞻,唐家的案子十年后怎么会被你翻案?”
“究竟是我胡搅蛮缠还是三爷强词夺理?”祝兖微微眯起眼,谛视他道:“唐恭当年贪墨户部二十万两,如今却被证实为冤假错案,是因为贪污的凶犯另有其人,真相如此,为何不能被世人揭露?”
“如今唐家虽然被翻案,但当年背后的主谋却仍旧逍遥法外,为所欲为。”他说着朝他走近一步,轻嗤一声问道:“唐家一案背后什么底细,三爷,难道您不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豫亲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阴鸷的问:“祝兖,你是在指控本王是背后的主谋不成?”
“不错,”祝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出成冰:“您要知道这世界不是绕着您一人儿转的,万岁爷当年偏袒您,以至于户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都照着朝廷的脸色偏袒您,十年后,案子落到我手里,怎么着?三爷您是不是觉得我也得照理做些猫盖屎的功夫,替您遮掩?我跟三爷您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也没什么私仇,我也没有跟太子爷攀交情的必要。按您说的,不帮您,就是詹亲王的拥趸,就是□□。这样的逻辑,恕我不能理解。说到底无非还是那句话,朗朗乾坤底下做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问心无愧,不过是还原事情本来的样貌而已。”
听他把真相揭露出来,豫亲王气急败坏,继而又搓牙大笑不止,“好一个朗朗乾坤,问心无愧!你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差点都要把本王都给说感动了,然而事到临头,你又奈若何呢?本王不还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他越说越上瘾了似的疯狂,“而你呢,一味的寻求所谓的正义,简直可笑之至,本王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你手里掌握的唯一证据,已经被我销毁。现下还有什么人证,物证能够威胁到本王的?你不走,落到我手里便是死路一条。”
“哦?”睿亲王不紧不慢的问:“原先我还只是猜测,这会儿听您的意思,我新宅那处失火,我那位庶福晋葬身火海,是三爷您的手笔了?”
丧心病狂的笑容几乎将他的面容扭曲,豫亲王道:“与其说她是你的庶福晋,不如说她是唐家人,唐恭亲生的闺女吧?当年唐家被抄家后,还尚存一个女儿逃出生天,遗落民间,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却未能找到,直到你接了唐家的案子,我才发现一些端倪,处心积虑的想要查办我,手上肯定掌握着显著的证据才敢这般有底气。一开始我也并不十分确定,直到出发前的那日,你从内务府那头购买了唐家的宅子,却是以你府上一名侍卫田项的名义,而这名侍卫又被你派往了新宅驻守,我便都明白了,居然被你抢先一步找到了唐家的骨血。在京城时,你尚且能日日夜夜看守在她身旁,出了京城的地界,你的手再长,也探不到她那里去。然而竹篮打水一场空,临了仍旧是于事无补罢了。”
听他说完,睿亲王居然拊掌称赞,认同的点点头道:“不得不承认,三爷您的手段果然高明,我在哪儿购的宅院,王府侍卫的差遣调用,甚至连晚上宿在谁的房里,私下里的一切动作都被您打探的一清二楚,可惜了我这几年布局,终于还是被您这一下给付之一炬了。”
看着他一脸不屑的神气,仿佛对自己的处境一点都不担忧,豫亲王莫名冒了一身的虚汗,接着便见祝兖朝他又走进一步,眼底映照出他身后的灯火烛光,似而非笑的道:“三爷有没有想过,你能这么轻易的就探取我的动向,或许是我有意让您获知的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豫亲王听出不对劲来,他细思极恐,嘴唇不住的打起哆嗦。
“我是说,”祝兖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开始就是我设的局,诱使三爷您相信我那位庶福晋是唐家人,而事实的真相是唐恭的女儿另有其人呢?”
一瞬间豫亲王的脑子里惊雷炸响,他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一种寒凉的感觉沿着脊骨往上攀爬,“不可能......不可能......”他指着他,斥骂道“你丫的居然......居然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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