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把儿子找回来了?让叔叔看看。”老吴走过去掀起盖在尸体上的衣服,老唐的儿子死去多时,全身肤色暗黑,已出现尸斑,天气热,身体已发出腐败的味道。
老吴看着缩成不成比例的遗体,也悲伤哭泣,可怜的孩子,被折磨成只剩下一块骨头,不尽悲痛地说:“孩子,你回到你爸爸这里,就别走了,叔叔明天为你做一付最好的棺木,让你在这里安个家,你放心睡吧。”说完重新把衣服盖上。
第五十章
“老吴谢谢你为孩子着想,他听到一定会高兴,有个叔叔在关心他。”老唐止不住放声大哭。
等老唐哭过一阵,心情平静点,老吴问他:“老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告诉我,你身上的泥是从那里来的?小王到底在那里?他原本要明天才打算回去,现在他不辞而别,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对你没什么隐瞒的,只是不让你伤心,还是不知道为好,我明天再告诉你。”
“老唐你现在就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
“你出来了,阿娟会跟过来吗?”
“不会,她腿摔断了,不能走路,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阿娟的老家来人了,他们被狼咬死,小王把他们埋葬了,在路上我碰到小王,他在哭,我劝他先回去,我路过墓地时,看到狼在扒墓,我打死了两只狼,我重新把墓修好,所以我身上粘了泥巴,你不要多想。”
“老唐,但愿你说得都是真的,可我还是不明白,小王怎么知道是阿娟老家来的人?当时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从他出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六、七个小时,他都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真相,现在小王回去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阿娟老家来的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我想现在最想见到阿娟的人应该她的女儿,不是她丈夫,老唐你没把实话告诉我。”
老唐支支吾吾被老吴反驳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说,又不知怎么应对,老吴看事比他透彻,要瞒他也不容易。这事迟早得他让知道,老唐说:“老吴,你也别急,明天我一定告诉你,我现在要陪我儿子说说话,你回去吧。”
老吴说:“明天一定告诉我,那你早点休息,你回去了。”说完他走了,外面的雨水很快把他淋湿。
老唐回到儿子身边,脱下他身上的脏衣服,把他的全身清洗干净,头发梳理好,给他穿上干净衣服,就在儿子身边陪着他睡,直到天亮,老吴叫他吃早饭。
一想到露露惨死,老唐心里悲痛万分,他同情阿娟,他们的孩子都死了,做父母的谁能不悲伤,阿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死了,这事绝不能让她知道,算是对他最大的保护吧。老唐先去看了躺在床上的阿娟,向她问好,告诉她这个月在外面的情况。
看阿娟脸色苍白,头发零乱,看她一下老了十岁不止,躺在床上的阿娟肚子是有点隆起,看来她真是怀孕了,可能老吴还不知道,看老吴不在身边。老唐偷偷问阿娟道:“阿娟,你是不是怀孕了?”
阿娟点点头说:“是,我不能把他生一来,我没告诉,老吴,有什么土药能让我流产?”
“阿娟,好好养身体,把孩子生下来。”
老唐的话让阿娟回不过神来,这孩子不能生下来,明眼人都知道,现在她的腿断了,自己的生存都成了问题,那里还有精力去保全孩子,她说:“老唐,不要跟我开玩笑,我把他生下来就是害了他,我决不会那样做,我试过把他弄下来,可是没办法,就是不流产,你帮帮我。”
“小孩已成形,他是个小生命,你就放过他吧,把他生下来,我做他干爹,我来养。”老唐看着憔悴的阿娟,产生了怜香惜玉的情感。
“你劝我也没用,我会把他弄下来。”阿娟哭了,哭得好伤心。
“那你把腿养好了再说,到时再想办法好吗?”老唐在忽悠阿娟,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大一些,就不舍得拿掉了。
老吴在叫老唐,说他选了几棵树,让老唐去看看,老唐早就想逃走,他们不能再说下去了,向阿娟告辞,老唐没吃早饭,回房拿了电锯,抓了点零食,就出去了。
老唐跟着老吴来到一棵大树下,他抱着大树无声地哭了,他说他要四棵这样的大树。
“老唐你不是说,你把阿娟老家的人埋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给他们做棺材?他们到底是谁?”老吴想问的事,昨晚老唐没告诉他,今天应该有答案。
“对不起,老吴,我昨天不能告诉你,是怕你影响到阿娟的情绪,阿娟女儿昨天遇难,一起来的还有个男孩,是她表哥,给他们做个好点的棺材,就不怕被狼吃了。”老唐流着眼泪对老吴说。
“阿娟的女儿死了?是子健对你说的吗?你能肯定吗?”老吴大吃一惊,希望是弄错了。
“是小王对我说的,小姑娘临死前,他们有过对话。”
“王子健为什么不回来对我说?他逃走了,是不是?”
“他说他无脸面对你们,他没把小姑娘救下来。”
“阿娟的孩子一定是被王子健打死了,还说被狼咬死,你们在撒谎,在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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