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幻想,你病得很重。”
“在我临死之前,我想看儿女最后一眼,你快去把她叫来。”
老吴看着在绝望中挣扎的阿娟,心力交瘁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
阿娟抬起脸,疑惑地说:“想隐瞒我什么事?是不是,不想再管我,怕我拖累你。”
“不是,对我来说,说不上拖累。”
“那是什么?你快说。”
“我要说了,你可能一辈都不会原谅我。”
“要我原谅你,就快点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该求你原谅,我们做错了一件大事,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阿娟忍着痛,有气无力地猜测说:“是不是露露来找过我,我做的那个梦是不是真的?好多天过去了,露露都没有出现,是不是你们把她杀了?”
老吴跪在阿娟面前,声泪剧下地说:“是,露露死了,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子,是王子健误杀了他们。”
阿娟一听如晴天霹雳,这巨大的冤屈让她神经瞬间短路,胸腔里一股热血,刺破她的喉咙,从嘴里喷发出来。
老吴大惊失色,知道自己是在深深地伤害阿娟,一步错,步步错,人生没有回头路,自己也该死到临头了。
一股仇恨从心底暴发,阿娟咬牙切齿地说:“王子健为什么要杀露露?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王子健没脸回来见你,知道闯下大祸,我们心里都非常难过,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把身体养好,有一天能从这里出去。”
“已经太晚了,我没脸去见我女儿,她求我救她都做不到,该死的王子健,你也会不得死。”说罢全身抽搐,阿娟昏迷过去,不醒人事。
老吴对着阿娟流满鲜血的身体不知如何是好,一时缩手无策。他叫喊着阿娟的名字,希望她醒来。
就在他对着阿娟的身体悲痛欲绝的时候,什么时候从他头顶上飞过两架直升机,在他迷惑不解时,飞机又转了回来,第三次出现时,就定向在他头顶上盘旋,不肯离去。
老吴大惊失色,如惊弓之鸟,跳将起来,冲进对面的树林里,原以为对面的树林比来时更很走,此刻他不顾一切,躲进丛林疯狂的奔跑。
两架直升机上的驾驶员与机组人员,都看到了峡谷里的情况,石头上的女人全身是血,可能已经死亡,杀人嫌疑犯逃进树林,要从地面逮捕他非常困难。
人质已经死亡,要尽快把嫌疑犯控制起来,警察接到命令,可以枪击嫌疑犯,要以最小的代价,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机枪在丛林中寻找目标,有风吹草动的人影都逃不过警察的法眼,直升机在低空中盘旋,在低空中射击,老吴被追赶得失魂落魄,他原本是个不爱运动的人,要爬上树躲起来,对他也是一种考验,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找个洞躲起来。他以惊人的速度找到藏身之处,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机组通知地面指挥所,叫朱彬赶紧到后山的峡谷中核实,那个死去的人质是不是就是他妻子。
刑警队长一行人带着朱彬穿越山林,赶到阿娟的身边。
第五十九章
在这个面目全非的人面前,朱彬不敢相认,眼前的女人浑身是血,头发散乱,与自己想象中的妻子判若两人。
有个警员跳上石头,撩开了女人脸上的乱发,在她脖子上的静动脉测试了一下,还有微弱脉博在跳动,呼吸也正常,她没死。
朱彬看着不成人样的阿娟心如刀绞,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害得一家人家破人亡。眼前的女人是他的阿娟,已经三个多月不见她,如今她已在生死边缘彷徨。
抱着形如尸体的阿娟,朱彬失声痛哭,想把她从石头上抱下来,阿娟苏醒过来,从心底透出一股凉气,看着很多人在她周围,她平静地说:“你们是谁?我死了吗?这里是天堂吗?”
“阿娟,你醒醒,我是朱彬,你还活着,没有死。”
“你在骗我,死人是没有感觉的,我的腿断了,可我感觉不到痛。”
大家这才注意到阿娟的右大腿上有木板夹子,裤腿里的血还在流。
“我带你到医院去,你的腿就会好的。”
“你把我带走了,我女儿怎么办?”
“你已经知道女儿死了吗?你为什么不去救她?”
“我在梦中想去救她,可她消失不见了,她到这里来找我,我要去见她。”阿娟用手指着前方,如梦游一般在微笑。
“我已经把她带回了家,你会看到她的。”
“不,她的灵魂就在这里,我看见到她的时候在天上,真的,你看,天上在飞的就是我女儿。”阿娟意识模糊地说。
大家知道,在天上飞的是直升飞机,它在不停地扫射丛林中的可疑目标。
“露露你不要走,让妈妈看看你。”直升飞机消失了,阿娟着急喊叫,于此同时,所有人都听到地面的树林里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随即声音消失,山头平静下来。
武警队长接到指示,嫌疑犯已击毙,让他赶快去验尸,有人提起枪冲进丛林。
阿娟以为那叫惨叫声女儿的,从朱彬的手里挣脱出来,不顾一切爬到巨石的边缘,大声痛哭,叫喊着露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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