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瑶悻悻道:“能闹出什么乱子,几个男人为了抢一个女人动武决斗吗?”
“当然是比这样的更严重!”徐头儿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待在军营里二十多年了,在我进来的头四年,军营是可以接纳女人居住的,谁知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嗯?!”叶青瑶屏息聆听。
“十六年前,有个将军,曾为了一个南方女人企图私奔叛国……”徐头儿没留意到叶青瑶的反应,自顾自继续说着,语气尽是同情。
“他们全家都死了,”他说,“他也曾在我这边待过的,人不错,很讲义气,后来一直记着我,还说要帮我走走路子让我回家,可惜……”
“他……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她霍然起身,一时激动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碗,惊得徐头儿一跳。
“他姓凌,叫东望……你问这个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袁寄奴:冤枉!我他妈直男!梁小菊瞎说!
梁小菊:噫~人家是纯洁的腐男~
☆、第六十四章、线索
“那个人很有本事,从小兵爬上参将之位,后来偶然立了战功,又被封为将……他以前跟他的弟兄们犯了点儿错误,在这里只住了两三个月便又被调走了。”
他领她到一间房前:“——喏,就住这间。”
黑洞洞的废屋,因久无人住四处落满了灰,门口堆满的柴禾昭示了它现下唯一的用途,除此之外,唯剩毫无挽回的残旧与破败。
徐头儿接着感慨道:“可惜他早就死了,死的时候没多大吧……”
“他……是怎么死的?”她盯着坏了的木门,问道。
“这个……听说是被处死,不过不宜对外宣扬……”徐头儿越发狐疑,“小丫头,你问得这么详细,难道……”
“徐头儿!”她大声打断了他的猜测,继而沉声道,“多谢你,请让我在这里静一会。”
“好吧。”
他很爽快地走了,没有再多问一言。
这时,又下起了雪。
这些天,雪总是断断续续地下,好似老没个尽头。
她在风雪中拍一拍肩膀,往前一步——于是,眼前就有了许多浮光掠影。
那是属于这片土地的记忆:每一个淡淡的虚影,都是曾在这里生活过的人们,不是鬼魂,也不是活人,不过是被土地记下的一隅篇章,如今被她施法看到罢了。
虚影之间没有声音。他们好像在互相嬉闹,好像又在争吵斗嘴——但无论哪一种,鲜活的过去与死寂的现在互相交织,在叶青瑶的眼中,却就是一幅诡异的画面。而她在画面中认不出哪个是她的爹。
哈,这还真是可笑的一件事,她来寻找父母被杀的真相,却连哪个是她爹都认不出来。
看不多时,她不看了。
废屋仍是废屋,没什么好看的。
她转头回到碗碟旁,徐头儿已几乎洗完了。
“你……”他望着她欲言又止,开口不似之前那般随意乱侃了。
“我没事,”她坐下,“洗完这些碗,还有什么差遣,你吩咐我去做吧。”
但徐头儿却不急着吩咐她做事了,他小心翼翼道:“我听说,凌将军有两个女儿。”
“嗯。”她应了一声。
“虽然不可能……但,”他吸了口气,试探道,“那小女儿若活着,应与你的年纪差不多……”
“……嗯。”
他立刻明白了过来,重重一叹:“唉!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便不再多加揣测了。
叶青瑶看了他一眼:这个人虽然爱侃大山,但分得清轻重,多话而不多事,挺靠得住。
她便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
“是不能说么?”
徐头儿笑笑:“也不至于,上头讳莫如深,下头嘛……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是十六年前参与此事还留在军营中的老兵不多,所以没几个知道了。但也不至于没人知道而已。”
“哦……”她一挑眉,拖着长调。
她还记得每一回去张澜处询问,他都会为难声称这件事早已无人知晓,所以很难问道。
呵,都是装的。
于是,她便听徐头儿讲述了这么个故事。
就在二十多年前,通关的要道闯入了一名汉女。
说那是闯,只因她身后有一队居罗人追赶,直至她入了关门,才算得救。
这个汉女当初到底怎么出的关、为什么会被居罗人追赶——徐头儿这种“下头人”是一无所知的。军中传言,这女子从居罗偷了一件宝物,所以居罗人才会对她追杀。而她一进关内,便立刻要求见军中的官员。
方督军当时被朝廷召回京师,作为留守军中军职最高的武将,凌东望见了她。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方督军回来之后,发现军中容留了一个女人。不仅如此,边关忽然告急,居罗人兵临城下,唯有关门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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