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推推老梁,推推彭云,他们每一个都不能起来的样子。
“我日,你们一个个都东倒西歪,难不成等会让我一个女的把你们背回公馆?!真要命……”她抱怨道。
“我……能自己走回去……”刘弦安表示。
“你就省省吧!”
这时,又有人前来了。敬酒一波连一波——刘弦安想,叶青瑶即便不醉,头皮大概也快麻了。
“您好。”但她还是以良余的礼仪、合理的态度,来会面这个将要新认识的人。
对方是个老头,刘弦安趴在桌上看他,跟先皇去世前也差不多,除了头发相较先皇稀疏一些……
看来,无论哪个族,人只要老了,还不都长得差不多。
这个老头看起来来头不小,因为作为女王的近侍,亚曼甚至撇下了女王,特意陪同老头左右。
“我们的名字都太长了,恐怕你们也无法记住,”老头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向叶青瑶伸出手,“你可以叫我戴拉瑞蒙。”
亚曼在一旁毕恭毕敬:“戴拉瑞蒙是我们良余的大学士,我的汉话也是他教的。”
叶青瑶大大方方地与他握手,没什么不妥当。
他们接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刘弦安一边听,一边运功逼出体内的酒气。他渐渐清醒起来,也便渐渐坐直了。
戴拉瑞蒙是个挺和蔼的老头,而且他很清楚叶青瑶和亚曼的关系。同时,他也对中原十分好奇。胡大人与女王陛下在主位上相谈甚欢,他作为臣子不好插嘴,正好被亚曼引荐结识叶青瑶。
说起中原的文化,戴拉瑞蒙很是神往,但他年纪太大不好长途跋涉,所以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
“中原的医学博大精深,我一直想讨教讨教。”他感慨道。
但他这样说时,身旁另有一良余的人哈哈大笑:“汉人,医术,不及吾等,他们的疯子,还要寻女王,救病……”
这个人的汉话很不流利,但叶青瑶和刘弦安都听懂了,戴拉瑞蒙学士的脸色霎时变得很不好看。他喊出了一个名字,并似乎在命他退下。
但那个人不从,继续用一口蹩脚的汉话讥讽道:“博大精深,不能治疯子,呵呵……哈哈……”
“他,喝醉了,”戴拉瑞蒙尴尬地与叶青瑶解释,“请夜千总不要见怪。”
“嗯……”叶青瑶沉吟片刻,“我们的医术,确实治不好疯子,其实他说的没错。但我将病人带来,希望贵国的女王一展神迹……”
她笑了笑:“我等,确实也对贵国的神迹万分好奇。”
她没有当场发作,已是尽力克制了。不过方才那个插嘴的大胡子好像并不打算罢休。
“女王的神迹,会吓坏你们,”他洋洋得意地说,“汉人,不信神,拜偶像,愚蠢!”
亚曼赶紧上前,正打算将他拉走,叶青瑶拦住了他。
“这位怎么称呼?”她压着嗓子,先问。
“这位是……”亚曼尴尬道,“萨图鲁爵士。”
“不,我的全名是!*#&W)#@*&@(@())……”
他说了一长串,但叶青瑶并不打算记住。
“萨图鲁爵士,”她说,“您说我们拜偶像,愚蠢?”
“你们的神庙,供奉泥塑,汉人膜拜泥塑,为私欲……神唾弃你们!”
“是吗?”叶青瑶向他举杯,“那我还真是希望你们无所不能的神可以治愈女王陛下的病痛。”
“你说什么?!”
气氛一触即发,学士大人是文化人,文化人不懂得抬杠,只能张着嘴紧张地看着双方;胡大人与女王中止了交谈,他们的目光正被这边吸引来……
“女王并不是生病,青瑶……”刘弦安迅速起身,将叶青瑶伸着酒杯的手按下,“在中原,这被称为先天畏日,中原也有此类人,他们皮肤较常人白皙,而且不能见太阳。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哼!”萨图鲁愤愤,亚曼按住了他的肩膀。
身边一圈良余人都停止了喝酒,人们纷纷看向他们。看来,她的这句话是触怒他们的底线了。
果然,在居罗人的心目中,唯有神是不可亵渎的。看来,这个话题只能继续下去了。
“女王陛下先天畏日,”刘弦安向周遭抱拳,“但中原有典籍,是可以用一些方法,令她见天日的。”
“弦安!你白天不是说……”
他打住她:“这叫做调理,属于中原医术的一部分,需要长久的时间。”
“哦——”戴拉瑞蒙发出感叹,“那请问,大概要多长时间呢?”
“我等不便逗留过久,但我们停留的时间,足以让女王陛下能在阳光下多走个几步,不至令皮肤沐光而溃。”他向主桌望去,正撞上女王的视线,“虽然这个程度距离常人尚远,但……也算能解王脉数百年未愈之憾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们现在确定的是弦安真正暗恋的人,是叶青瑶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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