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安不舍,连连摇头,把包袱抱得死紧。
谢武甫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要帮我拿包袱绝不是出于好心。”
王易安不满地递出去:“给你给你,还不是看你提了桶才帮你拿的,我怎么不是好心了?”
谢武甫接过,轻笑一声:“我走了。”
王易安是不想理他的,但一听到他说要走,又傻乎乎地扯住他袖子,本能地叫道:“谢武甫……”
谢武甫摸摸她的头,语带温柔:“你在书院安分点,等我回来。”
“那要是你不回来了,怎么办?”
“我让你爹另外派人过来。”
“我不要其他人,我只要你!”
“那你安分等我回来,不要惹是生非。”
“好、好嘛。”王易安想要最后抱抱他,可一想起上次他摁住她头,不让抱,又怕自己被推开,没面子,所以动作凝滞在空中。
谢武甫见此叹一口气,手伸出去,搂住她脖子往自己怀里一压,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做最后的叮嘱。
王易安双手抱住他的腰,点点头。
等谢武甫抽身离开的时候,王易安再度扯了他的袖子。
谢武甫回头:“我真的要走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同你说,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谢武甫独自一人下山的时候,脑中一直思索着那个秘密。
会是什么秘密呢?
他打开包袱想拿点水喝,一个东西从里面滚出来,掉在脚边。
捡起一看,才发现是个圆滚滚的湛蓝荷包,上面绣了个大大的“王”字。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大大小小的金银,上面还有张纸条。
字迹虽有些凌乱,像是在赶时间,但他却一眼认出是王易安所写,字不多,只有八个字:
【路途遥远,一切小心】
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她,她还有脸让别人小心。
谢武甫好笑,她最会讲套话了。
笑完后,谢武甫竟觉心空落寞。
王易安变了,懂得体贴人了,还知道要照顾他那可怜的自尊心,而他呢,此次回府,受人钳制,不知何时才能出来,怕是再没有机会看王易安慢慢变好。
谢武甫眸子黯然,小心地拉上荷包,收进怀里,心里默念:
王易安,道阻且长,小心行事。
第26章 登山与游
自谢武甫走后,王易安连着恍惚了好几日,虽然她身在鹿山书院,但……心……恐怕早已跟着谢武甫飞走了。
江余每次让去吃饭,她老说自己没胃口,整个人无精打采,总是一副倦怠模样,江余看了,连带着他的心情也郁闷起来。
但江余答应过谢兄要好好照顾她……所以现在每日最艰巨的任务,便是督促王易安按时吃饭,少睡点觉。
对的,没错,就是少睡点觉。
只要王易安无事可做,不见了人,势必就在自个儿房间里卧着,谁来推她都推不醒,平日里好好一个活力十足的人,见了黄北山都要呛几声的人,现在是垂头丧气,不发一言,见了黄北山都绕道走。
江余对苏晚冬提起王易安近几日的情况,都忍不住唉声叹气。
苏晚冬照例夹起盘里的菜,无动于衷,倒是隔壁桌的山长儿子——宋致然——眼神微动,嘴角扯起个阴森森的笑。
王易安一直谨记着谢武甫临走前的嘱咐——在书院里安分点,少惹事。
她纠结半天,觉得还是睡觉合适。
多睡点觉,脑袋昏沉沉的,就提不起精神去惹是生非。
于是她把被子蒙过头顶,闭上眼,努力不去想谢武甫到哪了,现在在做什么。
突然,她被人推了推。
估计又是江余叫她吃饭,王易安仍旧闭眼不理。
“王易安,不知你被子底下穿衣裳没?我现在掀开,是否是春光无限好?”
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
江余人很老实,没多少心眼,他是不会这样说话的。
掀开被子一看,正巧对上悬在上方的那张脸以及那双阴鸷的眼……
王易安打了个激灵,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用被子裹好自己。
“别那么大反应,我是来找你去登山,后山那有条路,连着花崖峰,你来鹿山书院这么久,还没去看过,是也不是?”
王易安不想去,宋致然看看她,坏笑道:“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后山。”
他一语双关,用她的女子身份来要挟。
王易安深吸一口气,只得起身。
那山并不高,一眼望得见峰顶,只是上去的路弯弯绕绕,四周林木莽然,他俩走了好一会儿。
王易安扶着双膝,咕哝道:“爬山有什么好的?”
宋致然嘴角噙笑,扶住她的肩,挟带着她往前走:“登山的好处有三:一强身健体,二怡情养性,三良多乐趣。”
王易安不满地推开他,眉毛皱在一块儿:“前面两条好处还算合理,第三条良多乐趣,简直是胡说八道!试问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脚疲软,哪里来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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