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然,我有话说。”
他一回头,看见谢武甫立在身后,立马示意黄北山的小弟回避。
这是他们的住所,走什么走,要走也该他们走。
两个小弟虽然如此作想,但想起大哥说过,见了宋致然尽量绕道走,不要去招惹。
大哥现在不在,但大哥的话还是要听的。
两个小弟不情不愿地出了院子,到别处晃荡去了。
“你有什么话说?”
“离王易安远点。”
“我以为这种话,你应该跟王易安说,毕竟你们俩更亲近不是?”
“宋致然,你不用出言讽刺我,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境,你应该更为清楚,因为都是你一手造成。”
“明明是你们伤了王易安的心,怎么又成了我一手造成的?谢武甫,你说话可得讲证据。”
谢武甫对证据避而不谈,改口道:“王易安学成是要回归金陵,而你志在游情山水,你们不适合。”
“我们不适合,你就适合了?谁说我志在山水,那不过是我糊弄山长爹的借口罢了,当不得真。”
“你和王易安太像,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将来的日子好不好过我不知道,但你接下来的日子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肯定不会好过,你和王易安才是没有未来。我和王易安两个像,正好志趣相投。两个有趣的人在一起,过日子肯定很有趣。你这个无趣的人应当也配个无趣的人,这样世道顺遂,一片祥和。”
“谁规定无趣的人只配无趣,天公有道,无趣的人才应该追求有趣,就像如在黑暗深渊里的人一样,正因为经历了黑暗,才知道光明的可贵。你们这些一直身处在阳光底下的人,早该坠入无尽深渊,尝到了肮脏与黑暗,便不会再弃光明如敝履。”
第41章 北山惨死
谢武甫同宋致然的谈话无疾而终, 因为谁也说服不了谁。
本已进入深秋,这会儿雨却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一连下了一个月,导致水位持续上涨, 若是再下三天,就不只是下雨这么简单,很有可能会引发山洪。
大家都担心不已,王易安更是嘀咕得厉害,没想到来鹿山书院读个书还要赌上性命。
山长叫人密切注意情况,若是再过一天,雨还在下, 就让大家搬到安全的地方去。
搬来搬去很麻烦呀,只希望这雨别下了!
老天爷好像听到了众学子的内心的诉求,第二天的清晨, 雨停了。
王易安发现,竟然还有一缕阳光破窗而入。
接着又是连续几天的暴晒, 蜀地的天气就是这么无常, 众人叫苦不迭, 期望着早日放假。
这日,江余的爹作为一个樵夫,看着天好不容易放晴, 要去山林打柴,正在进行日常工作的时候,鼻尖传来一股恶臭。那股恶臭如此熟悉, 极像是他去年路过水沟时闻到的味道。
去年,发了猪瘟,死了好多猪,那些乡民啥也不懂,把死猪随便往水沟里丢,大夏天的,水泡着,太阳晒着,隔老远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可这山林间,又没死掉的瘟猪,哪里来的臭味呢?
江余的爹好奇心重,遇到这种情况不仅不立马走,还循着味道最浓烈处走去,于是发现了……
“听说了吗?今天上来一批捕快。”
“捕快?他们来干什么?有人犯事了?”
“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吧,现在后山那条狭窄小道。”
王易安听到这话,想起了自己看过的话本,一般有捕快出现的地方就有命案,于是她很兴奋地过去凑热闹。
旁边突然蹿出一个人,比她跑得还快,那熟悉的身形,原来是宋致然。
他今天倒奇怪,见着她竟然不过来打招呼,那么急迫,那么慌慌忙忙,王易安猜想,肯定是八卦之心赋予他的力量。
远远地就看到一堆人围了上去,里面有捕快在主持秩序,有人耍滑头溜进去看清了那是什么,立马脸色发白地出来找地方吐,其他人更是好奇地往里面钻,可无一例外地都是吐着出来。
到底里面有什么?
人群里刚出来一个人,王易安便扯着他问。
那个人虚弱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千万不要进去看,太恶心了。
恶心?到底能恶心到什么程度?王易安情不自禁地要往里钻,还没钻到一半,便被人拎了出来。
见是谢武甫,王易安神色不自然地质问他干嘛。
谢武甫扯住她衣领,面不改色:“别去看,否则你会后悔。”
“我后悔也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王易安挣脱他,仗着个子小,身形灵活又要往里钻,谢武甫毫不留情地拖着她往肩头上扛。
谢武甫千方百计不让她看,没想到王易安在他肩头上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具尸体,经过连日来的雨水浸泡以及太阳暴晒,已然面目全非,王易安胃里泛酸,还有好多细节她不敢再看,连描述也不敢。
不过,宋致然也在里面,他刚开始被一名捕快拦住,却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放他进去。当他看清尸体身上破碎的衣服,不由得瞳孔放大,震动不已。
只见宋致然身形不稳,连连后退,脸上是很沉重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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