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仅仅给了他沉默的忽视,和一个坚定的背影。
可他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放弃了,也正如他所说那般,他不会让施越忘了他。
他丢掉的,也一定得自己找回来。
返回巴黎,已真正入秋。公寓有一个星期未归,她向往常一样,进门就开窗通气,扫地机器人和净化器一一工作后,她才空下来给自己拿水喝。
喝到一半,接到了一通来自中国北京的电话。
“你的那幅画有人收了。”温蒂那里,是北京时间,夜晚十点钟。
施越瞄了眼墙上的挂钟,没关心那幅画的去向,“这么晚还打来?别给我汇钱了。”
那头笑了声,“行,听你的。”
两人都不谈画了,又说了些别的才挂断了电话。
进修班上课前,施越依然宴请了连哲一顿饭。
她第一次做粤菜,连哲竖着大拇指夸她。两人就坐在窗边吃晚餐,又喝了点酒,施越被熏红了半张脸颊,不禁让连哲望了许久。
他突然伸手过来,握住施越的手腕。
“施越。”
大概是喝了酒,连哲才有点想不管不顾。
施越有一瞬间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最后,她一动未动。
“上次我问你,油画和爱情哪一个能让你快乐。你说的意思,也不是全然否定了恋爱这种可能性。”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他对施越很少这么柔情,也大概是因为他之前留胡子,施越总感觉他成熟的像个大叔。如今他脸上却干干净净,变成了勇敢求爱的小伙。
施越最终,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不知道这天会到来的这样早,也以为那晚她言语里说的很清楚。
自始至终,她都不想伤害他。
施越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连哲收回胳膊,默默靠在椅背上。再抬头时,他问施越,“是因为尼斯出现的那个男人?”
他不知道施越的以前,施越也闭口不谈一个再也不会有交集的男人。
她收拾碗筷,边收拾边说,“我谈了七'八年恋爱,中途就没休息过,我很乏很累,也不想给自己负担,我现在所有的精力用在我的事业学业和生活上,已经足够,谈恋爱这事,我现在不想。”
“那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我有机会吗?”
那些残羹她丢进了垃圾桶,盘碟放进了水池。
“不是机会的问题。”
连哲似乎听懂了,起身站了起来,靠近她。
“我不懂你之前的两段感情是怎样的,又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不要阻挠我。谢谢你今晚做饭给我吃。”他也是倔脾气的人,说完这话,拿钥匙从她家走了。
这层窗户纸捅开了,施越却不觉得尴尬,她言语里很明确,没有将连哲看成过恋爱对象,也深知自己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程毅那日回国后,一下飞机就奔去了秦甄的咖啡厅。秦甄不愿见他,于是他就整日抽中午和晚上的时间,坐在她咖啡厅里蹲守。
自施越走后,秦甄也只是跟她视频见见面,叙叙旧,聊天时也从不过问施越关于程毅的事情,也知道她在巴黎求学,更不会考虑到再恋爱的事。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秦甄有天中午走晚了,被程毅堵了个正着。
他喝了三天咖啡,夜夜睡不好,两眼都是青黑。
秦甄笑他,“呦,纵欲过度啊?”
根本也没多熟,说话都不客气了。
“您咖啡店的咖啡豆厉害,我这不才夜夜精神抖擞。”他也学着缓和缓和气氛。
秦甄眉毛都不翘下,“有何贵干?”
程毅低了头,秦甄看他憋着想出大招,就插着胳膊看他要造作什么。
“能把圆圆在法国的地址告诉我吗?”
秦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我说程大爷,您搞笑呢吧?”
他抿抿唇,一改以往的态度,真诚说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可能还有点恨我。我也明白,自己对圆圆做的那些事,是真后悔了。我这次去法国出差,看到她了,我不能放她离开我。”
秦甄对他们在法国偶遇的事,概不知情,施越也更加没和她主动提过程毅。
她讽刺,“你别瞎折腾了,施越压根也没跟我提过你,我看他对你也早就忘了。”
“她忘了我,是她的事,我要把她找回来,是我的事。”
“那您别跟我这堵着啊,上巴黎去啊!”秦甄甩了手上的擦杯布,拎了包就往外走。
“我若是知道,便不会来求你了。”他静默在咖啡厅外的路灯下,蒙蒙细雨下着,如一根根细细的银针,插进表皮,麻木刺疼。
秦甄叹了气,施越临走前的那副状态,是没有忘掉程毅的,可如今,秦甄不知道施越心里是如何作想,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施越的地址告诉他。
车窗外的后悔男人,秦甄望了就心烦,开车便走了。
第二天,他杀到了Blue画廊。原本是想来找施越的合作伙伴,画廊的女主人,却愣在原地,看着墙上的那幅画,出了神。
温蒂出来见到他,有些惊讶,见他盯着那幅自己的画像,像是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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