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帮我包下,我要了。”
他是最有资格拥有这幅画的人,温蒂二话不说,叫Kelly差人包画。
“也算物归原主,钱就不必了。”她煮了茶,给程毅递了一杯。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温蒂看他,已经看了六个月之久,如今见到活人,倒真是如出一辙,只是没了画里的那副神采。
而今,有了许多失意。
那幅画的日期,是他们还没在一起时,施越就画好了。
发现的越多,才知道自己对施越辜负的越多。
“温小姐,不瞒您说,我有一事相求。”
温蒂也不清楚施越居住的具体位置,她自然没法去透露。
不过最后,她说了施越进修的大学。
施越从不在社交平台上公布自己进修的地点在哪,这也是程毅不敢贸然前往巴黎找她的原因。
他请了假,连着周末,一共三天,为了私事。韩辰见他是走火入魔,只能放兄弟高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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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烟雨蒙蒙,密如牛毛的细雨从灰色的空中落下,阻挡了他们课外活动。
施越最近在画上次去尼斯旅游时的风景画,教授指点了她几番,她修修改改,一直待到毛毛细雨变成了小雨才停了笔。
“晚上有什么安排?”连哲见她伸懒腰,递了一瓶红茶给她。
她自己拿了脚边的水喝,“下雨,回家吃沙拉做瑜伽。”
说着,将油画布盖好,收拾自己的包。
“我一会要去超市买点东西,你别等我了。”
“我跟你一起吧。”
施越没说什么,背了包匆匆往楼下走。下了雨,楼道的瓷砖地上潮湿易滑,连哲一直走在她身边看着。
有认识的人经过,就会跟他们打声招呼。
施越从包里掏出一把伞撑开,回身望了眼连哲,“我想一个人去。”
话说到这份上,连哲再强求,就显得不那么绅士了。
“行,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施越说了声好,回头迈进了小雨中。
知道今天有雨,她特地带了伞,连鞋子都换成了不会进水的长筒靴。风衣摆沾了水渍,她也不太在乎,悠然的走在临近黑夜的校园中。
程毅从北京到巴黎,什么都没带,一下飞机,外头就飘起了毛毛雨,等到了这,毛毛雨变大,他身上也落了一身雨水。
湿哒哒的跟在施越后头,看着她轻快的身影穿梭在校园。
校园外有学生卖透明雨伞,程毅丢了十欧元,直接拿了一把走,继续跟在她身后。
巴黎的街头,灯火通明,从雨里,程毅能看到坠落下的光,却始终将光明所在处,集中在一个背影。
施越越走越快,她今晚要去超市买新鲜的虾和水果蔬菜,拐了一个弯,她钻进了超市的侧门。
追上来的程毅,却没看见她去了哪,愣在原处又急又躁,只能频频转身在这条街上寻找施越的身影。
不顾来往行人,不顾眼色,似乎是这人流之中的一颗钉子,怔在原地,久久不肯承认,他又把她弄丢了的事实。
施越刚进门,就发现侧门的大门被锁了,看了看上面贴的告示。
维修。
转身走了。
刚到门边,就停住了脚,不敢上前走。也更不敢相信,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可那个人又是这样清晰的出现了。
在人流中,焦急的逡巡什么,久久不肯离开那个地方。
直到,他再回身,望见了她。
如释负重,松了气,朝她走来。
被他拥进怀里,施越感到了他浑身的冰凉,他穿了灰色大衣,灰色大衣上浸满了冰冷的雨水,不用想也该知道,他淋了很久的雨。
他想抱她,是控制不住自己。可施越大脑是清晰的,狠狠推了他。
“你到底想干嘛?”
他的伞落在了一旁的地上,雨水不断拍在他白皙硬挺的面庞,他来不及眨眼,又或者根本不想错失一秒能够看她的机会。
“追你。”
“有病!”推开他走了,心里压抑不住的气。
她看到他,一点都不高兴。
反而觉得自己脱离的这七个月,白费一般。
他追上来,成了人群里最瞩目的那一个,浑身湿透跟在她身边,一言不发,也不再碰她,就默默的跟在她身侧。
她进了超市大门,员工不让程毅进去,他一身的水,站的地方积了一滩水渍。
施越收了伞套进袋子里,推车速战速决。海产区那的虾和鱼都是单独包装好的,施越直接拿了一袋新鲜虾仁装好,又去冰柜那拿了蔬菜,最后去水果区,挑了几样水果。
自助付款那排满了人,她找了人少的位置排着,正对的方向,刚好对着程毅,他一直望着她,生怕她跑了。
一一刷好,付了钱,拎东西就往门口走。
边走边撑伞,一点不去搭理旁边的程毅。
他又跟上了,在一旁固执的像头牛。雨下着下着,就变大了,施越的鞋面已经湿透了,路上涨了些积水,她加速走着,拐弯,他也拐弯,等红绿灯,他也等红绿灯。
最终,她忍不住了,停在一处花店门口。
对他发了火,“我们分手这么久了,你干嘛还要缠着我?”再抬头时,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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