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沙玥怔愣一瞬,惊呼道:“邯山?”
“不若一起?”反正其他人已经离开,路上有个人解闷儿也好。
沙玥牙疼,看谢安的穿着,应该是随朝廷去打猎才对,他要前往邯山,也就是说围猎在邯山举行,真是冤家路窄!
她正想回绝,车夫却将马牵了过来,她暗叹一声,无奈道:“公子,请。”
一路上,沙玥窝在马车里一声不吭,谢安不时挑起竹帘向后探头,数次无功而返,索性作罢。
到山脚下,一长列车马横在路中。
东晋皇帝不参与此次围猎,领头人是孙闲乐。他抱着胳膊站在马下,神情不悦,冷声问:“金陵王还没到?”
若非父皇特意嘱咐,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众人在此等候谢安一人。
山脚有条小溪,孙闲笑在溪边大喊道:“皇兄快过来!肖将军已经打了三条鱼了!”
孙闲乐朝溪边看了一眼,肖培风和沙珏两人正在用石子打鱼,沙珏连抗刀力气都没有,别说打鱼,石子就算碰到了鱼也起不了作用。
他泄气地一扔石子:“不玩了。”
肖培风挑眉看着他,道:“你输了。快告诉我,玥儿上邯山寺作甚。”
沙珏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金陵王到了!”此时,一人大喊道,片刻后,又喊:“后面怎么还跟着沙家的马车?”
众人闻声望去,肖培风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掸了掸猎服上的水渍,在一处凸出的岩石上席地而坐,支起一条腿,将右手搭在膝盖上,手里把玩着半根青草,眼睛紧盯着后面那辆马车。
马车停下,谢安朝众人委身,继而走向身后的马车。
他叩响窗沿,道:“沙姑娘,到山脚了。”
隐约听见前方有动静,沙玥帘子都不掀一下,隔着窗户道:“好,我要继续前往邯山寺,望公子此行兴尽而返。”
“多谢。”
车夫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下走向另一条山路。
路过溪边,肖培风眸光一紧,马车与他错身,却始终没有停下的迹象,于是他嘴角绷起,捻起手边的石子,猛地掷向马蹄。只见,马蹄往下一跪,马车也跟着晃动起来,车夫不得已只好停下。
沙玥被晃得眉心直跳,一把掀开帘子:“它们不识路你还不识路?真想让我自己拉上去?”
马车恰好停在肖培风身旁,他状似这才发现沙玥,直起上半身,关切地问:“玥儿,你为何在这里?”
将他所作所为尽收眼底的沙珏和孙闲笑两人:“……”
谁说肖培风除了打仗都什么都不会?
好死不死就在肖培风面前!众人相继看来,沙玥不想拂了他的脸面,皮笑肉不笑地说:“闲的。”
肖培风起身走到马车旁,俯身看了看受伤的马蹄,一脸可惜道:“马已经拉不动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如何?就当风月的谢礼。”
“风月?”沙玥狐疑地看向他。
“就是那头牛,它是玥儿送的,‘风月’二字才配得上它的身份。”
孙闲笑等人听得牙酸,齐齐将头偏向一方。
沙玥眉头一皱,“随你。”
“那我送你去?”肖培风神情一亮,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
肖狗贼这厮健忘?前不久发生的事全忘了?他为何可以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点都不在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吗?
“肖培风你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不打扰、不纠缠、不干涉,他的话,从来只是随口一说吗?
或许只有自己当了真。
肖培风皱眉:“玥儿?”
沙玥未应,下车,卸下另一匹马,翻身上马,对车夫道:“你在山下侯着,我去去就回。”
车夫冷汗直流,点头道:“是。”
“玥儿!”肖培风拉住缰绳,换来沙玥冷眼相对,“放手。”
“我以为……”
“你以为?”沙玥哂笑一声,“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她望向孙闲乐众人,将声线提高:“肖将军,耽误了各位贵人的雅兴,小女子可承担不起后果,还请将军移步吧。”
肖培风身体僵了一瞬,他咬住牙关,垂下眸子,松开了手,任沙玥离去。
沙珏等人上前,叹息道:“不解释吗?”
“解释了,又能如何?”肖培风抬起头,面上恢复一片沉静,“婚约一事,玥儿并不知情吧?”
沙珏点头:“这件事是爹自作主张,不过,玥儿并非真心讨厌你,只要……”
“我知道,”肖培风打断他的话,随后牵来一匹马,“让沙老爷别再做多余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培风,当他知道沙玥没退婚的时候其实开心到爆炸了。
也抱抱玥儿,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好好的呀。
☆、第十章
沙玥骑术不精,故而不敢骑太快,而且这条路并不是前往邯山寺最佳的选择,她一面懊恼,一面硬着头皮往前走,等到了邯山寺,已经接近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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