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咋样呢!我一把年纪了,还带着两个念书的儿子,平时开销就大,挣的钱都花在孩子们身上了,所以我是又老又穷。哪个女人想不开了,能看上咱啊?”
“话不要讲得太绝哦。我叫你来,就是给你介绍个老伴。当然,她并不老,刚过四十。情况呢,是这样,她很不幸,一场车祸夺走了老公和儿子。上天弄人啊,她是哭都没地儿哭去!但现实总得面对,她不想守寡,托我物色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携手共度余生。我第一个想到了你。老杨,这女人漂亮、贤淑,又是知识分子,你得好好把握啊!”
“我……”不等杨月荣推辞,许跃选定了时间地点,安排他们见了面。
苏一敏虽是半老徐娘,但是风韵犹存,而且谈吐不俗。杨月荣自卑极了,一个破工人,又老又穷,实在配不上人家啊。跟她说话都不敢太大声,以为她铁定看不上自己。
出人意料的是,苏一敏对他很满意,认为他成熟稳重、纯朴敦厚,可以继续交往。一个月后,在神父的见证下,他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如此说来,你和苏一敏都是二婚喽?”余梁问道。
“这个嘛……”杨月荣欲言又止。
“难道另有隐情?”
“我是二婚,苏一敏,她、她是三婚。”
杨月荣说完,痛苦地埋下了头。
“三婚!”余梁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死者的前两任丈夫,你有所了解吗?”黄曼问道。
“车祸中丧生的那个是第一任。第二任叫翟长风,是个画画的。我和苏一敏结婚之后,曾见过他几次,但给我的印象不太好,那男人长得很凶,不像文雅之人。”
“怎么样才能找到翟长风?”余梁找来纸笔,“另外,你最后一次见到苏一敏是什么时候,具体做了些什么?”
“翟长风的画室开在八仙路。那天我和一敏到八仙路办事,路过那个画室的时候,她显得很不自在,不停地劝儿快点走。于是我留了心,找人一打听,才知道画室的主人是翟长风。一敏跟我提过他,说此人好高骛远、偎慵堕懒,不是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当初嫁给他真是瞎了眼。”
杨月荣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最后见一敏是在三天前的早上。她赖在床上不起来。我问她,今天不用上课吗?她说头有点疼,跟学校请假了。我说买药了吗?她说没有。我说我给你买点药吧?她说不用了,劝我赶紧动身——我前妻的母亲去逝了,我必须得去吊孝,她毕竟是两个孩子的外婆。我就带着杨文杨武参加葬礼去了。出门之前,她突然叫住我,说她被人盯上了,问我怎么办?我劝她报警。她说,警察肯定以为这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说,我赶时间,不跟你聊了。然后我就下乡了。”
黄曼抱着双臂问:“死者说被人盯上,究竟什么人盯上了她?”
“我不清楚,她也没说清楚。”
“你觉得此事可信吗?”
“也许吧。”杨月荣似乎难以启齿,“因为美艳的外表,常常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打她的主意。”
“哦?”黄曼来了兴致。
“实不相瞒,一敏生活中是个挺招摇的女人。据我了解,在她工作的学校,不少单身男教师与她关系暧昧,甚至连校工都对她垂涎三尺!”
杨月荣说罢,辛酸地闭上了眼睛。
“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妻子红杏出墙了?”黄曼一脸严肃,很认真的样子。
杨月荣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吞吞吐吐:“我不知道,不、不要问我……”
“既然如此,”黄曼换了一种问法,“你亲眼目睹过苏一敏和前夫在一起是不是?而且不止一次?”
杨月荣双目圆睁,哑口无言。
☆、4楼404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黄曼望了一眼余梁,余梁同时也在望向她,两人心照不宣。
杨月荣出去后,他的两个儿子进来了,但他们对后妈的情况知之甚少。唯一有用的信息是,苏一敏时常夜不归宿。没人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余梁心细于发,从杨月荣飘忽的眼神里读到一个讯息:妻子不在家的时候,八成约会情夫去了,翟长风亦在此列。
由此可以推断,苏一敏死于情杀,凶手不是前夫就是情夫。
那么问题来了,她到底有多少情夫呢?
“我觉得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黄曼猜测道,“真凶其实是杨家的某个儿子,或者两个儿子联合犯案。”
“怎么讲?”
“对于苏一敏的秘密,也许杨月荣早已洞察,只是碍于夫妻情面,不好揭穿。但是,假如一切被两个儿子看在眼里呢?他们看到后妈一次次给父亲带绿帽子,首先不理解,其次去追踪,最后怀恨于心,杀之后快!”
“他们完全可以劝说父亲跟死者离婚嘛。”
余梁提出质疑:“况且,再觉得羞耻也不至于杀人吧?另外,两兄弟的不在场证明无懈可击,八月九日晚上,他们一直在为外婆守灵,一步未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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