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女子之身行揖礼,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孟彤一身男装打扮,对族长的态度又恭敬,还是获得了一众孟家族人认可。
孟族长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道:“孟彤,你二叔和三叔现在告你驾车撞伤了你奶,你自已来说,可有此事?”
孟彤还来不及开口,孟七斤就冲了上来,指着孟彤怒声叫道:“族长,这还用问吗?俺娘可还躺在那头的土路上呢,这死丫头丧尽天良,竟敢驾车撞自己的亲奶,您可要为俺们作主啊。”
那几个一直站在土路上没动的孟家族中的年轻人,听到孟七斤的怒吼,又看着陈金枝提着裙摆健步如飞的往这边跑来,不禁都是一头的黑线,纷纷无比鄙视的扭头瞪视着孟大柱和孟七斤。
根本不用孟彤开口解释,就有人看不过去的指着土路那头跑来的陈金枝,叫道:“族长,孟七斤在说谎,孟家婶子根本就没有被撞,她正往这边跑过来呢,不信你们看。”
众人一听,全都往土路上跑去。
孟大柱和孟七斤不敢置信的看了孟彤一眼,也连忙跟着冲到土路上,往土路东头望去。
而土路另一头的陈金枝,一见族长和族中众人都跑到路上往她这边看,连忙激动的又是拍大腿,又是大叫着告状道:“族长,乡亲们哪,你们可要给俺做主啊,俺家家门不幸,养出了一堆的白眼儿狼啊……”
路这头的众人一看她那中气十足,精神抖擞,还健步如飞的样子,纷纷扭头瞪向孟大柱和孟七斤。
陈金枝这个样子哪里像是被车撞了,车被她撞了还差不多了。
孟族长沉着脸,瞪视孟家两兄弟,“孟大柱,孟七斤,今儿可是中元节,你们两个挑哪天不好?偏要挑今天作妖,你们是嫌自家的日子过得太太平了是?”
孟大柱张口结舌的看着飞奔而来的陈金枝,有些不敢置信的又扭头去看孟彤。
方才孟彤瞪着他们,扬鞭驾车的那个样子明明那样凶狠、果绝,分明就是一副要撞死他们,跟他们同归于尽的架势,她怎么就会没撞他老娘呢?
孟七斤可没孟大柱那么沉稳,他被族长一问就慌了神,指着孟彤叫道:“冤枉啊,族长,刚刚这死丫头明明就是一副要撞死俺们的架势,要不是俺跟二哥跑得快,一准就要被她给撞了……”
“等等,你说孟彤刚才要撞死你们?”孟族长皱着眉,目光如刀子般在孟大柱和孟七斤的身上扫过,“这么说,你们刚才是跟你们娘一起在土路上的?”
孟彤勾起嘴角,适时的补上一刀,道,“族长爷爷,方才俺二叔和三叔可是架着俺奶要往俺的车上撞的,他们怕俺撞到他们,把俺奶往路中间一扔就跑了,要不是俺的车子停的及时,俺奶还真会被俺给撞上呢。”
“什么?”
一众人孟家的族人纷纷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孟大柱,孟七斤,你们两个还算是人吗?”
“太过份了,你们这是想干啥?把自己老娘扔下给车撞,自个儿跑了,你们就是这么当人儿子的吗?”
“他们肯定是听说了孟彤丫头拿出了三百两银子给赵家的事情,想要从孟彤丫头手里讹银子,才想出了这么个损招儿的。”
“为了银子,连自己老娘都敢扔路上给车子撞,你们简直畜生不如。”
孟大柱和孟七斤看着对他们怒目而视的一众族人,慌的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可惜他们以往的品性实在太过恶劣了,没有人相信他们的辩解,众人根本就不听他们的解释,只顾着七嘴八舌的声讨他们。
孟彤趁着两人被人围着骂的功夫,上前拉过族长,低声道:“族长爷爷,俺家的情况您是清楚的,今日原本俺们一家是该到祠堂去祭祀的,可俺家一家分家之前,俺爷和俺奶就没让俺们去祠堂祭祀过。”
“俺爹俺娘也不知道该怎么祭祀祖先,问俺爷和俺奶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所以俺就想着跟您问问,俺们一家能不能另立门户?您跟族人们商量商量,在族谱上给俺们一家另起一笔,您看这事能成不?”
见孟族长眉头皱起,孟彤立即装出一副肉痛的表情,绝然道:“若是能行的话,俺努力多上山打点儿猎,一年就给族里供奉一百两银子当做祭祀祖先之用,您看可行?”
一百两银子对于周元休、齐子骁那一类人自然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小小的靠山村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少的财富了。
就孟族长来说,族中的祠田全加一块儿,一年的收成也就一百多两银子。
孟彤若是肯给族里每年供奉一百两银子,这对于孟家全族人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再说孟彤提的要求也并不过份,孟九根和陈金枝两口子跟孟大这个长子的纠纷,全村人都有目共暏。
就算他支持孟大一家另立门户,从孟九根那一支分离出来,有人要说闲话,想必也只会说孟九根和陈金枝等人的不是。
孟族长人老成精,自然也看得出来,孟彤是想依靠族里的支持,摆脱不奉养孟九根和陈金枝两老的不孝之名,并从根本上彻底摆脱陈金枝和孟大柱等人的纠缠。
☆、171说话可得凭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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