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柱和孟七斤一听就急了,孟大柱跳起来叫道,“牛二家的,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俺们啥时候想让孟彤撞俺们老娘啦,你说话可不能胡咧咧呀。”
黄氏双手往腰上一插,一边顺气一边嚷道:“俺说的话,哪句没摸着良心说啦?你们敢说你们没扔下你们老娘自己跑了?”
孟大柱立即反驳道:“俺那是为了引开孟彤那个死丫头,那死丫头想撞死俺们哩。”
孟七斤出声支援,道:“对,俺们是为了引开孟彤那个死丫头。”
“啊呸!”黄氏啐道:“你们当俺们这些在后边看的人,眼睛都是瞎的啊?你们俩分明是把你们老娘往路中间扔的,孟彤丫头赶的车子还没到孟婶子跟前就停住了,压根儿连孟婶子一根毛都没擦着,她撞谁啦?”
☆、172质问
陈金枝一见情势不对,也不在地上坐着了,爬起来指着黄氏叫道:“牛二家的,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少管俺们家的闲事儿。”
黄氏哼了一声,笑道:“孟婶子,你们家的闲事儿,俺才没心思管呢,俺只是看不过你们欺负孟彤丫头。俺说他们一家三口都被你们分出去单过了,你们怎么还不放过他们啊?”
一众孟家的族人和土路那头赶来的乡亲们汇合到一处,众人窃窃私语,不时对陈金枝和孟大柱等人指指点点,落在陈金枝、孟大柱两兄弟身上的目光,无不带着深深的厌恶和鄙夷。
陈金枝被众人看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感觉自己就跟没穿裤子被人围观了一样,她一下就急了,插着腰冲黄氏吼道,“孟大是俺生的,孟彤那个丧门星是俺孙女儿,俺就是要教训她,你管得着吗?”
“够了!”孟族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声断喝打断了几人的争吵。
整个靠山村的人都知道孟彤那丫头能干又会赚钱,偏就陈金枝这死婆娘会作,好好的儿子、孙女硬是弄得跟仇人似的,明明能明正眼顺的享受儿子孙女的孝敬,她偏要作死的从人家身上抢。
要不是人脑子一开就死了,他都想把陈金枝的脑子劈开来看看,看里头是不是全装稻草了。
“孟陈氏,你们这一家子最近在村子里闹得委实有些不像话了。你既已将孟大一家分出去单过了,那么他们一家是好是坏,你不用过问就是了,何必又一而再,再而三的闹到他们门上去。”
孟族长沉下脸,语气严厉的瞪着陈金枝,道:“听说你让孟大柱两兄弟去孟大家,不担把他们家的布料和银钱都拿走了,就连孟大用来救命的药酒都搬走了,可有这事儿?”
陈金枝原就对族长心存畏惧,此时被他厉声喝问,脑子顿时就一片空白的愣在了那里,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大柱一见,连忙插嘴道:“族长,俺大哥是被分出去单过了,可分家了也不能不孝敬爹娘?”
“孟彤那丫头都能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买人参药材了,却连一个子儿都孝敬过俺爹和俺娘,这不是不孝是什么?俺娘让俺们去他们家拿点儿东西,这也没什么?”
“族长爷爷!”孟彤从脖子里拉出随身携带的荷包,从里头把分家书拿了出来,上前递给族长。
一边道:“当初分家的时候,俺奶就说俺爹的身子就是个无底洞,她跟俺爷不指望俺爹给她们养老。”
“所以家里的房子、田地和银子都没有俺们一家的份,俺奶只给了俺们家那两亩的山地和十五两银子,让俺们自己去起房子,另外给了一年的口粮,让俺们一家不至于马上饿死。”
众人全都惊讶的看着孟彤,以及她拿出来的分家书,谁都没有想到孟彤会把分家书这样的东西随身携带着。
孟彤似知道众人在想些什么般,苦笑道:“这分家书,自打俺二叔和三叔上俺家抢了东西之后,俺就带在身上了。”
“俺一早就知道俺叔和俺奶是见不得俺家好的,俺就是怕他们要倒打俺家一耙时,俺说不清楚,才把分家书贴身带着的。”
陈金枝、孟大柱和孟七斤一听孟彤这话,脸都绿色了。
而一众孟家族人和村里的乡亲们一听这话,全都同情的看着孟彤,对陈金枝和孟大柱等人就更加鄙视和看不起了。
孟族长抖着分家书,冲陈金枝怒道:“孟陈氏,这分家书上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们不用孟大奉养,孟大一家也不分家里的田地、房产和你们两口子的私房银子,你现在又在胡闹些什么?”
“指使两个儿子去抢自己长子家的东西?连长子救命用的药都抢?你为母如此不慈,闹得俺们孟家的名声都臭了。以后还有谁敢把女儿嫁给孟家子弟啊?”
“你不怕自己的小儿子娶不到媳妇儿,老夫还要为族里其他的族人着想呢,你这么折腾,是觉得没人敢拿你咋样了是吗?”
四周的孟家族人到一听这话,家里有儿子未婚配的人立即就急了。
“九根家的,你自己作可别连累俺们呀!”
“就是,你家大柱娶了媳妇儿,七斤娶不娶媳妇儿也没关系,俺家可只有一根儿独苗,娶不到媳妇儿断了后,可咋整呀?”
……
陈金枝有心想要反驳四周三姑六婆们的话,可她被孟族长盯着,深怕自己一开口,就被族长趁机给收拾了,因此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更别说是出口与人争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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