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一见众人,忙不迭的招呼众人坐下喝茶。
“搁着搁着,俺们自己倒就成啦。”打头走在前面的王大娘,笑着接过春二娘手里的水果茶,探头往敞着门的正屋瞅了瞅,小声问,“孟大呢?”
“刚喝了药,歇下了。”春二娘腼腆的笑了笑,“没事儿,他的药有安眠作用,睡得沉,咱们只管说话,吵不着他的。”
王大娘闻言便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她的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242告知
她们今天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让春二娘掉眼泪的。陈大娘见状忙指着新院里的两口土灶问,“二娘,你这是要煮啥呀?”
“哦,这是在煮酒坛呢。”春二娘心思单纯,见陈大娘问便笑着解释道,“彤彤说,那些坛子都要放在锅里用热水里煮半刻钟,这样装了酒,酒才能放得住,多久都不怕坏。”
村里碰上丰年的时候,也会有人用粮食酿些酒来喝,可从没听说谁家装酒,酒坛子还要先煮过的。
不过酒是孟家的,又是孟彤要拿出去卖的,刘大几人虽然对如此讲究的做法有些不以为意,不过也都知道孟彤如今与杂货铺和药铺掌柜都有打交道,懂得也比他们这些人多,因此也就不多问什么。
陈大娘只道两个灶太少,这么多人要等酒坛子煮好装酒,要白白浪费不少时时,便招呼众人又撸了袖子,搬石头搭了四个灶。
刘大赶着孟彤的骡车回了村子,从几人家里又搬了四个大锅过来。
众人分工合作,这边煮坛子,那边装酒、拌封泥、糊泥封,一个早上下来,就分装好了五十多坛酒。
孟彤分两次拉到镇上,给钱掌柜和言掌柜处都先各送了十坛虎骨酒和鹿骨酒。
市价一百五十文的虎骨酒和一百文一斤的鹿骨酒,孟彤仅以鹿骨酒一百二十文一斤,鹿骨酒七十文一斤给卖了。
因为价格便宜,也因为钱掌柜和言掌柜的广告到位,到了下午再去时,孟彤将两处预定的斤数一合计,竟预定出了一千一百多斤。
早上的四十坛酒收了十九两银子,回程时,孟彤又从言掌柜那里运了一百个酒坛回家。
如此这般,众人忙活了两天,终于将一千一百多斤酒都交了,剩下的几十斤鹿骨酒和十斤虎骨酒,连同几个大酒缸,孟彤直接就让几家给分了。
一千多斤酒,卖了一百多两银子,事情告一段落,只等孟族长那边的路引一办好,孟彤就打算动身了。
这几天,春二娘把行理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厨柜、衣柜、梳妆台等大件的东西早就已经清空了。
孟彤的意思是让刘大等人搬酒缸的时候,顺便把厨柜等物都一起搬了。
陈大娘想了想,道,“白天人多口杂,俺们还是晚上来搬,省得村里人说叨。”
不用说孟彤也知道,村里人的说叨其实并不可怕,几人就怕陈金枝和孟大柱等人听到风声后,会闹上门去胡搅蛮缠。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几人商议之后,便决定晚上由刘大和陈大再套辆牛车来拉东西,至于小件的桌椅板凳什么的到时就装孟彤的骡车上。
太阳快下山时,春二娘按孟彤的吩咐,照旧给三家人包了肉和饼子,让几人带回家去吃。
孟彤赶车将几人送回村子,却在村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孟鸣。
“可算等到你了。”孟鸣见到孟彤时,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孟鸣?你是特地在这里等俺的吗?可是事情已经办妥了?”孟彤见到他,眼睛也不由亮了亮,只不过看着孟鸣神情严肃的大步走来,孟彤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笑容不由就敛了起来。
孟鸣掏出怀里的路引塞进孟彤怀里,扭头看了看四周稀稀落落往村里走的村民,凑近孟彤压低了声音道:“今日午间,俺跟俺爷请县衙的书吏和捕快喝酒时听到了一件事。”
“县衙的张捕头跟你二叔有些交情,俺听那些捕快说,你二叔请了张捕头去喝酒,还有意将新寡的嫂子许配给张捕头做妾。”
孟大柱只有一个兄弟,所谓新寡的嫂子,十成十说的就是春二娘无疑了。
卧槽,这绝逼不能忍!
孟彤又惊又怒,差点儿没跳起来。
孟鸣眼急手快的一把拉住她,低声急道:“你冷静些,现在可不是你找人算帐的时候,孟大柱这么算计你娘,肚子里明显没憋好事儿。”
车厢里,刘大和陈大娘等人听到孟彤的叫声,都忙跳下车来查看,“是孟鸣啊?”
孟鸣一见刘大等人从车上下来,勉强扯了个笑,“刘大叔,陈大娘。”
陈大娘目光在孟鸣紧抓着孟彤的手上扫过,皱眉道:“你们这是……?”
乡下地方,礼教规范没有那么严,孟鸣虽说读了几年圣贤书,可孟彤是他族妹,又才十来岁的年纪,孟鸣可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概念。
他不但没放手,反而紧紧的扯着孟彤的手,对刘大和陈大娘道:“俺正跟孟彤说他二叔的事儿呢。”
说完,孟鸣扭头又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的对孟彤道,“你不是正打算要离开村子吗?俺爷让俺告诉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来民不与官斗,你们干脆尽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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